跟在他身後的婢女聽得這話,險些沒憋出内傷,正是因為将軍在氣頭上,她才去求沈公子來勸架的啊!
沈然也覺得很委屈,他說起來還是個寄人籬下的住客,主人家發生的家事,他怎麼好插手?況且,陸将軍對他印象也不好,勸也勸不動。
小婢女被說服了,兩個人就那麼眼巴巴看着,直到陸将軍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棄了戒尺走出祠堂,沈然才偷偷走上前道:“你沒事吧?我那裡有上好的膏藥,待我取來給你。”
陸垣蟄背上挨了幾下,可姿态還是端着,瞄了沈然一眼,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不必,我還沒死。”
沈然心虛的搓着手,“呸呸呸,别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什麼死不死的。”
“呵。”陸垣蟄把視線撇向一旁,冷聲道:“你剛才看的很過瘾?”
沈然的心更虛了,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我還是先去幫你取藥,等着哈。”
說完他立即走開,回去為陸垣蟄取藥了。
七月七日那天顔若栩提心吊膽了一整天,這本該是上一世馮将軍之案事發之日,不論馮守易是否真的在當夜自刎,昭告天下的诏書的确這樣寫的。
顔喆的家書傳的密,基本隔日就會寫上一封。
除了描繪邊城生活點滴,他也記住了顔若栩的囑托,寫了很多蕭彥臣的日常。
這些日子他減少了應酬和夜宴,開始一門心思撲在練軍備戰之上,主将尚且如此,下面的士卒也更加忙碌,顔喆道他每日巡查的任務更重了,不過這樣也好,能夠多做實事。
顔若栩将那些書信收納在錦盒内,已經攢下厚厚一摞。她一手支着腦袋,扭着脖子透過西窗看外面的天色。
這時辰不早了,昏黃的夕陽已經淡到極點,漸漸翻湧的黑逐漸吞沒蒼穹。
快入夜了。
屋中光線很快暗淡下來,已經看不清楚案前攤開的書上的字迹。
墜兒舉着一盞燈走進來,輕輕地點燃了角落裡的幾盞燭火,最後将燈放在書案上,望着顔若栩道:“公主,陛下那邊派人來傳,今夜有胡人使者來宮中參加宴會,邀公主也出席。”
顔若栩等了一日,還是沒有等到關于馮将軍一案的消息,難道今世事情的發展真的産生了變化?她蹙起眉,有些不得其解。
使者來朝乾景帝向來都會設宴相待,為了體現大燕對其重視程度,皇親貴戚還有朝中重臣都會列席。
墜兒若不提,顔若栩險些忘記。
這次來朝的除了胡人的使者,胡人的王子朱邪拓也來了,他的父親是當今胡人的王上。
朱邪拓已經年近四十,深目多須,身形瘦長,濃眉下有雙視線銳利的眼眸,瞧着不像個善者。
夜宴設在乾康大殿,到了晚間燈火通明,明燭宮燈亮起一片,将偌大的大殿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自從大燕和胡族簽訂了休戰合約,兩族邊境一派和睦,已經多年未起争執。
戰争總是勞民傷财,有詩曾雲,一将功成萬骨枯,乾景帝自然不願見生靈塗炭,為了維持邊境和睦極為上心。
他的身子一直沒有痊愈,雖然有太醫精心為其調理,可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乾景帝自己也有了江河日下之感。
胡人善歌舞,民風又奔放熱情,這回來朝他們進獻了幾個舞姬,個個腰肢纖細,舞姿曼妙,都正當妙齡,眼波流轉攝人心魄,連顔若栩都多看了幾眼。
酒過三巡,席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酒入喉頭,不一會衆人都有幾分微醺。
朱邪拓起身向乾景帝敬酒,“皇帝請飲此杯,賀我兩族永遠和平不打仗!”
乾景帝舉杯相應,即便太醫囑咐他少飲酒,還是一飲而盡。
才放下酒盅,朱邪拓已經跌跌撞撞走到了大殿中央,他的步伐已經不穩,看起來似乎不勝酒力,已經醉了。
席上衆多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有嘲笑他失态的,有冷然審視的,都在瞧着這位異族皇子。
朱邪拓站端正了,向乾景帝行了個胡人之禮,“皇帝,這次我等來朝,除了表達善意,更有一事相求。”
“何事?”乾景帝輕笑,下巴微仰,眼眸眯起,靜靜看着下方似乎醉了的朱邪拓。
“我要向皇帝讨一個王妃!大燕曾答應我族求親之事,一晃多年,是該允諾了吧。”
朱邪拓說完,環視了席上衆人,目光沉穩,哪裡還有半分醉态。
霎時之間,大殿之上除了絲足悅耳,沒了剛才賓客言笑之聲。
徐皇後坐在乾景帝身側,看着朱邪拓憎惡的皺起眉,繼而扭頭去看皇帝的臉色。
滿室燭光燦爛,從乾景帝的視野向下望去,在座的賓客都正襟危坐,沒人敢出一口大氣,真是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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