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垣韓明白點到為止的道理,一項錯誤被罰之後往往不會犯
第二回。
可陸垣蟄截然相反,他是那種受了懲戒之後變本加厲,一定會一犯再犯的頑固分子,每回都能将年過不惑的陸如卿氣得七竅生煙,父親何等沉穩的人,竟然也被陸垣蟄逼的大發雷霆,儀态盡失。
最為嚴重的一次,是在年後的元宵節。
彼時正是陸垣蟄身上諸多傳聞中,最敗壞名聲,程度最為惡劣的一樁愈演愈烈之時。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風聲,說陸如卿的長子好男風,要為了一個美豔的男子一輩子不娶妻不生子,還許下山盟海誓要厮守一生。
傳言來勢洶洶,在口口相傳之間被添油加醋,到了最後陸垣蟄已然成了個勇士,為了異類的情愛奮不顧身,堪稱一個傳奇。
陸如卿極其看重陸氏的聲譽,他們比不得徐蕭二姓在皇城中根基深厚,要想在一群自視甚高,眼高于頂的貴族世家中奪得立足之地,每一步都需小心慎微。
經營多年的形象一朝被這個不孝子抹上一個桃色符号,還是不一樣的顔色,陸如卿怎麼能不氣急。
“傾戈,明日叫沈然去賬房領些盤纏,讓他回許縣去,二十歲的男子漢,是該早些回去成家立業了。”
元宵節的團圓宴上,飲了幾杯清酒的陸如卿有些微醺,想起近日這些令人煩心的傳言,忽而低頭對陸垣蟄說道。
席上衆人聽後無不心中一驚,連帶着咀嚼的動作都小心翼翼。
沈然是傳聞中的另一個主角,是陸垣蟄生母沈氏的一房遠親,母親病逝之後,陸垣蟄就是同沈然一起進的京城。沈然家裡遭了變故,五六歲的時候便被遠方姑母,也就是陸垣蟄的母親收養,陸垣蟄一直待他如同手足。
陸如卿明知道沈然是個沒家的孤兒,還責令他回許縣,他能回到那裡去呢?還不就是嫌那些沒根的傳言污了他神威大将軍的威嚴。
“他用不着回去,陸将軍安排我去瑤姬山脈戍守,卑職會帶着沈然同去的。”陸垣蟄笑着飲一口杯中清酒,面色上雲淡風輕,輕巧的推回了父親的命令。
這一點還不算,今日府中私宴,在座的都是一家人,陸垣蟄不以父子相稱,偏以職位稱呼,明擺着是在打陸如卿的臉面。
陸如卿方才還緩和的臉色,伴随那句陸将軍陰沉下來,凜冽的目光射在陸垣蟄身上,胸膛一起一伏。
衆人看在眼中,知曉這是陸如卿要發怒的征兆,卻沒人敢上前勸說。
陸垣蟄毫不知情一般,給自己又斟滿一杯,仰頭一口飲盡了,這個滿不在乎的樣子,無異再次觸怒了陸如卿。
“放肆!”他站起來,揮手指着陸垣蟄的鼻尖,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
“哦,哪裡放肆了?”陸垣蟄抛下酒杯站起來,神色似笑非笑,叫陸然一個人孤零零回許縣他做不到,陸如卿這種竭力維護虛名的姿态更叫他看不慣。
父子二人對峙而立,各有各的不服氣。
陸如卿是文官出身,讀的是修身養性的聖賢書,信的是君子以德服人的道理,可是一到了陸垣蟄面前,多年磨砺出來的喜怒不顯于色統統失效,他舉起桌上的酒壺狠狠砸向地面,怒喝道:“請家法!今日若不教訓這個忤逆子,我就對不起陸氏祖宗!”
想到此處,陸垣韓冷哼了一聲,看來那晚活活打斷的兩根軍棍白犧牲了,陸垣蟄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骨頭硬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麼收場。
“走!”陸垣韓拍馬,跟上大部隊往陸府方向而去。
第15章驚變
顔若栩睡了一個好覺,到了日暮時分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先看着頭頂鵝黃色的帳幔發了一會呆,感覺燒已經退了,渾身無比舒暢。
待她扭頭往邊上一看,才發覺皇兄顔黎捧着一碗湯藥,正坐在床榻旁看着自己。
“你醒了?感覺可好些了?”顔黎面色有些憔悴,眼下兩抹淡淡的青灰,像是一夜未眠的模樣,顔黎從生下來開始身體便不好,面色總帶着幾分蒼白,是受不了筋骨勞累的。
顔若栩坐起身,接過顔黎手中的藥碗,憋着氣一口喝下去,才笑着說道:“已經好多了,皇兄不必擔心。”
說完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空碗,心中已猜到顔黎接下來該問什麼了
做為沒有出閣的閨中女子,也做為大燕的長公主,竟然與男子在深山野林中一夜不歸,還驚擾三家人馬徹夜尋找,這事情傳出去,旁人該怎麼在背後指指點點,世人會作何猜測,她想都不敢想。
自己名聲不好聽也就罷了,更加牽扯到皇家的臉面,昨夜事情的發展,實在超出了她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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