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隻有這個殘字隐約可辨,其他皆已在歲月消磨下化成塵埃。
整個下午,白發青年便在瀑布附近逗留,靜靜享受流水鳥鳴,直到提前回來的義弟四處搜尋、追到這裡,氣急敗壞的來找到他。
「大哥!你為什麽在這裡?!」
「嗯?」不解他的激動。「難道天外南海有生人勿近的禁地?」白發青年幫人兒拭去臉上薄汗,沒有忽略那張說不了謊的臉上閃過的遲疑。
「不……隻是、這裡離秋山居有一大段路,再不回去就天黑、夜路難行了!」一段話講得結結巴巴,白發青年也不戳破他。隻是臨行前不禁再回望那木屋一眼,似有一絲眷戀,便随着綠衫人兒離去。
之後兩人踏遍了天外南海的每一處,直到确定往下一個極東之境啟程,綠衫人兒才逐漸寬心,不再夜夜夢魇難眠。
「天下這麽大,不可能再遇到的……」終於安心的人,唇邊又恢複知足笑意。殊不知終需面對的結局早已在前方久候。
***
「卧江子。」
身後傳來低喚,白發青年好一會兒才發現那是在喊自己。回頭看見的是當日曾有一面之緣的白須長者──神枭。
「若欲尋吾義弟,他很快便會歸來。」白發青年有禮答道。綠衫人兒一聽他欲離開,立刻奔去購買離境船票,攔都攔不住。
「真是辛苦你了……」已可洞穿一切的尊者隻是打量着他,便明白所有前因後果。不由輕歎。「你今後打算行往何方?」
「到任何有緣之地,繼續修行求道。」
慈愛的目光凝視着深藏若虛之人,「你可曾想過修道并非漂泊才可得?你是否下意識在尋找着一個人的身影?」
白發青年緩緩搖頭。「不,我并無尋人之意。」
「你雲遊多年,幾乎已踏遍天下可去之境,可曾想過世上何處是歸處?有緣之境又如何界定?」
「處處是歸處,未有執着。」白發青年淡淡道。
「曾有一名故友告訴我,『人之歸處,於所系之人。』」蒼老嗓音難掩感慨:「但我那時強迫他放棄,讓他變成了一個不能留戀任何一個地方的人,乃至最後鞠躬盡瘁……」
白發青年輕聲道:「不論如何,最終做抉擇的是那人。人生該負責的都是自己,旁人自然無法分擔;天命所歸,也隻能各自承擔。」
神枭微微一愣,笑了起來。「是老夫杞人憂天了。」看來舊友根本不需要他指引,沒想到反而是自己被開導。雖非難以領悟的道理,但由「那個人」親口說出卻格外具說服力。臨去前不禁詢問了句:「不知你可有意願一展長才?傲刀天下仍需能人。」
白發青年一愣。怎麽如此突然……?見老者一副極欲說服他的模樣,想起義弟之前殷殷叮咛,不禁爲他的洞察先機會心一笑。「在下無心仕途。」
「不論如何,傲刀城永遠歡迎你。」
目送蒼老身影離去,白發青年輕喃着劃過心湖的一句話:「世上何處是歸處?『人之歸處,於所系之人』……?」
心中所系之人在何處,何方便是他的歸處。
相逢總是毫無預警。
極東之境已遠離中原、天外南海、邊關等一切堪慮之地,綠衫人兒如尾回到水裡的魚般自在,不再緊迫釘人;與白發兄長一起在山靈水秀的邊郊長居下來。因兄弟倆皆通醫術,便靠給附近村落醫病維生,自給自足;雖非錦衣玉食,但對兩名淡泊之人已經足夠。
一日,白發青年到臨村探完診後,安步當車,如往常般閑步返家,途中卻突然被一股氣流震住了腳步。
「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誰?」
前方雪白高大身影,彷佛平空出現,擋住去路。質問的嗓音凝聚了濃重難解的騰騰怒意。銀發獸耳的外貌迥異於常人,一雙血瞳彷佛被烈焰狠狠焚燒過般,神情駭人地瞪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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