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嚴重的指控。」卧江子微微苦笑。「吾一直在你身邊沒有離開,不是嗎?」他照銀狐所說的做了,在苦境期間都陪在他左右啊。
「你的身體是,但你的心呢?!」
卧江子不禁歎息。「你多慮了。真的。」
瞪着那一派淡然的人半晌,銀狐猛地摟過纖細腰身,就低俯下臉───隻是一瞬間,連銀狐都不知他是怎麽辦到的,卧江子人已站在一尺外,一臉為難:
「别這樣。」
「終於,不再裝作是無用文人了嗎?」銳利目光緊盯着一臂之遙的人,銀狐口氣陰郁:「如果,我偏要親近你呢?」
那太具侵略性的目光,令卧江子不由再退了一步。
「請别為難卧江子。」
「我親近你……就是『為難』?」咬牙。
「這世界如許寬闊,皆非凡人望眼能及。我們看到一處人間美景,便以為這是人間極境,其實他處卻有更勝之千百倍的,隻是我們局限了自己眼界……」
「别跟我說那些大道理!」銀狐打斷他的話:「人間仙境又何?!世間何處比得上秋山谷?」
卧江子心頭一凜,怔然無語了。
竟是辯不過這淺顯道理。
其實秋山谷又如何?不過人間之一處,但……還是留戀了。心有棧戀,便起了區别之心。
他……畢竟還不夠定心,無法真正達觀。
來到苦境前那『鏡花水月』的預感,難道是暗喻他求道之心隻是場空?千年努力都隻是流水……
罷、罷、罷。想有何用?命定的,逃不過。自古勝天之人有幾許?卧江子仰望那顯現極兇之相的命星。
他蒙塵的未來,将會走到什麽局面?
說心不亂,絕對是自欺。
但……距離動心,還是有些差距。
人的心豈能強求?但多年的情分……卻是不舍放手。
「你在想什麽?」
在熙熙攘攘的客棧裡,銀狐望着久久失神的人問。
卧江子怔怔回神,一句「想你」差點脫口而出,不由一愣。
結果……這竟是自己造成的嗎?因自己平時總是輕松調笑,讓銀狐誤以為有另一層暧昧的情感存在?他未見銀狐天上的紅鸾星動,也未曾見銀狐在意過任何人,即使「現在」亦然。總總迹象,都代表銀狐對他……是絕不可能啊!
黑眸望向那挺拔的人,端正的五官,逼人的氣勢,如光絲織成的銀發垂在襟前,隻添了勃勃英氣,絲毫沒有陰柔成分的組合,卻為何……他會對自己……
「銀狐,你可曾想過,此刻的執着也許隻是種錯覺?」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令金眸瞪向他,蓦地握緊了拳。
「你說什麽……?」
卧江子格外輕聲地道:「也許你不知道,但吾一直是依賴你的。分離時會有依戀,見不到時會想念,長年懸心挂懷,在意重視。但,這并無關風月。」
「也許,對你而言,是如此。」長繭的長指捏緊了水杯,竭力控制着翻騰心緒,低啞了聲音。「卧江子,這事,僅準你提這麽一次。」
「可是天象并未顯示……」
「住口!」杯子乍裂,滾燙的茶水溢出,如同無法封阻的情感。「……住口,卧江子。我不想對你發怒。銀狐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可以選擇接受或排斥,但不準懷疑!」
「我知道了,請松手。」卧江子忙按住那已被燙紅的手,「是卧江子失言,所以請你松手。」
銀狐卻揮開了他的碰觸!難忍地别開臉去。銀耳不住顫動。
「銀狐……!」卧江子這才發現,自己又傷了他。
如此動辄得咎的心情,是怎麽了?這幾日兩人共處下來,都是表面平靜、暗裡卻暗潮洶湧,無法靜心,半點也沒有以往輕松惬意的模樣。
卧江子這才真正領悟,一切已經回不去了。從銀狐決定開口,事情就已到了毫無轉圜的地步。不是接受,就是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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