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處站着四名侍衛,見了三人,微一俯首,讓路而過。路口到亭子間半裡長的小徑,也鋪上了平整厚重的青磚石,直通到石階下。亭子裡,重簾遮掩下,白衣繡金邊的青年坐在主座,身邊有二侍女蹲身烹茶,二童子垂手靜立于他身後,一旁坐着紅衣白發的少年。
祈世子輕聲細氣道:「這才是稱霸一方的無帝風範,進出都有人跟蹤服侍,在暗流及靖王環伺下還能輕裘緩帶帶着侍女童子一起出來。哪像你一人凄涼落魄,這開門見面就立馬被比得遠遠的。」一席話風涼無比。
柳公子望着迎風亭笑得雲淡風輕,潇灑出塵,自牙縫間擠出幾個字:「我落魄也不知是誰害的。」
「你不來惹我,我怎害得了你。」祈臉上笑容明亮得一點也不輸與柳公子,「色令智昏。」
「你在說你自己嗎?」
「客氣了,當然是害人不成反害已的那位。」
兩人臉上都笑咪咪毫無異色,臉色不動,嘴唇微啟,卻是唇槍舌戰互不相讓。帶路的成秋平自然聽到他們兩人在說什麼,一臉怪異的扭曲,要笑又不敢笑,向亭子躬身道:「禀帝座,柳武聖已請至。」
亭子裡的青年立起身來,侍女已知機地上前數步撩起簾帷。他拱手道:「柳兄一别經年,這音容如舊,依稀還是當年風采,仍然教人不勝響往。」
柳殘夢急急迎上,笑道:「是啊!天成崖上一别,你我已四年未曾相見了,在下在塞外聽聞煌帝座将無名教打理得蒸蒸日上,心下實是與有榮焉,喜悅難表啊!」
初一見面,便是話語交鋒相互諷刺。四年前天成崖上,柳殘夢藉夜語煌與其弟夜語昊的心結,成功逼退夜語昊。不料最後還是落入昊的算計,讓煌成功接收下無名數,并在自己身後倒打一耙,令他當年的宏圖大計付諸流水。
雖然柳殘夢當時真正的目标是在塞外,中原之事,隻是試探之舉,但失敗的滋味總是不愉快的;而煌因受柳殘夢挑撥,與昊的決裂及險些受制柳殘夢淪為他下屬一事,自然更不會有好感。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上位者不可以意氣影響大局,二人都是明白此理之人。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利害倏關時,須擇其輕而行之。當年聯手共同抵抗朝廷便是如此,今日合作重分勢力還是如此。因此,言語上略一交鋒,便各自罷手。
「柳兄請上座,看茶。」煌吩咐侍女,轉眼兩杯香茗已奉上。柳殘夢順手接過,呷了一口,笑道:「好茶。」
祈世子瞧了茶水一眼,放到一旁。
「世子不喝嗎?」煌轉過身來,臉色與聲音都比跟柳殘夢說話時冷了十度。
煌的身高容貌都還和當年相若,氣勢言行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言。四年的磨練,讓他的娃娃臉褪去昔日的稚嫩。眉動見色厲,沉穩内斂,不怒自威。祈世子不由想起當年他在祈王府時,被自己摟在懷裡漲紅了臉,可憐又可愛的神情,心下一蕩,一句奴兒險些脫口而出。
柳殘夢在旁非常用力地咳了一聲,引得煌與官慈都看過去。祈也算及時省悟起現在自己是人在無名教的屋檐下,不複當初了,一個說得不好,定會被扁成豬頭,隻得依依不舍地咽下到嘴邊的話。
「柳兄與煌帝座互有所求,這杯茶喝得下,區區純屬無辜卷入,實在不敢喝了這杯冷香散心茶。」
「冷香散心茶天地奇珍,世子不願喝,真是可惜。」官慈在側冷冷開口。
祈世子看向官慈,白發如霜,越發顯得眉目冰冷如畫,眼睛一亮,柳殘夢在旁又用力咳了聲。
煌與官慈都看了過來,官慈更道:「柳武聖身子不适嗎?可需要本教為你效勞?」
「沒什麼,沒什麼。」喃喃自語着搖頭苦笑,「自從認識了某個人後,在下的身子的确是不适的時候居多。」
祈隻當沒聽到,向官慈笑嘻嘻道:「七大名毒之一,的确是天地奇珍,隻是區區體弱虛不受補,無福消受這天下奇毒!」
「既然如此,來人,為世子換杯藥師……」
「謝了!謝了!」換杯什麼還沒說,一聽藥師二字,祈便忙搖頭拒絕。笑話,皇上的例子可是記了很多年了,藥師制的東西誰敢喝?被柳殘夢壓榨已經很慘,再拉肚子,他還成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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