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道修周身的清冽,魔修散發的魔氣更加适合妖族遮掩自己的妖氣,故而妖族在魔域中的活動更為頻繁,挑起魔域内亂自然也要比蕭銘更為方便簡單。養徒千日、用徒一時,對于這一份回報,蕭銘深感滿意。&ldo;不愧是我的徒弟,這麼準确地把握住了我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rdo;蕭銘止不住的欣慰,臉上的笑容讓一邊的道衍覺得尤為礙眼。&ldo;這徒弟和徒弟,當真是不一樣啊……&rdo;道衍搖了搖頭,把玩着手中的同心鏡,深深感歎,&ldo;别人家的徒弟心心念念着為師分憂解難;而我家的徒弟,卻最喜歡坑我這個師父,就連惹下的爛桃花都要丢給師父處理。&rdo;蕭銘瞥了道衍一眼,笑容不變:&ldo;有其師、必有其徒。天羽那個師父兢兢業業、對徒弟百般呵護,徒弟自然投桃報李;而我那個師父總是以逗弄弟子、看弟子的熱鬧為樂,便也隻能&lso;上梁不正下梁歪&rso;了。&rdo;道衍:&ldo;……&rdo;‐‐你這個逆徒!既然魔域那邊有陸天羽相助,那麼蕭銘便不需要再多動手腳,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安靜地等待叛亂結束。拿着陸天羽送來的羽毛,蕭銘在玄钺的陪同下一起見了被封印的曾經的赤王。由于赤翼鳥的種族特性,赤王的傷勢已然恢複,但一身修為全失,又無法繼續修煉,隻能以鳥類的形态示人。看到蕭銘的時候,赤王展開雙翼,啼叫了一聲,金色的瞳眸狠辣怨憤,顯然一點也不歡迎他這個仇人的到來。蕭銘沒有理會赤王的敵視,隻是在安全的位置盤膝坐定,掏出了懷中赤色的鳥羽。赤王動作一滞,斂起雙翅,微微側頭,頗有些驚疑不定。&ldo;你沒猜錯,這是天羽送過來的,他現在過得很好。&rdo;蕭銘輕聲說道。赤王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着赤紅色的鳥羽,眼神複雜。&ldo;雖然我不了解具體的情況,但他應當是有了自己的勢力,甚至幫我挑唆了魔域的内亂,令我這個做師父的十分欣慰。我想,作為他的父親,我也應當告訴你一聲。&rdo;蕭銘頓了頓,添上一句,&ldo;你的兒子沒有給你丢臉,他延續了赤翼鳥一族的驕傲與榮光,這也應當是你希望看到的吧?&rdo;赤王微微合眼,依然沒有回應。蕭銘也沒有在意,隻是揚起手,将手中的鳥羽輕飄飄地送入封印,&ldo;這是你能夠得到的唯一屬于你兒子的東西,若喜歡就留下,也算是有個念想,若是不喜歡……便毀了吧。&rdo;看着封印中宛若一塊石頭的赤翼鳥,蕭銘沒有繼續停留,起身後施施然離開。玄钺冷漠地看着自己曾經的仇人,擡手結印,将封印再度添上了一層。&ldo;你這樣做,到底是慈悲,還是折磨?&rdo;道衍複雜地看着蕭銘,頗有些疑惑,&ldo;自己的兒子過得好,應當是好事,但這兒子卻也是害得自己流落到如此田地的禍首之一,仇人這般逍遙,怎能安心接受?&rdo;&ldo;是慈悲還是折磨,這就要看那赤王本身怎麼想了。&rdo;蕭銘彎了彎嘴角,&ldo;若他看重天羽,真心以父親自居,那這片羽毛自然是慰藉;若他比起天羽更看重自己,那自然是折磨,讓他即使被封印也寝食難安。&rdo;&ldo;你倒是個好師父。&rdo;道衍哼了一聲。&ldo;自然。&rdo;蕭銘應得坦然,&ldo;他若對天羽真心,我自然回報,若是相反,我也不會視而不見‐‐也算是感謝天羽這一次的援手吧,雖然他定然不會在意。&rdo;陸天羽指揮妖族煽動起的魔域叛亂耗時良久,最終以魔尊樂情一方的勝利宣告終結。鞏固了魔尊位置的樂情一怒之下流血千裡,将所有參與叛亂的魔修盡數格殺。雖然獲得了勝利,但樂情一方也損失慘重,他本人更是身受重傷,必須及時閉關修養。&ldo;真是可惜,倘若這一次正道能夠在這鹬蚌相争之際插。手,必然能夠漁翁得利。&rdo;蕭銘輕啧,倍感惋惜。沒有讓樂情死掉,那麼後患便沒有徹底拔除,一旦對方閉關結束,一定會卷土重來。&ldo;這是自上古流傳下的規矩。&rdo;玄钺本人也有些遺憾樂情的存活,但卻并不贊同蕭銘的主張,&ldo;魔與道相互對立,卻也相輔相成。即使此次魔道大衰,也不會就此絕迹,倘若破除了這項規矩,若後世正道衰敗,魔道也必然會乘虛而入,生靈塗炭。&rdo;&ldo;我明白,凡事都需留一條底線。&rdo;蕭銘點了點頭,&ldo;所以,我隻是說說而已。&rdo;蕭銘并不在乎後世會如何,也不在乎自己這次鼓動正道壓制魔道後,魔道死灰複燃的反撲‐‐隻要樂情順利死掉,他才不會去為不知多少年後的子孫考慮。但既然玄钺在意,那麼蕭銘也不會讓他作難,反正他能坑樂情一次,也能坑第二次,早早晚晚,樂情都會折在他的手上。蕭銘垂眸看着手中的同心鏡‐‐這是他特意從道衍那裡要回來的,因為他知道,樂情此次重傷閉關之前,必然會聯絡他,刷一刷存在感。第二天午時,同心鏡便意料之中地震動了起來,蕭銘早有準備,當機立斷地送入靈力,接通了訊息。同心鏡内,樂情面色煞白,嘴唇卻是如血般嫣紅,整個人都透出無法掩蓋的病态。蕭銘眼眸微閃,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着對方。樂情輕輕勾起了嘴角,語氣甜蜜:&ldo;這樣看着我,你是在心疼嗎?&rdo;&ldo;為何這樣說?&rdo;蕭銘挑眉。&ldo;自然是因為舍不得我啊~&rdo;樂情愉悅地笑了起來,但蕭銘卻并未讓他繼續得意,突然出聲打斷:&ldo;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rdo;樂情偏了偏頭,露出一絲詫異:&ldo;是什麼事?&rdo;&ldo;這件事情就是‐‐&rdo;蕭銘緩緩笑了起來,帶着顯而易見的惡意,&ldo;先前一直與你通過同心鏡聯系的,不是我;那個一直與你相談甚歡、抱怨玄钺不解風情的人,不是我‐‐那個時候,我都一直與玄钺在一起,甜蜜恩愛。&rdo;随着蕭銘的話語,樂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地幾乎要滴下墨來,聲音也由最初的輕快甜膩,變成了陰冷森然:&ldo;我不信。&rdo;&ldo;你信。&rdo;蕭銘笃定地反駁,&ldo;你必然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你太自信了,又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心甘情願地欺騙自己,即使察覺到些許異樣,也因為抓不住确實的證據,所以毫不在意地忽略了過去,對嗎?&rdo;樂情沒有說話,因為他無法反駁。蕭銘毫不客氣地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兇狠撕開,暴露出了他曾經疑惑,卻從未細思的真相。正如同蕭銘所言,樂情太過自信了。在确定與自己交談的人毫無易容的迹象後,他便從來不曾懷疑,即使他明知道蕭銘不可能與他如此平靜地相交,不可能對他抱怨玄钺的不足,不可能在言談間隐隐流露出動搖與好感。‐‐他以為同心鏡中的&ldo;蕭銘&rdo;是在騙他,在利用這些細枝末節的假象安撫他。但那又如何呢?即使是假的,說多了也會在心中留下痕迹,也會潛移默化地改變固有的思想,但樂情卻從來沒有想到,就連&ldo;蕭銘&rdo;本人也是假的。冷酷、狡猾、謊話連篇,除非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禁锢他‐‐這就是蕭銘。而自己則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一次又一次地輸掉。樂情隻感覺自己體内的魔胎蠢蠢欲動,原本被費力壓制的傷勢再次爆發開來,令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保持住面上的鎮靜,沒有當場被蕭銘激得噴出一口鮮血。但是喉間隐隐的泛甜讓樂情知道,自己的傷勢又加深了,如果不想死,那麼他就必須立刻閉關。蕭銘、蕭銘……樂情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這個名字,恨不得将其混着自己喉頭的鮮血一同吞進肚裡。而沐浴着魔尊冷冽至極的目光,蕭銘本人卻沒有絲毫心虛氣短,仍舊維持着讓人心煩意亂的諷笑。&ldo;你瞧,說什麼深愛我,說什麼隻有我們才了解彼此,你甚至連&lso;我&rso;都認不出來,真是愚蠢、荒謬又可笑。&rdo;蕭銘注視着樂情變幻莫測的臉色,心中卻沒有絲毫觸動,語氣依然尖銳而惡劣,&ldo;你到底在執着什麼呢?執着我這張臉?執着我的身份?執着我曾經帶給你的虛假的感覺?還是執着你給你自己制造出來的假象?&rdo;樂情的瞳孔緊縮,第一次在蕭銘面前露出了茫然與空洞。下一瞬,同心鏡的鏡面突然黯淡,再也沒有了那個冶豔的身影。蕭銘緩緩勾起嘴角,将手中的鏡子反扣,停頓片刻,竟然輕笑了起來。&ldo;你為何要對他說這些?&rdo;旁觀了一切始末的道衍微微皺眉。&ldo;為了亂他的心,打破他以往深信的堅持。&rdo;蕭銘直直看向道衍,對自己的計劃沒有絲毫保留,&ldo;這一次魔域叛亂,沒有将樂情拖下魔尊之位,我自然不能束手待斃。他身受重傷,須得閉關修煉,而我這一番話,必然讓他無法安心、心亂如麻。魔修比之道修更容易入魔,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我為何不利用這一天賜良機,将他徹底鏟除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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