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不是你的錯。&rdo;玄钺皺眉,攬住蕭銘的肩膀。他不喜歡看到蕭銘這般自責歉疚的模樣,于是毫不客氣地将鍋往自己身上甩,&ldo;我與那樂情接觸更多,兩看相厭,應當是因為我才牽連到了你。&rdo;蕭銘與玄钺争相背鍋,态度極好,天玄派衆人就算為這一場無妄之災而鬧心,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如今失蹤的弟子與長老們的性命,全都要維系在這兩人身上。&ldo;如果當真是魔尊,我們該怎麼辦?&rdo;良久後,天玄派掌門顫聲問道,&ldo;是否要通知諸派,聯合起來對抗魔域?&rdo;&ldo;即使通知了,也是無用。&rdo;蕭銘搖了搖頭,&ldo;妖族入侵剛剛結束,雖然曆時不長,但諸派都損失了不少人手,傷了元氣,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倘若不是威脅自身宗門存亡的大事,想必不會願意過問。況且,對方這一次出手相當有分寸,沒有牽扯到其餘宗門、引發衆怒,天玄派也無一人身亡,就算通知其餘宗門,大約也是當成私人恩怨,大事化小。&rdo;天玄派掌門知道蕭銘所言非虛,但僅憑一個天玄派,要對付魔尊簡直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ldo;那又該如何?&rdo;&ldo;等。&rdo;蕭銘微微合眼,輕輕吐出了一個字,&ldo;對方既然抓了餌,我們便等待他将魚餌放出來,再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rdo;蕭銘做了決定,玄钺自然沒有二話,天玄派衆人就算如何不安,也不得不按耐下來,等待宣判的那日。‐‐他們也并未等待太久,自小飽經風霜的蕭銘無論遇到如何棘手的情況,都能夠雷打不動地保持淡然冷靜的姿态,給旁人以十足的信心‐‐故而當他握着手中的請柬,一反常态地表情碎裂時,圍在他身邊的衆人都忍不住心中&ldo;咯噔&rdo;一聲,油然而生一股大事不妙的預感。&ldo;發生了什麼?&rdo;玄钺微微皺眉,語氣中難掩關切。蕭銘擡頭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虛。如果魔尊樂情就是曾經被蕭銘又坑又騙、利用幹淨最後還被捅死的越青,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畢竟,無論是誰吃了這麼大的虧都不可能忍氣吞聲地默默揭過,報複回來是必然的結果。倘若隻是想要報殺身之仇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蕭銘知道越青對于自己的感情絕非隻是單純的恨。一想到對方臨死前一邊吐血還一邊執着而病态地告白,蕭銘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蕭銘不是越青,他并不理解越青到底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才導緻了對方的這份扭曲的感情‐‐或者更恰當的說是執念,但蕭銘也不得不承認,這份病态感情的萌芽與發展,也的确有他刻意放縱的原因。蕭銘懷疑越青靠近自己的目的,所以對于他的示好從不拒絕,也會相應地予以回報,在不越界的前提下縱容着越青的逐步試探與接近。于是,越青就這樣在蕭銘的刻意引誘下一步步暴露自己、泥足深陷,最終被蕭銘揭穿底牌後捏碎丹田、刺穿心髒‐‐如果越青的的确确是個人的話,蕭銘的做法稱得上是永絕後患,但可惜的是,越青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具分。身,分。身的死亡僅僅會給本體造成重創,卻并無性命之憂。于是,曾經的爛桃花便成為了今日的災難源,蕭銘長歎一口氣,卻又無可奈何。說到底,還是他修為低、眼界不夠,完全沒有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具分。身。在心裡揍了曾經作死的自己一拳,蕭銘看着玄钺,苦笑:&ldo;我……大概明白與魔尊樂情有過什麼過節了。&rdo;玄钺眼神一厲。蕭銘卻沒有繼續開口,隻是有些為難地轉頭看向其餘天玄派諸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掌門與長老也會看别人眼色,蕭銘與玄钺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兩人有事情需要私底下商談,他們也不好過多置喙。注視着天玄派諸人離開,蕭銘設了個結界,這才轉向玄钺,無奈地将自己與越青之間的事情和盤托出。玄钺也曾經聽蕭銘提起過這個&ldo;越青&rdo;,隻是當時&ldo;越青&rdo;已死,蕭銘也并未對其表現出特殊的情誼,所以玄钺并未多加關注,很快就将其抛之腦後,如今舊事重提,竟然揭出了如此觸目驚心的真相,着實讓玄钺不知作何感想。聽着蕭銘将他與越青的交集娓娓道來,玄钺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他不滿自家道侶的招蜂引蝶,卻也不會将滿心的怨氣傾瀉到對方身上。因為發現了蕭銘淨靈體的不凡之處,所以最先接近示好、甚至不惜英雄救美的人是越青,最先表示互幫互助、在幻冥境中一同行動的也是越青;自家道侶小心謹慎、不動聲色,在發現越青不對勁後便果斷采取措施,将心懷不軌者斬草除根,這一切在玄钺看來沒有任何不對,反而極為穩妥恰當。總之,自家道侶沒有錯,錯的都是居心叵測、僞裝成越青的樂情,甚至,玄钺還有些慶幸蕭銘當時的果斷狠辣,否則他早就被樂情吃幹抹淨、擄去了魔域,哪裡還輪得到現在兩人的破鏡重圓、情投意合?蕭銘了解樂情詭異病态的一面,而玄钺則了解樂情陰險冷酷的一面,但無論是哪一面,魔尊樂情都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一想到自己竟然為自己的情敵出了份力,将對方拱手送上魔尊的寶座來方便對方撬自己牆角,玄钺就恨不得吐血三升,然後返回曾經那一刻,将尚未崛起的樂情大卸八塊、神魂俱滅。玄钺對人情世故并不通曉,但在情敵方面,卻有一種出于本能的敏銳。雖然蕭銘對他與越青之間的&ldo;感情&rdo;糾葛說得模糊籠統,但玄钺仍舊迅速地抓住了重點,意識到越青對于自家道侶的執着觊觎。不然,以樂情那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他不可能細心地保證所有被抓的天玄派弟子的性命‐‐樂情這樣做隻能是因為蕭銘,他希望将蕭銘引出來,卻不希望令對方仇視自己,其中昭然若揭的心思,就連玄钺這個低情商的家夥都一眼便能看穿。而蕭銘自然也是能夠察覺到的。雖然最開始因為曾經越青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而有一瞬間的慌亂,但當蕭銘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樂情的一舉一動後,一直提着的心便稍稍安放了下來。蕭銘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開自己與樂情之間的死結,但隻要對方還有理智,沒有被病态的感情沖昏頭腦,那麼便還有轉圜的餘地。&ldo;接下來呢,你打算如何做?&rdo;玄钺抿了抿嘴唇,目光中帶着幾分陰翳。&ldo;……既然接了帖子,那就自然要去看看。&rdo;蕭銘低頭看着手中的請帖,輕聲回答,&ldo;越青是個瘋子,我猜不透瘋子的想法,也不想要将他徹底激怒,隻能當面談一談,聽聽對方到底如何想、又要做什麼,才能得出妥善的應對方法。&rdo;&ldo;對方可是魔尊。&rdo;玄钺蹙眉,對于蕭銘深入虎穴的決定極不贊同。&ldo;對方是魔尊,我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rdo;蕭銘微笑着環住玄钺的手臂,&ldo;我的道侶,可絕不比魔尊遜色。&rdo;如此簡簡單單便被安撫住的玄钺心中頓時由陰轉晴,眉頭舒展,嘴角也微微上挑,帶着不容置疑的自傲與卓然:&ldo;不錯,即使是魔尊,我也不懼分毫。&rdo;輕松将道侶順毛的蕭銘:&ldo;……&rdo;‐‐嗯,你開心就好。這一次,樂情選擇會面地點仍舊是仙魔鎮。妖族入侵之後,道魔兩方的聯合宣告破裂,身為魔尊的樂情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地在修真界露面,而蕭銘和玄钺也不可能同意進入魔域。雖然曾經道魔兩方在仙魔鎮協商數次,但蕭銘卻并沒有參與其中的資格,所以這一次也是初初踏足這個著名的城鎮。仙魔鎮與其他城鎮并沒有太大差别,大街上往來的修者并不算多,街邊店鋪内的商品倒是極為豐富,不管是魔修還是道修,都能在其中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也是仙魔鎮能夠得以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畢竟許多奇珍異寶都僅僅在魔域或修真界生長,若是不想冒着生命危險潛入對方的地盤尋找奇物,那便隻能來仙魔鎮的店鋪碰碰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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