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钺以為恨一個人,一定會想要殺掉對方,然而事實卻證明,他卻無法坐視對方受苦。蕭銘的每一滴鮮血都會令他心亂如麻,奄奄一息的模樣更是讓他無法自己‐‐當一劍劈中蕭銘的那一刻,玄钺就明了自己無法對他下手,甚至,無法眼睜睜看着他死去。莫非他真的在這百年間喜歡上了蕭銘?又或者是,那蠱蟲的影響仍舊沒有消退,仍舊在操縱着他的感情?玄钺不了解,更無法接受,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還對蕭銘殘存着情意,可就算如此矛盾,當他看到罪魁禍首氣若遊絲的躺在自己懷中的時候,也無法丢下他不管。蕭銘傷得太重了,不僅僅是由于金丹上的裂痕,更是由于體内殘存的劍氣。當他玄钺與蕭銘的初次相逢,并非是他劍道有成,第一次獨自下山曆練之時,而是在更久遠之前,久遠到那時的玄钺還未領悟到自己的劍意。劍主殺伐,而劍意卻各有千秋,玄钺靈根出衆,悟性極強,于修煉上更是刻苦勤懇,但縱使他的修為遠超同輩之人,卻依然遲遲無法領悟到獨屬于自己的劍意,而沒有劍意,便算不得真正的劍修。玄钺的師父認為他從小在洛水宮長大,生活平淡安定,故而無法體味到劍之真谛,于是便讓他的師兄帶他下山曆練,感受人情百态、世間冷暖。玄钺的師兄将他帶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引導他去看那些爾虞我詐、那些殺戮與鮮血,但這些卻并未給予玄钺任何的觸動。他冷漠地看着一切,弱肉強食對玄钺而言不過是理所當然,愚蠢、弱小的人被殺,亦是命運使然。玄钺自從出生之時便站在高處,無論如何也無法體會到在食物鍊最底層苦苦掙紮的人的感受,無法感受到生命的壯烈與可貴‐‐一直到,他見到了那名少年。當時的場景,玄钺早已遺忘,他隻是記得那本該成為獵物的少年卻反而将狩獵者引入了陷阱,進行了一場狡猾而又精彩的絕處逢生、反戈一擊。明明是弱小的,卻戰勝了比自己更為強大的敵人;明明單薄稚嫩,卻出手狠毒不留餘地;明明傷痕累累,卻笑得那麼肆意自得,如此蓬勃旺盛的求生欲令任何人都無法不為之動容。少年貪婪、狠辣,卻又機警,很快便察覺了他的氣息,然後轉頭看向玄钺的方向。因為血污,少年的面目早已模糊不清,隻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令玄钺無法忘懷。受傷極重的少年警惕着所有人、排斥着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自然不帶有任何的善意,但就是那狠戾無情,難以掩飾其中殺意的一眼,卻令玄钺的心髒忍不住鼓噪,完全無法移開視線。任何頓悟都需要一個契機,而很顯然,這名少年便是玄钺等待已久的那個契機。當玄钺從頓悟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少年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幾具被扒得幹幹淨淨、沒有任何價值的屍體,還有站在身側替自己護法的師兄。必不可免地,玄钺向師兄問起了那名少年,師兄搖頭輕笑,說那少年明明怕得要死卻倔強貪心,連幾個他們這些大宗門弟子完全瞧不上的儲物袋都不想放手,他瞧着可憐,便随手給了顆丹藥,将少年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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