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輕輕一笑,一張篆符便飄到少年面前,被少年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ldo;有了它,這等程度的法陣不在話下。&rdo;少年激動地雙手微顫,簡直如獲至寶,蕭銘自認為仁至義盡,轉身邁步,而少年也沒有繼續挽留,隻是默默注視着他的背影。蕭銘并未将少年放在心上,在如法炮制地翻牆離開這座私人宅邸後,他便匆匆朝城鎮門口趕去,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危險之地。隻可惜,也不知是上天要跟他做對,還是玄钺當真發現了什麼,當蕭銘來到城鎮入口處時,正看到洛水宮的修者似乎在那裡盤查着什麼,一副氣氛緊張的模樣。蕭銘心裡咯噔一聲,攔住一位看上去較為面善的修者,好奇地問道:&ldo;這裡到底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不成?&rdo;那名修者不過隻是築基,看不透蕭銘的修為,連忙施了一禮,畢恭畢敬:&ldo;據說是玄钺峰主似乎在城中感應到了自己道侶的氣息,心中難定,故而派遣洛水宮弟子着手排查。&rdo;蕭銘暗道糟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笑着向那位修者緻謝後立即打消了離開的念頭,準備找個地方躲藏一陣,思考脫身之計。雖然與玄钺&ldo;見&rdo;了一面,但蕭銘着實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這麼快,不過仔細思量卻也理所應當。畢竟玄钺向來自信果決,而此事也是甯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按照玄钺的性子,僅僅略有懷疑,也足以讓他有所行動了‐‐反倒是玄钺在擺脫蠱蟲的控制後匆匆趕回洛水宮,沒有直接給他一劍,反而容忍他多說了那麼幾句,卻是讓蕭銘頗感驚訝。洛水宮是曆史悠久的名門大派,有一些可以看穿他人易容的法寶并不稀奇,而玄钺在洛水宮中的身份,也足以讓他将這類法寶借為己用。雖然排查的弟子修為最高者不過築基初期,蕭銘拼一把沖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樣一來,便勢必會将自己暴露在玄钺眼前。一名元嬰巅峰的大能要追蹤一位金丹瀕臨碎裂的假丹修者,後果将是什麼,任誰都可想而知。蕭銘煩惱地皺了皺眉,轉身回到了自己先前居住的客棧,退了房‐‐他如今可不能住在這種地方了,畢竟在城門口排查結束後,十有八。九就會輪到各間客棧。所幸,蕭銘身為散修時躲避仇人的手段并未退化,正所謂&ldo;中隐隐于市&rdo;,城内人多事雜、靈氣繁冗,比之神識一掃便能感知得一清二楚的曠野更加适合躲藏。蕭銘很快便找到一個适合的藏身地點,暫且按耐住,靜待時機。洛水宮弟子來到這座城鎮應當是為了招納新弟子,但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玄钺大材小用。他會來此處,也許是為了尋找蕭銘‐‐但這種可能性太小,而另一種更大的可能,則應當是這座城鎮内、或周圍有什麼值得洛水宮注意的東西,至于蕭銘隻是運氣差,恰好撞到了槍口上。……呵呵,他的人品從來都是那麼低,已經習慣了otz果不其然,就在蕭銘一邊翻找前輩留下的玉簡、尋找脫身之策,一邊留意洛水宮衆人動靜的時候,他喜大普奔地發現玄钺在城内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便禦劍離去。雖然洛水宮的排查仍未停止,但是沒有了玄钺這個大殺器,對于蕭銘而言簡直是從深淵難度降低到了普通難度,從絕無可能變成了需要稍動腦筋。就在蕭銘心情愉快地打算逃出生天之時,意外再次發生了,而這一次又是與那個少年有關。在城鎮門口,蕭銘又一次見到了那名少年,少年與上次一般的狼狽‐‐不,甚至應當是更加狼狽,簡直稱得上奄奄一息,而這一次,顯然不再是小孩子&ldo;小大小鬧&rdo;的手筆了。似乎感應到蕭銘的視線,少年艱難地擡起視線看向他,苦澀地扯出一抹笑容,盡管蕭銘自認為鐵石心腸,也不由得微微動容。走到少年身邊蹲下。身,蕭銘擡手戳了戳少年的面頰,詫異地挑起眉:&ldo;這是怎麼回事?你又得罪誰了?&rdo;少年的眼神黯了黯,聲音沙啞:&ldo;我……終于知道……我母親生前……為何不讓我離開陸府了……&rdo;蕭銘對于少年身上的恩怨情仇沒有任何的興趣,也并不認為是自己給了少年的符篆害他至此,所以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不過,既然這麼巧的兩次相遇,大概是他們之間的确有着某種緣分,蕭銘再次拿出一顆靈丹,塞進少年的口中:&ldo;你隻能靠你自己。&rdo;少年在吞入靈丹後終于稍稍恢複了些許氣力,他伸手抓住蕭銘的衣擺:&ldo;收下我,收我為弟子!我想要活下去,想要變強!&rdo;少年的得寸進尺讓蕭銘不由得皺眉,頓時将對方原本還算處于水平線上的觀感降到了谷底,他不悅地眯起眼睛,剛待要嘲諷幾句,便被少年的話打斷:&ldo;我是單靈根!火屬性單靈根!不信你可以測試一下!&rdo;蕭銘:&ldo;……&rdo;‐‐等等,他說什麼?單靈根?!蕭銘簡直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的感覺。天上掉餡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的幸運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了?難道是人品大爆發?怎麼感覺如此的不真實?!在一串腦内彈幕呼嘯而過後,蕭銘緩緩呼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ldo;火系單靈根?嗯?這樣的資質,何必勉強跟着我這個散修?别說是一般宗門,就算大宗門,也絕對不會拒絕你吧?&rdo;少年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掙紮,當看到蕭銘緊盯着自己不放,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後,他終于放棄般垂下頭:&ldo;因為,我是半妖,我的生父是妖族。&rdo;蕭銘沉默了一瞬,他自然是知道妖族的‐‐妖族,亦或應當稱之為妖修,是開啟靈智的高階妖獸的統稱。妖修、魔修、道修,在修真界大概算是三足鼎立,表面上水火不容,私底下卻其實互有往來。道修魔修可以收服妖獸做自己的靈寵、并助起開啟靈智,為自己所用,而妖獸與妖修的内丹更是煉制法器的好材料,當然,修者的金丹、元嬰對于妖修而言也是大補之物,時不時會有妖獸群在妖修的控制之下襲擊修者的城鎮,大肆屠戮。倘若說魔修與道修之間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話,那麼對于妖族,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了。絕大多數宗門對于魔修與妖修排查極嚴,因為曾經不慎被其混入内部、元氣大傷甚至颠覆的宗門數不勝數。縱使少年是極為難得的火系單靈根,但他身上的妖族血統卻足以讓大部分宗門望而卻步,就算少數願意接納他的,也很難真心實意、毫無防備,而心存芥蒂的宗門,很容易讓目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夭折。不過,蕭銘倒是對于什麼妖族血統并不在意,對于他而言,一個火系單靈根便足以讓他心動了,不過,這個少年可絕對不是可以任憑他擺布、充作鼎爐的存在,稍不留意,便極有可能像是他曾經的&ldo;師父&rdo;那般,偷雞不成蝕把米。少年眼巴巴地望着蕭銘,緊張地渾身上下緊繃着,似乎生怕他出言拒絕。蕭銘微一思量,擡手将少年夾起,閃身掠回自己的藏身之處‐‐城門口可絕對不是什麼深談之地,而這個少年的價值,也足以讓蕭銘冒着風險在此處多留一段時間了。将少年帶回居所,蕭銘當下二話不說,直接檢測了對方的靈根。少年并未說謊,他的确是單一火靈根,而且極其純淨,讓蕭銘心若雷鼓。将手從少年的頭頂拿開,蕭銘緊盯着對方的眼睛:&ldo;我可以收你為弟子。&rdo;少年的眼睛一亮,剛待要說話,卻被蕭銘擡手打斷:&ldo;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與你說清楚。&rdo;少年重重地點了點頭,表情極其認真。蕭銘抱胸站在少年面前,語氣平淡:&ldo;我如今剛剛結丹,但是卻惹了一件大麻煩,金丹出現裂痕,隻能使出築基期的實力,而我的冤家對頭卻實力強悍,不僅僅修為是元嬰巅峰,更是大宗門的一峰之主,我幹不過他,隻能灰溜溜地四處逃竄、朝不保夕。&rdo;蕭銘坦誠至極的話語讓少年瞠目結舌,他很聰明,又因為某些打算十分注重探聽消息,于是很快便抓住了重點:&ldo;仙師所說的……莫非是玄钺峰主?!&rdo;&ldo;嗯?你這個小鬼也聽說過他?&rdo;蕭銘有些詫異,但看到少年那像是在瞻仰烈士一般的目光後,心塞地微一擡手,&ldo;不,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了。&rdo;隻是,縱使蕭銘這樣說,也仍舊阻止不了少年蠢蠢欲動的好奇心:&ldo;您當真擄走了他的道侶?!那麼那位蕭銘仙師呢?他身上是否真得有寶貝?!&rdo;蕭銘:&ldo;……&rdo;在沉默片刻後,蕭銘朝着少年森然一笑,語氣輕柔:&ldo;你确定你想問我這個問題?你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沒命嗎?&rdo;縱使假裝了近百年的好人,但蕭銘那在生死邊緣處遊走所積攢下的煞氣卻絲毫都沒有消退,如今猛然這麼畫風一變,頓時就讓少年噤若寒蟬,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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