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點掩飾滿口否決,“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是真的把你當做很要好的朋友。再說,做朋友,我也不需要二選一吧,為什麼阿甯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能是我的朋友,就因為你們有點像嗎?”
劉舒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再次沉重地閉上眼睛,眉宇間帶着一絲疼痛,睫毛微微發顫。
許久,劉舒繼續輕聲說道:“盈盈,我很難過,也許,真的是你說的這樣,但我還是很難過,今天先這樣,你讓我緩一緩。”
說完就轉身朝樓下走廊走去,微風輕輕吹動她的衣角,劉舒緩慢地邁着步伐,背影帶着些許落寞。
我就站在走廊邊上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直到看不到一點點背影,而我的心像剛剛下了一場雨,濕哒哒的一片。
這幾天,我的心裡像堵着一塊石頭。
在心裡最深處壓着,有一絲輕微的悶疼,想起劉舒跟林希甯的時候,疼地尤為明顯。
我沒有去找劉舒,也沒有勇氣去找劉舒,雖然我在劉舒面前一緻否認,我把她當做林希甯,但最初的時候,我确實是因為她長的像阿甯。
那個時候,我課間時時望着她發呆,望着她就想起我的那些發小,還有阿甯。
在我的心裡,我隐約知道,我跟劉舒順其自然地成為好朋友,也許是因為我知道,我其實還不夠資格做阿甯的好朋友,頂多隻是一個熟悉一點的同學,老鄉。
她那麼優秀,她的朋友應該都是優秀的,有着超然的天賦,就連這些對我們來說有難度的課本在她們面前,無需吹灰之力就可以理解透徹。
而不是像我這樣的要靠努力才能靠近她一點點的人,她是我觸及不到的人。
而劉舒,她就站在我的身邊,就像曾經我望着阿甯一樣,她填補了我心裡的空缺,有着相似的面孔,我實實在在可以觸摸到的人。
傍晚,劉舒終于再次出現在我班級的走廊上,我們找了一個相對偏僻一點的地方站着。
我知道,劉舒要對我說些什麼,也許是嘲諷,謾罵,冷漠,我都可以接受,讓她痛快發洩,好過一直悶悶不樂。
劉舒卻表情自然地看着面前低着頭的我,語調輕松道:“怎麼?現在知道沒臉見我了?也不早一點告訴我。”
“沒辦法,誰叫我有優勢,誰叫我長的像她呢?要不是我長的像她,你也不會到我身邊來。别低着頭了,好像我欠你錢一樣,乖,把頭擡起來。”
我有些驚訝,愣愣地擡頭看着劉舒,劉舒看我一臉茫然懵懂的樣子,有些好笑地揉揉我的頭發,彈了下我的劉海。
繼續說道:“我不介意這個事情了,像就像吧,這個我改變不了,我隻是有點生氣,你把我當做是她。以後都不許在我的面前提起你的阿甯,不然我真的會很生氣。”
我依然懵懂地點了下頭,劉舒往我面前湊近,“那你今天跟我說說你的阿甯,讓我知道下是何方神聖。”
劉舒單手靠着走廊,眼睛看着我,示意我說話。
我松了口氣,轉過身背靠着走廊,調整着舒服的位置,組織好語言說道:“阿甯她就是傳說中的學霸,你懂得,能進一中,起碼也是讀書很厲害的那種,學習很好,體育也很好,而且脾氣也很好。”
“你的意思就是,她啥都好呗,長的好看嗎?”
我思量片刻,遲疑回答:“我覺得,挺好看的。”
“那她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好的,說出來讓我平衡一下。”
我輕笑一聲說道:“有的,如果她什麼都很好,那她是神,不是人。她字寫的不好看,跟你有的一拼。你們兩個的字也有一點點相像。”
劉舒撇了撇嘴角,語調不滿,“不是吧,這也能像,她比我高嗎?”
“對,她比你高一些,差不多比我再高一兩公分,那就是差你大概三四公分這樣。也比你瘦一些。”
劉舒撅起嘴巴,聲調不屑,“說起你的阿甯,眼睛都亮了,哼。”
“我們也很久沒有見了,也沒有寫過書信,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自從她去了一中,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自嘲般笑笑,“她在一中,肯定比我在這邊好的,她那麼優秀,将來一定會上特别好的大學,與我不一樣。”
劉舒輕聲寬慰道:“我也與你不一樣,看你現在這個成績,下學期進重點班是可以的,綽綽有餘。我反正就那樣,讀完就不錯了。”
我想起從前的日子,揉開一絲甜美的笑容,“阿甯她,很少發脾氣,對每個人都很好,對我也很好,中考的時候,她幫我很多。那個時候我特别笨,什麼題目都看不懂,又很着急,天天追在她後面問她問題,把她都問煩了,她也沒有罵我,反而每次都很認真的給我講完題目,我很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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