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冷承绶叫過來:“小子,我聽說你爹饒過冷飛了,冷飛現在我師爺那兒,你同你父親聊聊,問問他的意思,想要怎麼處罰跟我說一聲,要是你父親不計較,你把你那小面孔給我放松點,見到你冷飛叔叔,問聲好,他是你父親老手下,功夫不怎麼樣,人脈不少,能幫得到你。聽明白了嗎?”
冷承绶雖然一肚子别不過來的勁,感情上接受不了,道理卻已經明白,教主大人親自吩咐,立刻點頭答應:“是。”
帥望掏出個紅包來:“過年了,先拿去安家吧。聽說,守住城門是你的頭功,等王爺同戶部打完官司,你的封賞下來再還我。”
冷承绶再次點頭:“是,謝教主。”
韋帥望道:“你跟着你父親一直在南邊,我手下有往南邊跑的堂口,回家同父親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你先跟着商隊跑兩年,年紀太小,不然我就直接升你做堂主,十五歲的小孩兒,怎麼也得過兩年成年了,堂主是十萬打底的年薪,幹得好分成都是你的,當然,幹的不好就得滾蛋。跟着商隊跑生意,最高到不了五萬,看商隊經營情況算。跟你爹說清楚,如果他不同意,南邊冷家的舵主估計會是冷清,在他手下做個大隊長之類的,應該沒問題。”
冷承绶心裡一過,冷家機構簡單,通共那麼幾個封疆大吏,手下都是跑腿的,冷清雖然人挺好,年紀也夠大,可是人家有親兒子,雖然是紅劍,比自己差一級,卻比自己大十幾歲,排資論輩二十年也輪不到自己出頭。而且就算做到舵主,黑劍就到頭了,一年五萬收入,你刻扣手下,缺德啊,貪黑錢,風險大,奉公守法,一年到頭頂天能有一萬兩銀子。做舵主的迎來送往難免的,請客錢都不夠用。雖然冷家改革之後,管的事越來越少了,越來越象服務機構了,送請之類的越來越沒必要了,可是也越來越沒意思了。大好青年,呆在那種地方幹嘛,魔教管他名聲如何,真金白銀的,闖蕩江湖,一呼百應。
少年人立刻就下了決斷:“教主待我父子恩重如山,危難之中出手庇護,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屬下願意追随教主,不管教主讓我做什麼,萬死不辭。”
韋帥望一看,咦,這小子雖然一臉嚴肅一本正經跟他那嘻皮笑臉的爹不一樣,可是一樣有心眼,好好收拾,将來沒準真是個好幫手:“那也回去跟你爹說一聲,給我回個口信。别讓你爹告我拐騙未成年人。”
冷承绶知道韋帥望在說笑,很久不笑的小面孔,也松動點,微微笑一下:“是。”
冷承绶回去收拾行李,路上才打開看一眼,當即忍不住去數了一下後面的零,五個零!人當時就一激靈,我去,我哪來這麼多封賞,這我還不起啊!
冷凡見冷承绶這個表情,忍不住眼睛就瞟了一下,看到一串零後,肚子裡這個氣啊,這麼些年怎麼就沒見你對我出手這麼大方呢?——嗯,其實,也不算小氣了,我這麼些年十來個孩子全靠吃韋帥望的了。
再看看冷承绶的臉色:“你還不滿意?”
冷承绶忙收起來,不安地:“這,我隻是覺得,恐怕我得還好多年,不過,嗯,能讓家人住得好些,辛苦點兒也是值得的。”
冷凡笑了:“你當他真要你還啊?他真讓你還,你就告訴他沒錢就得了。”
冷承绶用少年人特有的純潔困惑的目光看着冷凡:“教主說的時候,不象開玩笑。”
冷凡聳聳肩:“不開玩笑,你也可以告訴他沒錢。”
冷承绶更驚奇了,嘎,對教主可以這樣子?不過,他沒再多問。内心的感激已經讓眼圈發紅了。小韋見面就罵他一頓不該擅離職守,他已經被吓得半死了,還以為自己這下子是完蛋了。想不到教主大人依舊認為守住城門他是頭功,還給這麼多封賞。好吧,咱們出身市井人家,就認錢,又罵又損不要緊,給這麼多錢,就是對我好得不得了。我長這麼大真沒遇到别人對我這麼好過。
冷凡擦汗,對,我經常向你教主借錢,借完就告訴他沒錢還。我有十個孩子呢,反正那也是韋帥望的孩子,雖然屁孩子們不太承認……
看到冷承绶感動的表情,忽然間覺得,哎,我這麼些年一直挺無恥啊。
冷森被放出來,家産已被沒收,雖然他是被冷斐迫害,但是貪污是有實證的,家産不還,餘罪不究。
冷森就跟着兒子到了京城,也離着他的保護人近些。
冷秋自己也是流離失所,秋園沒來及帶出的财産全被扣押,就算他有,花錢的地方多了,好鋼用在刀刃上,二千兩銀子送過來,安家足夠了。
冷森對冷秋不追究他被打得胡說八道的事已經很感謝了,二千兩銀子正救了他的急,千恩萬謝,然後在京郊偏僻地兒買個小院落,環顧一圈,倒是一笑:“已經比韓掌門住的好了。”自己坐院子裡看遠山綠水藍天白雲,輕歎一聲,全汝形,抱汝生,勿使汝思慮營營。
夫複何求。
冷承绶到家時,冷森正在拖着傷腿掃院子裡積雪。家裡沒雇下人,老婆收拾屋子洗衣做飯,他多少也努力活動,沒功夫了,日常活動照顧自己總得練習。豈敢癱在床上,對受了重傷的老筋骨沒好處,生命中永遠更慘的事發生。
可是冷承绶眼中,原來英武的老爹,縱橫武林揮灑自如的人物,此時瘸着腿駝着肩,艱難地操作,頓時就受不住了,叫一聲“爹”眼淚就冒出來,撲過去抱住,就哭了出來。
小家夥從前也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地,自己當家了,這才發現,原來黑劍也不值啥,不過是衆多托給韋帥望照顧的人中的一個,而且自己也真不是啥高手,一樣是黑劍,跟韋帥望同屆的倒黴黑劍黑狼就比他強太多,基本上是一招都過不了。而自己親爹,那是單打獨鬥上來的白劍,不象自己還有個舵主的爹罩着,得了黑劍其實萬幸,自己沒啥不服的。無依無靠,想熬個位置太難了,一堆冷家劍,哪個比你傻?哪個不想熬出頭?好容易得到個機會,差點讓他給辦砸了,要不是後援來得及時,他這會肯定就是“廢物,滾”了。所以他也不象小孩子總覺得自己也很行了,很現實地認識到,我爹比我強,我爹能熬到舵主的位置太不容易了,不管他幹了啥,對這個家來說,他庇護了十幾年,過去的好日子都是老爹賺的,現在輪到他了,生活如此潦倒,怎麼對得住家人。所以他說的是真心話,教主你給我個出頭的機會,我什麼都肯幹。
冷森倒被兒子給哭得莫名其妙了:“承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冷承绶見驚到老爹了,忙含悲忍淚:“沒事,爹,這麼冷天,你怎麼在外面,我扶你進屋去。”
冷森愣愣地:“是因為爹啊?你這傻孩子,我不活動活動,這筋骨能長好嗎?你這小腦袋亂想什麼?”
冷承绶窘迫地擦幹淚:“我隻是怕你摔到。爹,我雇人照顧你,教主給我安家費了。”紅包拿出來給冷森看,冷森愕然:“這麼多?這,咱們受之有愧啊,你快去還給韋教主。”哪有白來的錢啊,這些銀子是要買命啊!秋爺對我收銀子睜眼閉眼,我就有義務拿命來挺他。他沒救到我他沒啥錯,我出賣他罪該萬死。不不,我不想你也把命賣給别人,我就想你好好活着。
冷承绶道:“教主說,我守住城門有功,等朝庭的賞銀下來再還他。”
冷森道:“他庇護你的安全,你替他做事是應該,何況不是什麼難事,朝庭有賞你就收着,這麼多錢,咱們就受不起了。”
冷凡被冷在一邊好久,忍不住出一聲:“教主誠心給的,再說還要提拔他當堂主呢,幹得好,一年就有這個數,到時幹活忠心點就是了。還回去,倒有點見外了。”
冷森這才發現,哎,我兒子還帶個人回來呢,不是随從,定睛一看,紅劍,哎,這是韋帥望的小跟班,我見過,以前被發到窮山惡水守着冷玉,然後年年要求派人攻打墨沁那小子,現在是啥職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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