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冀昀一直以攝政王之名處理朝政直到三年前才在百官懇求之下登基。他做的的确感動了司徒屏,但是每每想起莫妄這一身傷這頭白發的由來他便原諒不了司冀昀,不過倒也沒有阻止宇文菲菲前去見他。
莫妄唇角的笑容消失,眼中閃過苦澀搖頭:“我與他不可能……”
秦瑤因他而死司寇死于他手,弑母殺父之仇如何可能。
“秦瑤與司寇都沒有死,你們還有機會……”司徒屏不再隐瞞。
秦瑤……什麼?
莫妄驚鄂的轉首道:“未死?”
“白童威苦勸,喬義懷獻策,他們用一婢女易容替代了秦瑤,至于司寇由于你當時功力衰竭的厲害關鍵時刻包裹司寇的寒冰融解留下他一絲氣息,隻是他不能再站起來罷了,現在兩人被司冀昀送到昔日的永誠王府由司冀勳照顧。”
縱然内心如何不願他也不能看着莫妄為躲避司冀昀獨自遠走極北之地孤獨一生:“妄兒,若忘不了就去找他吧。”
莫妄心顫,他騙不了自己,在極北之地遊走的幾年他沒有一時不思念司冀昀。
司徒屏沒有停留太長時間,莫妄心緒不再平靜,最終還是出了極北之地,不過他并沒有前去尋找司冀昀,而是來到了十一郡王府,因為雷動等人隐居在此。
雷動散功之後身體一度虛弱,最後司徒屏帶來碧水宮基本調養的功法加之他底子深厚,身體養的還不錯。
他與十一郡王例行公事的進行吐納後便在院子裡泡上了一盞茶先聊起來,不過雷動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白童威昨日說了什麼,怎麼從你見他之後便心事重重?”十一郡王淺淺啜上一口發出一聲喟歎,這樣休閑舒心的的日子他都久沒有嘗到了,一度以為今生再也不可能了。
“沒什麼。”雷動臉色冷淡。
白童威的确沒說什麼,隻不過他臉上放松開懷的神态讓他想起昔日雷家軍所有人都還在時。
十一郡王搖頭:“雷動,你看到了,司冀昀沒有虧待雷家軍任何一人,甚至于西境原本朝廷設立的驿站都撤了,這等于将西境都交給你,當年的主事着也是死的死殘的殘,看在潇白的份上,你該放下了。”
“多嘴!”雷動冷冷瞥了他一眼:“我隻是擔憂潇白罷了。”
“潇白這孩子......”十一郡王聞言也是一陣擔憂:“雷動,要不你就成全潇白?這孩子能為司冀昀做到這種程度想必讓他另娶他人也不可能,總不能看着他為躲避司冀昀孤獨終老。”
“老匹夫!”雷動臉上一陣扭曲張口便要反駁,但是一想到莫妄那一頭白發毫無氣息的樣子最終頹然輕歎:“潇白身在何處碧水宮至今不願透露,我也無顔詢問。”
“舅舅。”莫妄的身影由虛漸實現身在雷動眼前。
雷動渾身僵硬,目光怔怔地盯着他一頭白發,雪白的顔色刺痛他的眼,而十一郡王在莫妄現身後輕輕的離開院子,将空間留給兩人。
“舅舅,潇白不孝。”莫妄跪在雷動面前。
“潇白......”雷動驚醒撇過頭拭去眼中淚水臉色恢複冷漠:“你不是選擇了司冀昀,還來這裡作什麼?”
“潇白不敢,潇白答應過舅舅這一生都不會再與他見面。”
“你......”
雷動氣滞但又怕他真的孤獨終老又不願示弱,氣的甩袖離開,隻是他的腳步放的極為緩慢,司冀昀見狀後抿唇而笑站起跟在他身後。
“你......你真的忘不了他就去找他吧。”
莫妄腳步一頓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神淚光湧動,他知道雷動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舅舅......”
“哼!”雷動心下一松目中含笑佯裝冷哼的離開。
京都宮城
禦膳房所有人再一次被趕了出來,一個個面帶羨慕之色的站在禦膳房外交頭接耳。
“陛下又親自下廚,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也沒有聽說陛下有寵愛過哪位娘娘。”一個身着粉色衣衫的宮女面露羨慕低聲對身旁的人咬着耳朵。
“是啊,陛下親自下廚每月不斷,你說陛下解散全部後宮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神秘的娘娘?”
“極有可能。”
随後兩人見司冀昀端着食盒出來不敢再言語。
司冀昀當然知道宮中的傳言,但是依然我行我素,自從知道莫妄被司冀勳一劍穿心之後他就沒有怎麼合過眼,隻有不停回憶與莫妄的過去他才能勉強睡上兩個時辰。
直到宇文菲菲告訴他莫妄沒有死讓他耐心等待,他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樣子,隻知道回宮後他昏睡了一天一夜,夢裡都是莫妄的影子。
高傲的,冷漠的,倔強的,淺笑的,惱怒的,羞澀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他夢中,醒來時那溫軟帶着清冷氣息的身體似乎還留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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