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豐,你說,把你削成人棍再栽在金錦湖的荷花池裡,明年你的手腳會不會像荷花長出蓮藕那樣也重新長出來?”武令媺笑眯眯地問小豐子,“如果你不喜歡從人變成棍子,也可以考慮人彘這個選項。削去四肢之後,把人浸泡在放有藥物的罐子裡當豬一樣養着。隻要不斷藥,人就死不了。孤倒是希望你能選人彘,活長久一些。”
響在這片空曠湖岸半空的聲音輕飄飄的,卻仿佛如不周神山一般壓得所有宮人都喘不過氣來。太平玉松公主向來溫和寬厚,不單是長樂殿的宮人,她對别宮的宮人也和藹可親。大家從來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居然會想出如此惡毒殘酷的手段來懲罰罪人。人們膽顫心寒,就連眼角餘光都被約束得死緊,根本不敢正眼直視那個矮小身影。
被直接威脅的小豐子癱作一團,明明沒有誰對他動刑下手,從他大張的嘴裡卻忽然不斷淌出混合着白色泡沫的血團,不斷有臭氣被寒風吹向四處。挾制小豐子的内衛驚呼出聲,向武令媺禀道:“啟禀公主殿下,他被吓死了。”
“他的狗膽原來就這麼一丁丁點大,卻敢背着孤偷傳機密消息!”武令媺冷哼,拂袖轉身走向岸邊的宮人,平靜道,“将他沉入湖底,和那六人作伴去罷!”
甄娘娘幾句話就把久經宮鬥考驗的宮嫔吓瘋,她武令媺今日活生生吓死一名貪财膽卻不大的宮人也不算什麼。人棍和人彘不愧是經典吓人利器,果然功效顯著。隻是今日之後,她的名聲要和從前掉個個兒了。
來到湖岸邊,武令媺環視衆宮人,朗聲道:“在孤身邊侍奉卻想着别人的,孤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自己請辭離開,孤既往不咎。若是還想着在長樂殿蒙混,沉湖化成花肥将是最痛快的死法!除了人棍和人彘,孤從古書上還學到了别的更慘烈的手段。不相信的人,你們盡管來試試!”(未完待續)
第十四章理解萬歲
金錦湖畔的這場行刑,除去小豐子被活活吓死而吐血以外,其過程中竟然不見半點血腥。就連内衛的掌掴都技巧十足,既能讓受刑者面頰高高腫起,卻硬是不曾磨破半點皮。
但是所有圍觀衆,哪怕是武宗厚、武宏嗣、武赟嗣這三位天潢貴胄都将在很長時間内難以忘記今日這場不見血的刑罰。對主導者武令媺的感觀,也将會有改變。
相比起皇莊死難的四十多個人,武令媺隻是下重手處死了藏在三等以下宮人中的心懷不軌者,她并不覺得過份。也許沒有直接面對血淋淋的殺人現場,她平生第一次親自下令處決罪奴,除了胸口稍悶以外,沒有多嚴重的不适。
也許,這個位面的規則早已悄悄改變了她。即便還是不能如皇帝和武宗厚那樣談及殺人有如宰雞殺鴨,她卻已經可以高高舉起屠刀,毫不猶豫地砍殺任何敢于威脅她安全的危險份子。
回去乾甯宮的路上,步行的武令媺一直沉默,不想說什麼。武宏嗣與武宗厚對視,在小皇叔不容拒絕的目光逼視下,小世子無聲苦笑,蹭到武令媺身前,低聲問:“小皇姑,這個……把人都殺了,他們背後的人豈不是可以逃過一劫?”
這個問題的答案武赟嗣也很想知道。從今日小皇姑的行事來看,他不認為被如此激怒的她還能隐忍下去。可是,她方才還是給了大多數人機會。他認為,做事隻做一半,還不如不做。那麼,小皇姑隻是要殺雞駭猴?
武令媺幽幽歎氣,輕聲道:“為什麼要知道他們背後都是誰?知道以後我又能做什麼?宏兒。我還想給你皇祖父留些顔面。若是把遮羞布都撕扯下來,最不好受的人是他!”
想知道都有誰收買長樂殿的宮人,還用得着去審問那些宮人?除了後、宮嫔妃,不就是皇子宗室和與他們牽扯不清的大臣?凡事不要做絕,武令媺知道現在還不到可以無差别撕破臉的時候。她在深宮内院有皇帝保護,皇莊裡的人呢?!
聽了武令媺的解釋,武宏嗣和武赟嗣都若有所思。武宗厚冷不丁甕聲道:“長樂殿是這般。乾甯殿、長青殿、澄心殿又如何?”
乾甯殿乃乾甯宮主殿。是皇帝日常舉行朝會的金銮殿。皇帝的寝殿為長青殿,澄心殿則是皇帝召見大臣議事的禦書房。不用多想也知道此三殿在整座皇宮裡的重中之重地位。
武令媺聽得小十二此言,不由頗為驚訝。她扭臉仰頭去瞧他。卻見武宗厚憨厚面容上滿溢毫不掩飾的憂色,不過微眯的眼瞳裡藏着幾分深沉。
武宗厚這話聽起來似平淡,細細深深咀嚼之後卻能讓人刹時驚出滿頭滿身的冷汗。長樂殿的宮人能被人收買,乾甯殿、長青殿與澄心殿能否幸免?那些敢于在此三殿安插耳目之人究竟有何居心——究竟對皇帝陛下有何居心?!
武宏嗣心中坦蕩。聽了武宗厚的話隻是轉轉眼珠子不作聲。武赟嗣的泰王爹有志于皇位,小皇叔此言對他的沖擊便不可謂不猛烈了。他方才被慘烈無聲行刑過程吓白了的小臉不免又白了幾分。死咬着牙低頭默然跟随。
隻走了一刻鐘不到,還在後、宮禁苑内,武令媺迎面撞着一個原本不該出現的人。她詫異地問:“無悔,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不是讓人直接把你接到長樂殿暫候麼?”
留下半條命的霍去疾經過今日淩晨的那場襲殺後就隻剩下一口氣。武令媺不放心太醫院。隻好求助于未來小神醫,命人拿了自己的腰牌去接他進宮做好救人準備。
顔無悔神色複雜,向武令媺四人躬身行禮。垂眸低聲道:“陛下怕公主玉體有損,特意命草民前來迎候。”
他臉上遮住了醜陋面容的半幅銀色面具與雪光一般。被慘淡日光反射出冰涼微光。在他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名乾甯殿的小太監。
武令媺見顔無悔神色冷淡,不由微蹙眉尖,平靜地說:“原來是父皇擔心孤。不過孤很好,倒是不用你費心了。”她繼續往前走,在路過顔無悔時方問,“你還跟孤去長樂殿嗎?”顔無悔抿嘴不言,隻是點點頭,跟在她身側一步之地。
緩行十幾步,武令媺終是忍不住問:“你都看見了?”顔無悔站立之處地勢很高,完全可以将金錦湖畔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其實她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問出來。
“是。”顔無悔簡短回答。
“可是令你失望了?”武令媺淡淡笑道,“你一定發現你看錯了孤。其實孤根本不像外面所傳的那樣仁善……”
“不!”顔無悔急忙否認,連連搖頭,脫口道,“十九,我沒有這樣想。”
聽得他如此無禮地稱呼小皇姑,武宏嗣蓦然睜大眼睛,饒有興趣地往前湊了湊。可惜脖頸子一緊,他艱難扭頭,卻見小皇叔目露不善地瞪着自己,他隻好幹笑着往後縮。
武赟嗣早已知道這位聖手神醫的小徒弟與小皇姑關系不一般,二人不論尊卑,隻以友相交。他自動自覺放慢腳步,也要仔細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究竟有什麼蹊跷在内。
武令媺瞥了身後數人兩眼,露出淺淡笑意,問顔無悔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顔無悔伴着武令媺往前徐徐走了幾步,這才輕聲說:“自幼,師父便教我醫者父母心、人命大似天。如果是我,絕對做不到如你這樣的殺伐果絕。但我知道你并非殘暴濫殺之人,今日你這樣處罰宮人,必定有你的道理。”
他表情認真,語氣誠懇地說:“十九,我雖禀持仁心以對衆生,但我随師父行走天下,卻不是不知道世人并非都向善。為惡之人自己親手種下的惡因,理所應當要由他們自己來收獲惡果。應死之人必定有其取死之道。十九,我理解你!”
理解?理解!理解萬歲!武令媺此時此刻因顔無悔這些話忽然覺得心酸難抑。不要說此世,便是前生又有多少人能聽别人發自肺腑地說一聲“我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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