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頭咧嘴笑:“徐把總去哪兒。”
徐信肅一驚,在官署他為了官威從來不帶手下那些人,連忙扯着嗓子叫:“衛兵!衛兵!”
海都頭閃開,修長的人影分去了陽光。徐信肅眼前一暗,看到曾芝龍那雙貪婪兇惡的漂亮的眼睛。
徐信肅就不信他敢當堂砍朝廷命官:“曾芝龍,你想幹什麼?”
曾芝龍微笑:“不想幹什麼。”
徐信肅拔出佩刀對着曾芝龍瘋砍,他工于心計可惜武力實在不行。曾芝龍閃了兩下,抽出佩劍,兩下打掉徐信肅手裡的刀。徐信肅獰笑:“皮囊好就是好,入了攝政王的眼。李丹那時候也是……”
曾芝龍閃到徐信肅身後,一劍抹了他的脖子,血噴到房梁上。徐信肅徒勞地捂着脖子,曾芝龍等到血噴得差不多了,才彎腰對着徐信肅已經渾濁的眼睛,微微一笑。
“記着我吧。不要做個糊塗鬼。”
他看着徐信肅逐漸散開的瞳仁中倒影着自己火紅的影子。
海妖殺你。
曾芝龍從福建海防的值房往外走,提着劍,劍一路淌血。熾火色鬥牛賜服看不出血迹,隻飄着血腥。
值房來來回回的人都知道徐信肅被曾芝龍給砍了,沒人吭聲。
海都頭還覺得這麼幹有點冒險,曾芝龍一聲冷笑:“哪天我在值房裡被砍了,一樣沒人吭聲。”
海都頭隻好點頭:“老大……大帥,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曾芝龍用手帕擦劍,緩緩一抹,抹盡血迹,劍身雪亮如舊。他随手扔了手帕,收劍入鞘:“福船還在漳州港停着?”
海都頭應:“福船在,讓十八芝都去漳州找您的福船?”
“在漳州港集結,把‘芝’字旗換成‘曾’字旗,要紅底金字,全部去福州港待命。咱們先去福州。”
海都頭眨眼:“去福州幹嘛?”
曾芝龍懶得看他:“福建總兵駐福州。”
海都頭炸毛:“咱們不會隸屬餘子豪吧?”
曾芝龍快步走出府衙,翻身上馬,縱馬去港口。十八芝現在大号福建海防軍,卻是衛所性質,直接隸屬北京中軍都督府。怎麼說也是隸屬白敬,餘子豪是個什麼蝦皮。
曾芝龍騎着馬英姿勃發地馳騁,飛速穿過泉州的街巷。四面八方的視線粘着他,他心裡大笑,你們看,海妖就長這樣!泉州日落,金色餘晖籠着迅如流星飛馳過去的一抹紅,海中龍,歸海了。
海都頭領着海盜們追趕老大追得氣喘籲籲,他們不是很習慣騎馬……海都頭回頭一看,還特麼有掉下去的!丢人現眼!
曾芝龍跑回港口,跳下馬,登上舢闆,回到停泊的巨船上。陳春耘作為福建海防軍同知,并沒有跟曾芝龍下船,甚至都沒問曾芝龍在泉州幹嘛。曾芝龍上船,來到船舷,陳春耘正在翻看弗拉維爾的上書,一見曾芝龍上來,起身一揖:“曾将軍。”
曾芝龍剛想張嘴,陳春耘豎起手掌往前一推:“下官毫不知情,下官完全不想問。”
曾芝龍呵呵兩聲:“陳同知,我是想告訴你咱們今夜啟程去福州。”
陳春耘心裡默默擦把冷汗:“多謝曾将軍。”
夜幕降臨,陳春耘默默看着渺茫如淵的海面,心裡疑惑,曾芝龍怎麼看上去就一艘船……隻是面上不顯,就着燈讀書。水手在甲闆上吆喝,十分清亮。陳春耘打定主意裝傻到底。他知道自己這個“同知”是做什麼的,讓攝政王一同知道……隻是曆來監軍欽差都不好做,他陳春耘先前就是個廣州市舶司小吏,官場上毫無根基,現在是徹底掉海盜窩裡,先保命,活着才能談理想。每次一見曾芝龍他心裡就咯噔咯噔的,久聞大名,在海上代表死亡和殺戮的“海妖”言笑晏晏地站在自己對面,陳春耘總得扶着個什麼東西,隻好闆着臉推說天氣炎熱自己有點暈船,不嚴重。
陳春耘捏捏鼻梁,歎口苦氣,再打起精神,雖萬難而不辭,現在就是他所求的。他提着燈,照耀不小的大晏地圖。從東南沿海,到東北森林,山河海洋,疆域廣大。
如果各地皆殷富而上下交足,女有馀布,男有餘粟,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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