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她的胸片嗎,簡直好像沒有肺。”
“應該還是有的吧?要不然怎麼呼吸啊。我覺得是肺泡發育不全。就像長了滿肺的肺大疱……嗯,很像青蛙的囊肺。用這種肺,她怎麼活下來的。”
“我看,她耳後的那個東西是關鍵……”
“沒錯兒,不過很奇怪,那地方已經被人動過刀子了。不知道我們這次手術還能發現些什麼,但願還留了點标本在裡面。”
“手術?”洋洋驚呆了。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耳朵。果然,在頭發下面,有一道又細又長的瘢痕,另一側耳朵也是,仿佛當初是被某個利器狠狠劈開。她觸着那一道細線,雖然是很多年前的舊痕,依然隐隐地牽扯着身體裡某個最痛的地方。腦子忘記了,可身體還記得。一陣冰冷的潮水漫過全身。她再也聽不下任何一個字,幾乎無知無覺的溜回床上,不,不,她可不要那冰涼的刀子在她身上劃拉……菩提,菩提呢?
白貓嚴肅的望着她,像是要替她拿主意。
“我們逃跑吧?”洋洋拉拉白貓的耳朵,悄悄說。
藍色情迷(下)
□沈璎璎
第五章
海城火車站。菩提明顯的瘦了一圈。南澳島一番調查,雖然沒有找到什麼明确的結論,他自己可是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兒。這時的他,隻想沖到海城醫學院去,好好看看那個神秘的女孩洋洋。
班斓卻一臉的陽光普照,她接過他的背包,不由分說地把他往出租車上拽,一面還兩眼發光的說:“快跟我回診所,有新的證據了。”
“大小姐,大醫生。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都累死了。”菩提嘟囔着。女人發癫,真是要命。
班斓全不理會,她一面指使司機快開車,一面倒豆子一樣的說了起來:“真是有運氣啊。你走了以後,我托首都博物館的實習生小青幫我找海國魚骨。結果她告訴我,館藏目錄裡有,實物卻找不到了。”
“怎麼會呢?”菩提皺眉。
“我說也說啊,怎麼會呢。作為國家級博物館,難道你們就是這樣管理的?”班斓說,“小青跟我講,她好不容易查到那個箱子的編号,找出來一看,倒是一個滿漂亮的箱子啊。可是打開來裡頭空的,隻剩了些碎玻璃渣子。本來首都博物館文物很多,這一百年間輾轉運輸,也丢失了不少。但是這個魚骨頭因為不起眼,應該是一直都存在海西樓的地窖裡沒動過,可它就是消失了。我聽她這麼說,本來以為是沒戲了。沒想到過了半個月,居然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今天一早就接到小青的電話來,說找到一張宮廷畫,還是郎世甯的作品,上面有那皇帝題的幾個大字,正是“海國魚骨圖鑒”!厲害吧?你知道郎世甯是洋人,最重工筆細描,畫出來的畫很逼真,小青說,那圖畫能跟我們的解剖圖譜差不多。她已經給我寄過來了。”
“怎麼?現在我們去郵局取那副‘海國魚骨圖鑒’?”菩提問。
“嗤——”班斓笑了,“誰敢把首都博物館的文物偷出來郵寄啊?小青用相機拍了,發到了我的電郵裡。我剛剛出來接你,就收到了她的短信。正好,一起趕回去看看,究竟那個海國魚骨是什麼樣子的。”
菩提忽然莫名的惶恐起來。他呆了呆,忽然叫了一聲:“停車!”
司機把車停了下來。班斓瞪大眼睛:“你幹嗎呢?”
或許他深心裡,竟是害怕看到那個魚骨的真相?菩提說:“班醫生,你自己去看吧。我還有事,回頭聯系你。”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麼?”班斓有些驚奇的問,“馬上就可以看那幅畫了。”
“我想先去看看洋洋。”菩提脫口而出。
班斓瞧了瞧他,若有所思,然而立刻說:“那也好,我都有些日子沒去看洋洋了,不曉得她呆在那裡怎麼樣,你替我問候她。——不過海城醫學院的特需病房,一般人進不去的。”
菩提停腳回頭,隻看見班斓在慌裡慌張的翻她的皮包,旋即扔出一張名片:“拿這個找我的同學田蘋,她會領你進去的。”
醫院裡有熟人便好辦事,班斓的同學果然仗義。兩下就領着菩提到了洋洋的床邊。菩提看見洋洋緊緊地抱着她的貓,急切切地說:“你總算回來了,今天他們就要拿我做手術了。”
菩提呆了呆:“醫生要給你做手術,那也許真有必要——你不想做嗎?”
洋洋猛烈的搖頭:“他們不是想給我治病,而是想拿我的标本。”
“标本!”兩個人同時驚呼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對方。
“标本……”洋洋若有所思地念着。
忽然菩提的手機響了。即使隔着那麼遠,還是能感覺到班斓在發抖:“你……趕快過來看吧。”
“我不能過去。”菩提斬釘截鐵,“倒是你,快點到醫院來,他們要給洋洋做手術。”
倒是班斓作為内行人,一下子摸清楚了情況。醫學院的領導他們隻是想拿洋洋做研究而已。可惜洋洋已經簽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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