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海底都不能形容此處的可怖,這根本就是抽幹了靈氣,讓他像被拎上案的魚,連口泡泡吐不出來。如果穆玄學了物理,他會用一個精準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的現狀‐‐真空。無法吸收外界的靈氣,真元又在慢慢消散,饑餓感更勝,穆玄捂着肚子,綠着眼睛盯着周圍的小吃攤。雖然衛生條件相當不達标,但穆玄也不是沒吃過苦的人,前生乞丐都做了,什麼髒東西沒吃過。可是他沒有銀兩,更不知道這世間的錢财是以什麼為标準的。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隻能靜觀其變。蹲在牆角望着周圍人吃飯付款,忍着饑腸辘辘的身體觀察着這個時空中俗世之人的言談舉止,風俗習慣。咕噜……更加巨大的餓肚子聲響起,可不是自己身上傳來的,而是身旁。穆玄默默扭頭,隻見一滿臉黑黢黢全身髒兮兮的……青年(?)乞丐蹲在自己身旁,眼巴巴地看着對面包子鋪。所以說,功力沒了,警覺性也差了,這麼個玩意蹲在自己身邊居然才發現。穆玄移了移步子,離那全身泛着臭氣的乞丐遠了一些。突然他皺了皺眉,這不是警覺性的情況吧,一個人蹲在身邊,警覺性再差的人也會感覺到,何至于直到對方發出聲音他才察覺?思及此穆玄疑惑地看向那乞丐,豈料乞丐壓根沒看見他,依舊盯着包子鋪,想必是餓的不行。穆玄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包子鋪門前一胳膊上紋着白虎的大漢把面前幾個空碗一推,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包子鋪包大娘眼巴巴地站在他面前,也不敢開口說收錢。大漢拿着牙簽一邊剔牙一邊說:&ldo;記賬記賬,改天給你!&rdo;包大娘隻得移開腳步,看着大漢揚長而去。至于記賬?賬倒是能記,可是誰敢去要賬呢?最後隻得敢怒不敢言地在背後啐了一口:&ldo;挨千刀的王八蛋,和你那破鴻海……&rdo;話沒說完就被自家男人拽了回去,一個小喽啰罵就罵了,要是罵鴻海會被有心人聽到了,他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穆玄動了動耳朵,他在治療身體的時候也多少為這身軀打通了下經脈,此時五感極為靈敏,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他都聽得一清二楚。鴻海會貌似是個在這裡橫行霸道的幫派,不太受官府管制。而那大漢,也不過是鴻海會下面一家台球廳的打手罷了。台球廳是什麼穆玄不知道,應該是這個世界賺錢的營生。而又有什麼錢,比黑吃黑來得更快,更不會留下孽根呢?前世的天劫讓穆玄學會了一個道理,人有些時候,還是需要在天道規則的邊緣處溜個縫兒的。他若是如這大漢一般拿了包子鋪的包子,一筆不大不小的罪孽定是要落在他頭上的。可他若是拿了那大漢的錢,再去包子鋪買包子,便是劫富濟貧了。初識鴻海(二)打定主意後,穆玄便一路尾随着那一看便是下等打手的大漢。前生穆玄是修習過凡俗的武功心法的,就算現在身體沒有功夫底子,不過控制氣息還很輕松的。加之本身又瘦弱,隻要注意不被人盯上,竟是完全沒有存在感。這一跟,竟是跟了整整一天。那人吃過早飯後便去了一家台球廳,上午沒什麼人,他卷起袖子在場子裡打瞌睡,中午叫了份外賣,貌似也是記賬。下午漸漸的人多了起來,他不是陪練的專業人士,偶爾自己拿了杆子玩一會兒。像他這種,平時沒什麼事,不過一旦有人砸場子,他必須是第一個沖上來的。等到夜幕降臨,人變得更多後,便有個看起來十分精悍的人把這滿身肥膘的大漢換了下來。雖然體型上大漢占優,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精悍人更勝一籌。諸如台球廳酒吧之類的場子,往往是夜間容易出事,大漢既然隻看白天的場子,想必在鴻海會裡地位也高不到哪兒去。大漢出了門,在角落裡守了一天的穆玄又悄悄跟了上去。這一天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雖然來往的客人身上有錢,不過他都沒動手。期間有個收破爛的老頭過來,從台球廳裡收了一些飲料瓶子,并給了對方一些錢。穆玄暗暗記下這一幕,他不打算做這回收舊貨的營生,但可以以此為借口解釋自己錢财的來源。穆玄跟着大漢一路走到個僻靜的巷子裡,大漢進了一個民房裡,穆玄在黑暗中凝神靜氣,聽着裡面傳來的細微聲音,勾起了唇角。這裡是個底下賭莊。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必猶豫了。賭本就不是正路,即便是赢錢,也是不義之财,取之有道。他觀那大漢的面相,本是&ldo;田&rdo;字圓臉的面相,卻因頭頂一縷翹發下颚堆肥肉變成了&ldo;申&rdo;字臉。&ldo;申&rdo;字面有隐藏的福運,這大漢最近倒正是運勢當頭,隻要不遇到克星,今日這賭局十拿九穩。果不其然,穆玄在夏夜裡忍着寒氣足足等了一夜,待寅時一刻(淩晨三點半),天色漸漸泛白時,那大漢滿面紅光地從房内走出,必然是大獲全勝。隻見他步履輕快地離開賭莊,全無防備的樣子。此時不管是哪個大街小巷都沒有人,穆玄瞄準了他一個最放松的時機,運足所剩無幾的真元,舉手成刀,劈向了大漢的後頸。修真者的真元,即便已經是強弩之末,卻也是大漢難以抵擋的,他悶聲不響地倒了下去,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穆玄小心地确認了之後,便将他身上的錢全都翻了出來,随後将人拽到路邊。在城市未規劃的地區,有些泥土道路路邊會挖出一道排水溝,防止雨大積水。附近的居民會将髒水扔進裡面,現在穆玄将大漢丢了進去,留個腦袋趴在外面呼吸。做完這一切後,穆玄瞧了瞧大漢那張蠢臉,覺得缺了點什麼。他伸出腳在那人臉上踩了幾下,看着他臉上的塵土,終于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一天能撐下來,全是靠着體内的真元。現在真元徹底耗盡,加上之前舊傷隻治愈了八成,并沒有痊愈,他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勉強走回早上那個包子鋪,早上四點鐘根本沒有店鋪開門,他撐不住,暈了過去。暈倒前,穆玄還不忘将錢塞進懷中,夾在腋下。以他的警覺性,就算是暈倒,若有人想拿走他的錢,搜身的動作也會把他弄醒。也不知暈了多久,直到一股濃濃的香味飄來,穆玄才被腹中的饑餓刺激性。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趴在地上,而是有人将他扶到一把椅子上,身上蓋着個破舊的大衣。先摸了摸腋下口袋,錢還在。穆玄這才放心環視四周,他是在戶外一把靠在門邊的椅子上坐着,面前是張桌子,從太陽升起的位置來看,此時不過子卯時二刻(早六點),他隻失去意識一個時辰。一個人見他醒了過來,端着個碗和盤子走了過來。包子鋪那個長得有些浮腫愛好欺軟怕硬的包大娘一臉菜色地将包子和豆漿放在穆玄面前,沒好氣地說:&ldo;吃完趕緊走,别在我家門前裝死,妨礙生意!&rdo;穆玄望着剛出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和剛磨好的豆漿,慢慢動了動手指,先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暖暖的豆漿順着食道流入胃部,暖氣從身體内部散發到全身各處。已經饑餓疲憊寒冷到身體承受極限的穆玄不由得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拿起包子速度很快但姿勢依舊十分優雅地吃了起來。包大娘按照一個正常人的食量給了三個大包子,穆玄餓得要發瘋,感覺自己能一口氣吃掉整個包子鋪。當然他肯定沒那個本事,三個包子對十四歲少年的身體來說已經足夠了,就算穆玄餓得要死,半飽也是有了。知道極餓時反倒不能吃太飽,穆玄摸了摸肚子,慢條斯理地将豆漿一口口喝完,之後坐在椅子上被太陽暖暖地曬着,隻覺得前生今世就屬此時最舒坦,身子骨懶洋洋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包大娘闆着一張晚娘臉走了過來,瞪着穆玄說:&ldo;吃完趕緊走,一會兒就上人,你坐這兒礙找我了!&rdo;穆玄眨了眨眼睛,男孩是介于中性的漂亮,吃過飯後臉色紅潤,這麼一眨眼睛更是萌得不得了。他看着包大娘漸漸軟化下來的神情,特别乖巧的說:&ldo;不用給錢嗎?&rdo;&ldo;你還知道給錢?&rdo;包大娘就郁悶了,小子你整這麼張純良的臉是要幹嘛,誰不知道你那德行,我兒子就被你劫道劫了四次了!看見穆玄暈倒在家門口的時候包大娘是真想把他踢陰溝裡得了,但孩子瘦瘦小小的,穆來喜是個什麼樣子的他也知道,瞧着瞧着就心軟了,一頓飯就一頓飯吧,這小崽子吃了她家的飯要是還敢劫她兒子,下次就再也不管他了!穆玄雙手插兜,一拽,空空如也的兩個口袋就翻出來了,表情他完全沒有錢。&ldo;趕緊滾蛋!&rdo;包大娘覺得,再跟這小子說話保不齊她想抄擀面杖打人,趕緊攆跑了得了。誰知穆玄站起身說:&ldo;我幫你幹活吧,抵債。&rdo;包大娘這回真抄擀面杖,她一棒子打在穆玄屁股上說:&ldo;幹個屁活!上學去,少欺負我兒子我就給你燒高香了!&rdo;上學……穆玄的父親和眼前這大娘都說要上學,想必便是私塾學堂一類的地方。這倒是個了解這個世界的好地方,隻是昨日他一整天沒去,不知道先生會不會打闆子。況且他不知道學堂在哪裡,去也需要人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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