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偉就這麼同意了??”
“他媽媽腸癌晚期,那個姑娘照料了好一陣。剛剛撂下話:不回去結婚的話,連屍都不用勞煩他收。”
張着口,顧楠溪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掰開鐘楊的手,她走過去摟着劉丹的背,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在現實面前,所謂的勇氣不堪一擊。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幾個字,泣不成聲。
第19章月明星辰稀
人一旦有了挂念,時間的丈量便就像鐘擺般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兩指拿捏着瓷白的湯柄,腦子裡推算着顧楠溪到的時間,何之桓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濃郁的佛跳牆,眼看着手機裡的時間就九點了,走路都該到了。平白想起近期女性遇害事件,越想越不安,放下沒夾幾口菜的筷子,何之桓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包廂裡隻有劉丹的抽噎聲,安頓好邱偉媽媽的許帆和吳尉重新趕了過來,幾個大男生站在一邊,完全不知該如何勸解。這個大二就任校辯論社社長的女孩,從來都是一頭利落的齊耳短發,字字珠玑,讓對方啞口無言。家長裡短,個人感情,從來就不是别人能疏解得了的,論道理,她比誰都懂,過不去的,是自己。
一直大大咧咧的她,大二法學院對抗外國語學院時,一眼就相中了對方四辯邱偉。最佳辯手剛剛選出,她就闖到人跟前要聯系方式,誰知這邱偉辯論時滔滔不絕、出口成章,一到場下,卻是半天憋不出兩句話的悶葫蘆。面對抓着自己手臂的女孩,他困窘得就差說“女施主,請你放過貧僧吧。”
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劉丹說二不一,自此天天拽着鐘楊往外國語學院跑,弄得林浦深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給的任務太多,把人吓跑了。
摁掉突兀的鈴聲,顧楠溪側頭對着手機迅速說了聲,“我這邊有點事,待會回你。”
雙手環着膝蓋,劉丹盯着腳下的木地闆,仿佛能把它瞧出一個洞來。大大小小的家庭鬧劇,她旁觀過無數次,唏噓有之,憤懑有之,無奈有之。眼下得知消息時的悲怒在哭完一陣後,隻餘下悲。因為她知道,邱偉沒得選擇,勞碌半生栽培他的媽媽沒得選擇,就連那個怯生生的姑娘亦别無他路。可是,她又有什麼錯呢?
這三年不是沒有察覺到邱偉對家庭的回避,盡管有太多的疑惑,可她堅信事在人為。
但今晚他母親那句,“你什麼都有,能不能行行好把兒子留給我?”,卻給了她當頭棒喝。她不是那種為了愛情不管不顧的人,對她來說,生命裡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實現,要她以後當個全職媽媽,全心全意侍奉老人孩子,她做不到。
“楠楠,都說畢業季是分手季,可你看,我還沒熬到畢業就分手了,真是好慘一女的。”下巴硌到膝蓋,兩邊的短發垂下來半掩住她的臉,帶着自嘲的哭腔,全砸進顧楠溪耳朵裡。
見劉丹情緒平複不少,鐘楊和許帆插科打诨,走過去扶起劉丹和顧楠溪。
手指無意識的捏住桌上塑料布,劉丹摁下服務鈴,紅腫着眼睛,“今晚,一醉千愁解”。
上菜間隙,顧楠溪溜到樓道,四下張望着可能出現人的地方,給何之桓回撥過去。
夾帶着絲絲涼意的秋風從窗口溜進來,月明餐館在學生街不大不小,老闆是鐘楊老鄉,一回生二回熟,老闆也樂呵做個人情,時不時替他們抹個零頭,再加上飯菜地道,一來二去,竟也成了他們默認的“老地方”。
電話嘟了三聲被接起,顧楠溪右手握拳倚着牆,忐忑,“師兄?”
回學校拿資料的何之桓剛剛停好車,顧楠溪的電話就來了,重新關上車門,按下了接聽。停車場離辦公大樓有好一段路,左右不過拿份材料,何之桓就直接開到了大樓附近。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丹丹......和她男朋友鬧了些矛盾”
腦海裡的假設沒一個是和現實相近的,對于私人問題,何之桓曆來都是不問不評隻聽的态度。
“嚴重嗎?”
“算有點嚴重了”,老母親都趕來了。
“告訴她,我這随時提供法律質詢服務,包她滿意。”
“哪有你這樣勸解人的”
“這種事情,冷暖自知。旁人說什麼都抵不過她自己梳理清楚,據我了解,劉丹那性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傷春悲秋的,這幾天多陪陪她,喝喝酒、四下逛逛,鐵定幾天後就又生龍活虎。”
在包廂裡堆積的郁悶好像被人用雞毛撣子一下全撣沒了,顧楠溪勾起嘴角,歡喜的嗯了一聲。
“我明天得去湘城開個學術會議,大概要兩天的樣子,你得空把常用的私人郵箱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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