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遊終于想到他是在等這個家夥的問題的時候,時間飛逝,已經是過了近二十分鐘。
冷遊誇張地歎口氣,瞪大眼睛用抑揚頓挫的聲調念道:“難道我是如此小氣?僅允許你提出一個問題?”
白樂言被他的語氣逗樂了,問他最近在看什麼奇奇怪怪的書?
冷遊也沒有在看什麼的,期末周苦巴巴地抱着專業書啃,還被揪去跑了個一千米,好不容易等期末周過去,然而就等來了白樂言的養母與親生父母,沒有一個人是讓人輕松的。
他哪有心思去看奇奇怪怪的書?
冷遊“哼”了一聲,對白樂言不了解他在做什麼這件事表達了不滿,掐着嗓子說:“在看《莎士比亞》。”
白樂言沒忍住,笑出了聲,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冷遊想要認認真真把自己介紹給自己,那他認真聽就好了,冷遊給予自己這樣的權利,便是讓他更有勇氣一些,不要那麼畏懼失去,因為不會失去是既定事實。
“遊兒是不是沒有打算回來?”白樂言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嗯。”冷遊點點頭,“是沒有打算回來。”
“我不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冷遊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擡了下眼睛,問道,“你知道多少啊?”
白樂言小心翼翼地問冷遊是不是之前有借住在一位老師家裡。
冷遊想了想,點了點頭:“記得。”
之前輔導員小姐姐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還說那時候冷遊狀态不好,大概率是不記得這件事情的
-沒想到冷遊是記得的。
“那時候我父母溺亡不久,剛好電視台策劃了類似于感動某某之類的節目,這不就被他們挖到了一個好題材嗎?于是,大大小小雜七雜八的記者都湧了過來。老師就把我帶回他家住了一周。”冷遊仔細回憶,想要給白樂言講述地清楚。
“後來我覺得太麻煩老師了,就給老師道了謝回去了。”冷遊說道,“老師人很好,就是我太給他添麻煩了,那些記者纏着他問東問西的,一句話都能解讀出一百零八種意思。”
“為什麼是一百零八種啊?”白樂言明明是想問一問他們一家人落水時候的真實情況,卻意外的被冷遊的修飾詞帶跑偏了。
冷遊隻是順嘴那樣一提,如今若要讓他尋出個這樣說的理由,他也隻能不确定地說:“聽起來非常綠林好漢?”
“聽起來非常***吧?”白樂言笑了。
冷遊點點頭,肯定了白樂言的描述,他閉上眼睛,然而有些許急促的呼吸聲卻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心緒:“我們一家,基本上太平日子很少的。”
“從前我一直覺得,家庭就是不幸的,我周圍的同齡人都是各家有各家的不幸,有那種家裡頂梁柱跟着發廊小姐跑了,有半夜裡喝了酒揮着菜刀滿院子追着妻子要砍的……”冷遊睜開眼,那雙眼睛黑漆漆的,似乎是陷入了從前的黑暗回憶,不過當白樂言湊到他眼前,瞳孔裡映射出他的臉時,冷遊似乎眼睛又亮了起來,他笑了笑,示意白樂言自己無事。
“我家嘛,大概就是那種家中有賭鬼的典型。”冷遊重新閉上眼,“起初是我爸,我媽最初還費些神地去勸,後來不知道怎麼,自己也沉迷賭博。他們不歸家還好,說明他們運氣還行,赢了錢妄圖還能赢一把,若是回了家,那肯定就是錢輸光了,沒得花了。”
“我上初中了,有一段日子他們回家也不打我罵我了,甚至摔碗掀桌都不幹了,我都以為菩薩保佑他們終于清醒了。結果卻是他們想把房賣了,這樣不僅可以将賭債償還完,還能剩些錢。”冷遊語氣越來越冷,手也連帶着冰涼起來,在這溫暖的房屋之中格格不入,白樂言隻能撈了冷遊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給他暖暖手。
冷遊睜眼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想笑:“他們還算是有些良心,覺得對不住我,于是在賣房的前一個周末帶我去玩……”
白樂言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冷遊繼續往下說了。他也沒有催促,他知道說出這件事于冷遊而言也絕非易事,他甚至舍不得冷遊繼續往下講了。
“那是一個人工湖,我們租了一條小船,但是離開岸邊到達湖中心,這樣的距離他們就又開始吵得不可開交,争吵重點不過是那日誰出千沒發現亦或者是互相偷對方口袋裡的錢。他們都把槳扔在湖裡了。”冷遊深吸一口氣,語氣加速,似乎是想要快些講完這件事情了,“他們在船頭吵,我就縮在船尾,生怕他們的吵架波及到我,說是船頭船尾,那麼小的一條船,不過是一米多的樣子……”
“可以不用說的。”白樂言心疼了,“我永遠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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