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扯開包袱,找出兩條褥子胡亂往姜梅身上裹了下去。
“鷹哥,你到底要幹嘛?”姜梅越發糊塗。
绮玉卻有些明白過來,尖着嗓子嚷:“鷹哥,你瘋了?”
他是想帶着自己引開追兵,給姜梅留一條生路!
蒼鷹緊抿着唇,把一包肉脯塞進姜梅的手裡:“拿好,除了我,誰叫你也千萬不可出來,明白嗎?”
不等姜梅說話,他兩條腿左右開弓,把地上的浮雪踢過去蓋住姜梅,轉眼已把她埋進了雪堆裡,隻在靠在山側處留了兩處氣孔。
“鷹哥,”绮玉抖着唇,這時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怎麼可以一點都不顧忌疼惜我?這麼輕松地拿我的命換她的安全?”
“不隻是為了她,也為了我們自己。”蒼鷹擡眸,一字一字地道。
“你讓我們當靶子替她引開追兵,怎麼叫為了我們自己?”绮玉又急又怒又傷心,氣得流下淚來。
“我帶着你們兩個,誰也逃不出去。”蒼鷹神情疲倦,眼神茫然,聲音空洞無力:“把你們都留下,姓柳的不會上當,還是誰也逃不掉。隻帶你,勝算起碼多了三成~”
其實他也不知這樣做究竟是否正确,又是否算變相地把江湄抛棄?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做這種艱難地選擇。
看着他滿是悲傷的眼睛,绮玉慢慢地安靜下來。
是,江湄藏在山凹裡,并不是百分百地安全。
首先,冬夜奇寒,沒有火取暖,搞不好不等柳烨找到,她已變成了冰塊。
其次,這個掩護做得并不高明,晚上光線黯或許可以糊弄過去,但隻要天一亮,柳烨的人仔細一搜,就會發現破綻,她還是難逃被抓的命運。
最後,就算她命大沒凍死,也沒被柳烨發現,在這荒山裡,她一個弱女子要如何走出去?就算她走出去,外面鋪天蓋地的追兵,她始終逃不掉。
所以,帶着她反而是個累贅!
“鷹哥……”這麼一想,绮玉的眼睛慢慢地亮了。
“走吧~”蒼鷹抿緊了唇,挽住绮玉的腰,再次掃了一眼這個與山坡融為一體的雪堆,轉身沒入風雪之中。
世事難兩全,他隻有一雙手,唯有破釜沉舟,拼死一博了!
離姜梅藏身處約摸十裡遠的叢林裡,一頂白色的帳篷與天地一色,在這紛揚的大雪中,帳篷裡透出的那一點桔色的光暈,顯得格外溫暖。
聽到那一聲異響,司空博挑起帳簾彎腰鑽了出來,遙望着天幕的那抹絢彩,唇邊挂着一絲冷笑,複又回身進了帳:“少主英明,绮玉那女人,終究還是沒經得住誘惑,出賣了江湄。”
唐郁躺在柔軟的長絨地氈上,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白玉似的頰上半點血色也無,淡淡地問:“姓柳的蠢貨在什麼地方?”
司空博快步走到帳内高懸的一幅地圖前,仔細尋找了一會,以手指在圖上畫了一個圈:“他們在徐家莊附近搜索,離江姑娘大約二十裡地。咱們是不是要趕在他們前面……”
唐郁冷笑着打斷他:“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啊?”司空博愣住——少主不顧嚴寒,冒雪親自跟來這荒山野嶺,難道不就是因為挂念着江湄的安危嗎?
如今眼見到她有危難,明明可以搶在柳烨之前帶走江湄,為何反而要棄之不顧,袖手旁觀?
“想不明白?”唐郁嘲弄地彎起唇。
“請恕屬下愚魯。”司空博心懷慚愧地垂着手。
“那就繼續想。”唐郁略支起肘,司空博急步上前,替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在想的同時,注意監視那邊的動靜,有何異動随時報告。”
“是~”見他露出疲态,司空博不敢再打擾他,悄悄地退到帳外,看着漫天的風雪似乎有越來越烈的趨勢,忍不住抱怨:“這該死的鬼天,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
少主體弱,天生畏寒,加上未到時機妄動真氣,受了極嚴重的内傷,其實并不宜在啖星久留。但他性子倔強,沒有達到預訂的目标,哪裡肯聽他的勸先回赤日養好傷再徐圖後策?
“老大~”司空奕悄無聲息地趨到他身後,壓低了嗓子問:“咱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本來君墨染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能帶走江湄,少主卻一直按兵不動,隻許他們墜在他們身後,是何道理?
“少主自有少主的考量,咱們凡夫俗子,怎能猜透他的心意?隻管遵從吩咐就是。”司空博皺眉,低聲斥責。
“我幾時沒聽少主吩咐?”司空奕心中焦躁,忍不住略略提高了音量:“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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