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沈亭鶴冷眼睨着兩人,面無表情地拿起酒壺給自己倒酒,“别聊她,壞心情。這裡人多喝地不痛快,我們去醉音樓。”他放下酒杯拍着自己的喜袍起身,可剩下的兩人一動不動。“你們不去?”
“亭鶴,你這麼晾着她算什麼,而且這已經是你的第四個新娘了,你還想娶幾個?”蔺遇兮言語中可見微愠,不拜堂便不拜堂,但丢下新娘去醉音樓喝酒簡直不像話。
“娶幾個?娶到那人為止。”沈亭鶴挑了挑眉,“你們不去我自己去。”他連點餘光都沒多給,快步出了侯府。
“他真是……”
*
侯府新房,屋内紅燭燃地正烈,褥被鎖香,鸾鏡折光。
喜床前站着六個丫鬟,手中分别捧着挑喜帕的秤杆,滿滿的合衾酒,寓意早生貴子的蓮子桂圓。許以之一人端坐在喜床上,渾身動憚不得說不得隻能眨眼睛,堪稱生平最狼狽的時候。
她在新房裡坐了半天也不見沈亭鶴來。
許以瑟的魅力還真不怎麼的,他若在意她又怎會讓她與玉扇拜堂,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個王八蛋,等她術法恢複,她就一紙休書扔他臉上。
不對,他還不知道自己娶的人是她。看他那日嚣張的樣子,如果知道喜娘是她非鬧得丞相府雞犬不甯,她還真有點想看許惟對上沈亭鶴會是什麼場面。
兩個時辰後,許以之身上的受控穴道自動解開,但全身上下依舊提不上力氣,許惟這算計真是周密。她一把掀了紅蓋頭扔在地上,六名丫鬟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看什麼,你們的主子呢,讓他過來我要見他。”
“夫人再等等,侯爺這會兒在招待院子裡的賓客呢。”離喜床最近的丫鬟小心答道。
“我不管,你現在就去找他來,不去我自己去。”許以之從喜床上站了起來,她冷着臉看人,氣勢迫人。
然而這六人什麼反應也沒給她,隻低頭看着手裡的東西默不作聲,可一等她走下踏闆,她們一人一手又将她按了回去。
許以之惡狠狠地瞪着自己肩頭的那幾隻手,冷笑:“我是侯府的夫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碰我?”
“夫人莫怪,這是孫總管吩咐的。”
“你讓他來見我!”她咬牙。
“奴婢隻負責喜房裡的事,其他不管。”婢女低頭回話。
“你!”許以之深吸一口氣,等就等,她就不信沈亭鶴甯願喝醉在外面都不來看她,那許以瑟真是沒什麼魅力。
然而她還真就算錯了,沈亭鶴壓根沒想過回新房,他也從不回新房,每次新娘娶回來便當花瓶供着。
等等等,等到紅燭燃盡沈亭鶴也沒回來,這喜房自始至終都隻她一人,許以之實在忍不住困意往後一倒睡了過去,她今日被折騰地略慘。
*
醉音樓。
沈亭鶴踏出侯府一路來了這裡,他身上還穿着成親的喜袍,走在樓裡引地其他客人頻頻側目。他每回來這兒都是純睡覺,偶爾聽聽曲兒,賭賭錢,開心便一擲千金。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風月場最熱鬧之際。
隔間珠簾逶迤傾瀉,在幽幽的燭光下晃着暧昧的光,珠簾相撞間如銀鈴一般悅耳。簾後坐着個身穿紅衣羅裙的人,驚人的容貌在交錯的珠簾間隐隐約約。
她素手一動在琴弦上翻飛,指尖流出的空靈琴音響滿屋,悠揚綿長,如女子的心事,道不盡,訴不清。
沈亭鶴單手撐着額頭,半眯着眼躺在榻上,外袍衣襟微敞,流墨般的長發散在身前,黑與紅明媚地映襯着,可若再往上看便是那張倒人胃口的臉。
“燕姑娘,為何襄王一擲千金你不願見他,本侯随意出幾兩銀子,你卻願陪本侯聊天?”慵懶的嗓音從略厚的唇間滑落,調子卻清清冷冷的,與平日喑啞的聲音完全不似一人。
珠簾後的人并沒有因沈亭鶴的話而亂了心神,然而她指尖撥動的速度顯然快了,琴音急轉直下如裂帛,凄厲尖嘯。“我若說喜歡侯爺的為人,侯爺信麼?”女子的聲音脆如靈鳥。
沈亭鶴忽然睜眼,可他看的卻不是珠簾後的人,而是窗外濃稠的夜色,“不信,這城裡誰人不知本侯是什麼人,若不是本侯有錢有權,誰願搭理。”
一聲輕笑響起,琴音逐漸變地歡快,“是麼,我倒覺得侯爺不像自己說的那般。外貌不是一個人的全部,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重要的是你經曆了什麼,在乎什麼。”
一絲殺機在沈亭鶴眼中掠過,他猛地看向珠簾後的人,“你的話太多了,出去。”
“好。”紅影一動,那珠簾後的人影長裙搖曳拽地,影影綽綽離開了屋子。
他仰頭看向夜色,什麼新婚夜,她與之前的那些新娘有什麼區别,最後還不是會為了另一個人離開。從小到大他都清楚,自己會一個人在這黑暗裡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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