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緻遠拆開眼睛上的紗布,應紫微的要求,進入系統房間單獨去見他。
或許是心有靈犀,在進入房間之前他就隐約感覺,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程詩詩出了事。
“咳咳咳,緻遠,你原來也也說過,該珍惜的時候珍惜,該告别的時候告别,對吧?”紫微坐在輪椅上,平和地說。
這次他選擇的系統房間是這是一個簡潔溫馨的家内空間,家中的裝飾簡單而溫暖。
客廳裡有一張舒适的沙發,沙發旁放着一些綠植,給這個臨時搭建的家增添了一絲自然的氣息。
程緻遠并沒有很激動,仿佛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了,我妹妹還是醒了,是吧?”
紫微保持微笑:“嗯,是的。”
“準确來說,一開始她就應該是醒的,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成為了你的妹妹。”
程緻遠壓抑着心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落寞,試探着詢問:“那她醒後……應該沒與夢醒者爆發正面沖突吧?”
“很不幸,沖突沒有避免,戰鬥還是爆發了。”紫微搖搖頭,表示惋惜,“要怪就怪那群招搖的獵人吧,惹誰不好,偏惹她。”
“所以呀,都死了。”
“死了?”程緻遠心裡一緊,“他們死了,對吧?詩詩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夢醒者中能傷着她的人,我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你的妹妹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弱。”紫微表示問題不大。
“隻不過,她肯定不會回來了,所以她想讓我替她向你告個别。”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安靜地醒來,平靜地告别,悄悄地分開。
沒有撕心裂肺的傷痛,隻有一絲淡淡的落寞。
“哦。”程緻遠的臉上沒有過多複雜的神色,他的臉色反而出奇的平淡,“挺好的。”
“如果你能轉達的話,請告訴她,能夠認識她,并和她成為短暫的家人,我很幸運。”
紫微點頭:“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了。”程緻遠打算離開房間,“對于突然的分别,我不善言辭。”
“隻是感到有些可惜,我還沒有成為一位好哥哥,就失去這位妹妹了。”
“那些我欠她的,也沒法還了。”
程緻遠走後,用權限隐匿在房間裡的程詩詩走了出來。
“我就說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吧?”紫微對程詩詩說,“他的接受能力可比你想象的要強。”
“不過我真沒想到啊,你一個管理者,居然會對我們夢醒者這麼在意。”
“我還以為,你們這些管理者,都是不近人意的執法機器呢。”
程詩詩切換出尖利的獸瞳:“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吧?我們曾經也是人類。”
紫微當然知道,連忙賠笑道:“調侃一下,不必當真。”
“所以現在你是回你親哥那裡去嗎,陳思思?”
金發碧眼的小蘿莉全身如觸電一般震顫了一下。
她的金發不由自主地蛻變成了黑色,眼睛也變回了黑色的瞳仁。
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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