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複雜的心情,尚原回到了辦公室,還在思考着等會應該如何的告知患者和家屬檢查的結果。
想了很久,這才下定決心宣布這個像死刑宣判的結果。
8點差幾分,兩位大爺和老太太就扶着老人家來了,站在門口看着裡面,似乎沒有得到允許不敢進入。
“大爺,進來吧。”尚原把一家人熱情的招呼了進來,安排在辦公桌旁坐好。
“老人家吃飽飯沒有啊?”尚原和老人家打着招呼,老人有氣無力的回答:“吃飽了”。
不過看旁邊坐着暗自流淚的老太太,尚原就知道老人家肯定沒有吃幾口。難以想象癌症後期的病人所承受的痛苦,讓他們連吃飯都成問題。
考慮到兩位老人家歲數都那麼大了,這個結果不能輕易讓他們知道,否則可能發生一些不好的後果。
尚原給老人倒了開水,閑聊起來,打消他們的緊張情緒。“老太太,你們孩子對你們真好啊,那麼遠陪着你們來看病。”
說起自己的兩個兒子,老太太來了精神,“是啊,我這兩個兒子,十裡八村誰不說一聲孝順啊,這次看病的錢都是他們兩個到處借來的。”老太太滿臉驕傲。
尚原實在不忍打破此時一家人幸福的氛圍,可是事實很殘酷,作為一名醫生,尚原必須要說。
“那老太太你可真幸福啊。”誇獎了老太太一下,尚原又對着兩位大爺找了個借口。
“兩位大爺,我們先去外邊抽支煙吧。”
看起來像弟弟的那位大爺想說什麼,奇怪怎麼突然叫自己兄弟去外面抽煙了。不過旁邊的大爺拉住了他,可能他已經有所猜測。
“老太太,我們先出去抽支煙。”
“媽,我們和醫生出去抽支煙,你們就在這等我們啊。”大爺也和母親打了招呼,三人一起來到了外面的走廊。
剛出辦公室,弟弟就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醫生,你把我們叫出來幹什麼啊,不說我爸的病情了嗎?”
尚原沒有說話,帶着兩人又走了幾步,離辦公室更遠些,不讓外面說話的聲音傳到辦公室裡。
尚原掏出了煙,給兩人散了煙,又幫兩人點上。
黑暗的夜色中,三個紅點變得明亮了起來,伴随着朦胧的煙霧,尚原說話了。“兩位大爺,你們家裡條件不太好吧。”
“醫生,你不用擔心,隻要能治好我爸,我們再去籌錢。”年長的大爺以為醫生是擔心他們交不起醫藥費,所以對尚原說道,年輕的大爺也是一臉堅定的樣子。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
“那是怎麼回事?”
“是......”
本來都已經下定決心說出檢查結果,可是事到臨頭,尚原又猶豫了,尚原深吸了一大口煙,尚原前面的那個紅點更加明亮了,好似初升的太陽一樣。吐出一大口煙子。
“醫生,你快說啊,急死我了。”年輕的大爺忍不住了。
“老人家的檢查結果是肝癌。”
看着兩位大爺不明所以的樣子,尚原開始解釋了起來。
“老人家所得的是肝癌晚期,是絕症,以現有的條件是治不好的。”尚原還是說出了結果,很多事情很奇怪,沒有發生的時候很害怕,一旦發生了,反而不會感到害怕。
“你說什麼?”年輕的大爺沖了過來,抓住了尚原胸前的衣服。
“我剛才不在裡面直接說出結果就是怕兩位老人接受不了,所以才找了個借口把你們叫了出來。”聽到尚原的解釋,大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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