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書眨眼,把心疼肝疼的神情拾起來,朝門口一指嘀咕道:“這個大塊頭怎麼安置?小姐把他留在晉南原本是想守着寨子的!”
守在門口的黝黑青年約有丈高,着一身布衣,面容憨厚,一雙眼極是黑沉晶亮,身後背着一根鐵棍,見苑書朝他看來,當即憨憨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苑琴擺手:“既然鐘叔不放心,就守在這裡好了,京城水深,有長青在也好。”
說話間,任安樂已從屏風後走出,一身藏青長袍,長發挽起,利落飒爽。
顯是在裡面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任安樂一拂袖擺對着悶悶不樂的苑書嗤笑道:“苑書,我掌管安樂寨數年,你可曾見我吃過虧?”
苑書搖頭,無論是搶地盤還是打劫商隊,她家寨主次次身先士卒,鞠躬盡瘁,那架勢恨不得剝掉對方三層皮來。
“如今他們觀望帝心不讓你們進門,他日要入我任府休想用幾箱金銀了事。時間到了,入宮,長青守住門戶。”
任安樂說完,大踏一步,朝任府外走去。
苑書得了任安樂的保證,眼一彎拉着苑琴跟在任安樂屁、股後頭奔得極是歡快。
馬車行過安靜的青雲街,朝宮中慢悠悠晃去。
時近正午,上書房。
嘉甯帝端坐上首,瞧着下面蹬鼻子對眼的兩位丞相,頗為頭疼。
右相魏谏是兩朝元老,乃名震大靖的大儒,清流一派多為其座下子弟,桃李滿天下,先帝在時亦對他極為倚重,如今貴為太子之師。
左相姜瑜十幾年前隻是忠王府一介幕僚,嘉甯帝即位後他飛黃騰達,一步步達至大靖朝堂首位,十年前帝家覆滅後深得帝心。
如今的大靖朝堂兩人泾渭分明,互為制衡,是嘉甯帝樂見的局面,隻是近日任安樂入京,兩派各執一詞,小打小鬧逐漸上升為左右相之間的黨派之争,嘉甯帝被鬧得頭疼,今日接見任安樂便把兩尊大佛一起稍帶上。
“魏相,任安樂一介女子,又來自偏遠之地,粗蠻魯莽,豈可和我輩一般登堂入朝?再言副将位雖不高,卻也能執掌幾萬軍馬,将來她以招降之功請赴邊疆,安樂寨以往劣迹斑斑,他日若得了軍心,必成我大靖心腹之患!不如另賜一虛職,在京城供養着便是。”
左相姜瑜官腔打得有闆有眼,隻是若非賜予任安樂的副将之位原本是要給他姜氏族人的話,這話會更有威信力一些。
“姜相此言差矣,任安樂即已招降,必會忠于大靖,陛下當初已賜下官位,若現今食言,不讓其入朝,天子威信何在?何況任安樂乃有名的将才,他日未必不能成我大靖柱石!”
右相魏谏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聲若洪鐘,聽這聲音,明顯是高壽樣!
“右相言重了,區區女子,談何柱石!”
“即是區區女子,左相又何必危言聳聽!”
“她乃叛賊,劣根難斷,痞性難馴!”
“給我大靖送來三萬水師,怎可再稱其為叛賊!”
上書房的聲音着實不小,被内侍領進回廊的任安樂眉一挑,嘴角便帶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行了!”嘉甯帝重咳一聲,肅目望向下首:“兩相素來德高望重,為一降将争論不休,成何體統!”
兩人對視一眼,停止争吵,帝王的面子重于天,他們再大膽也不敢給皇帝甩臉色。
魏谏端着茶杯,見對面坐着的姜瑜扔過來的目光雲淡風輕,幾十年嫌隙頓生心底,他到底比不上姜瑜善弄權術,這些年吃的暗虧不少。
遂魏老丞相眼珠子一轉,朝上首恭聲道:“陛下。”
姜瑜暗哼一聲,這個老頑固還在妄想,他難道能把任安樂吹成朵花不成?
呃,左相倒是忘了,十八的姑娘一枝花,撇去身份和各種傳言不說,任安樂本人倒是極符合這個标準的。
“右相有何話想說?”
“當初任安樂招降時求的是東宮太子妃位,如今若是任改其職位,以她的脾性,若是在朝堂上重提此事,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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