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當時怎麼說的來着?
有荊家在,大渝邊境,寸土不失。
荊長歌吃了一碗面,思索片刻,與小二說,“從此地到皇陵,如何走?”
小二指了西邊,“一直向西,便是華江,沿着華江順流而下,有個山谷,便是皇陵。”
荊長歌謝過,牽着馬出了村,她想見李行,本來最讨厭的人,到頭來,是最無辜的一個。替她頂罪的事,她欠李行一句謝謝。
一個月的渾渾噩噩,她看清了自己,穿越到這個異世界後,她為何總是身不由己。她自作主張救人,為了宣洩心中的愧疚而殺人,繼而成為棋盤中的棋子,踏入景央權利争奪的旋渦中。
她對李行沒有愛慕之情,所以她最不想面對李行對她的好,總是借口一點點小事便讨厭他,把他推得遠遠的。而李溫卻不一樣,一副賴皮德行,即使調戲她,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不自在,無數個城樓上的日日夜夜,孤獨的心在溫和的曲子中找到了慰藉,她漸漸喜歡上李溫卻不自知,直到她在恨與不恨之間輾轉反側,她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知道又如何,趙大哥的死,讓這分心意永遠沉沒。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華江邊。
想她與趙輝在江邊學扔石子,然後便遇上了被刺客追殺的李行。現在想來,那群刺客,也是皇上找來演戲的,為了讓李行與她荊長歌相遇,讓堅決反對與荊長樂成婚的李行,見到荊家二姑娘。
李行會選荊長歌,皇上對自家兒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心知肚明,之後,李行主動求親,皇後與朱家不會反對這個與荊家結親的機會,然後,借着不想成親的荊長歌之願,讓她成為玄鶴公主,為保衛皇城,成就英雄之名,埋下第一步棋。
沿着江邊走,荊長歌走到了小二口中的那個山谷。
本以為皇陵是金碧輝煌的,最起碼有個牌匾指路,可她沿着峽谷深入谷中,隻有幾間木屋,與一片平整的荒原。
大渝的祖先,也太低調了些。
木屋沿江,屋下有人。
“殿下……”
“我已經不是殿下了。”李行扶起漢子,躬身撣了撣漢子褲子上的土,“林先生,您這又是何苦?”
“救命之恩,無可相報,林訣此生無愧天地,卻隻欠了殿下您一人。如今我隻是想為殿下做點什麼……皇陵清苦,殿下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出口。”
“林先生,我什麼都不缺,您快回去吧,西北天冷,您身體剛好,受不……長歌?”
中年大漢也回頭,荊長歌牽着馬,站在樹影之下。
她深吸一口氣,笑着揮了揮手,“幾月不見,你還好嗎?”
李行以為做夢,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知所措,被長歌看見自己這幅落魄樣子,他整理了鬓發,“好。”
“林大人?”
林訣剛剛聽見李行叫這女子公主,難道,她就是玄鶴公主?荊将軍的二妹妹,那個一人一騎斬殺羽族大将,還在景央王城守衛之戰時立了首功。
“我以為,林大人已經死了。”荊長歌緩緩走近,林訣活的好好地,如假包換。
她的手緊緊拽着麻繩,生怕憤怒之下一拳頭揮上去。
當時,林訣搜救了朱家的罪證,分别給了應天全與李溫。給應天全的那一份,被朱家發現,導緻這位林大人被冤枉誣陷下了大獄,荊靳拜托她幫忙送信營救,可趙輝卻送錯了人,後來林大人死在獄中,說是自盡,可景央城謠傳他是被朱家所害,由此天下士子寒心,合力聲讨朱家,應天全趁機勸了四皇子與五皇子逼宮造反。
而給李溫的一份,則在朱丞相死後,到了皇上的案前,成為治罪朱家勢力的有力鐵證。
可如今,這位始作俑者林訣大人,好好的站在這。
“林大人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何死而複生?”
林訣回頭看了看李行,“是殿下救我性命,殿下着人換了毒酒,我隻是暈過去,那屍體本是一個死囚。我醒來後,殿下便着人送我上天山暫避。我在天山腳下的村落,遇見了許多故友,都是殿下這些年救的人。我才知道,朱家權勢滔天,排除異己,冤枉了不少忠臣,殿下明面不管不問,任他舅舅胡作非為,暗地裡,卻是把我們偷偷救出來,送到這個村子避禍。我在天山腳下生活了數月,聽聞朱家倒台,殿下他受到牽連,流放皇陵……”
“所以,”荊長歌打斷林訣,“誰指使你去找朱家的罪證的?”
林卻低聲,“是應大人,當年我收到密信,見了應大人,應大人命我務必查證朱家之罪。可後來我查證回來,應大人卻隻收下無關緊要的一半,讓我把一半證據,送給二皇子殿下。可二皇子自從柴家滿門抄斬之後,性情乖張,哪裡能成大事?果不其然,我蒙冤下獄,險些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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