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峥嵘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這一巴掌,他也沒當多大回事,隻用舌頭頂了頂臉頰,“餓了嗎?”
季善覺得這個人瘋了,憤怒的實現定在溫峥嵘的臉上,“您太讓人失望了。”一個‘您’字,清清楚楚劃分界限,說罷,轉身離開,分分秒秒也不停留。
溫峥嵘眉宇間的風輕雲淡早已蕩然無存,他快走兩步,抓住季善的手腕。
季善使勁往外抽,“溫峥嵘,你究竟要做什麼!”
季善現在腦子裡連七八糟,周景川那裡不用說,兩年前她便知道他身邊有了人,但兒子不認他,弟弟到現在還沒聯系上,小舅舅再次掀起往日的那些煩躁事,她覺得自己都要炸掉了,還不如在非洲呢,最起碼過得稍稍比現在能安心一點。
溫峥嵘不曾放手,“午飯準備好了,吃飯。”
“您究竟想要做什麼?”季善頹然地問了一句,這個人是她的親人,從小到大他對她的好,甚至在非洲時給予她的幫助,這所有的一切都決定她不可能像對待别的男人那樣,說甩臉子就甩臉子,說以後不見面就不見面。
溫峥嵘覺得自己剛才是腦子抽了,就為了讓周景川知難而退,使出這麼低劣的招數,現在倒好,玩脫缰了。
“嗡——”
沉悶僵硬之際,季善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您好,季善。”
季善聽着電話,雙唇緊抿,好一會兒,她說,“好,我馬上過去。”
“醫院的?”溫峥嵘問。
季善點頭,“要開個會。”
“我送你。”一頓,溫峥嵘站起身,“稍等會,我換個衣服。”
季善說了個好字。
溫峥嵘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沉默幾秒,他同她道歉,“剛才,是我不好。”
季善搖搖頭,“您去換衣服吧,聽那邊語氣挺急的。”
聽這話,溫峥嵘:“馬上。”撂下兩個字,他便上了樓。
但季善此時,掏出手機,網約了一輛車。
當溫峥嵘下來時,他的手機準時震動,就見季善發來的消息,“小舅舅早點休息。勿念,安好。”
下午三四點,陽光尚且明媚,溫峥嵘卻覺得天色漸漸陰沉。他煩躁地将車鑰匙扔到茶幾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脖頸處,喉結微微凸起,上下滾動。一飲而盡之後,他眯了眯眼,眼睛裡閃過一抹銳色,不過迅速消息,他自嘲地勾起嘴角,閉上眼。
季善來到醫院,大概是在下午四點。
文叔之所以能順利從市中心醫院辭職去做志願,一個重要的原因在于這次的志願背後有市中心醫院的扶持。本來該是文叔來做總結彙報的,如今文叔去世,季善必須撐起來。
抵達醫院後,便有相關的人員跟季善接洽,整備就緒後,季善便去了會議大廳。
一進來,季善愣怔片刻。
會議大廳很大,烏壓壓的都是人,有市中心醫院的人,也有一部分學生,甚至有政、府的相關人員。
季善心跳有點快,但還好她老早就将發言稿準備好。一分鐘之後,季善便恢複如常。氣定神閑地坐在該坐的位置上。
彙報的内容無比順暢,季善準備了ppt,将在非洲經曆的大緻情況給播放出來。她自信又驕傲地站在主講台,聲音時而溫柔缱绻,時而冷靜自持。講到文叔去世,講到過去的同胞在瘟疫中死亡,聽衆中開始有人在抹眼淚。
人活一世,做過無數決定,同一個事情,從不同角度來講,有後悔,勢必也會有堅決,前往非洲做志願做無國界醫生對季善而言便是如此。
整個叙述過程中,雜糅戰地的戰火與柔情。結束時,季善眼角已經氤氲了星星點點的濕潤。
再往下的環節便是進行提問。
這個環節就不僅僅是由季善主導,與她一起的同事也會進行回答。她坐下來,喝了口水,潤了潤幹啞的喉嚨。
誰知,沒過一會兒,又有人專門針對她進行提問。
比如——
“季老師,請問您為什麼會選擇去做這件事。”
為什麼?
季善的心揪了一下。她起初并未有多麼偉大,僅僅隻是想贖罪罷了。單純又幼稚地想通過這個辦法,跟相親相愛的人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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