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想了想又補充道:“越說越覺得就是長官你了,你知道麼,正常的機械肢體能用就是能用,不能用就是不能用,非黑即白,很少會有你那種情況。需要不斷做時間調試和機械維護的,你是頭一個。”
之前說的那些,楚斯還能勉強想出别的解釋,但是一旦牽扯到“時間”這個詞,他就無話可說了。
他沉默了片刻,出聲問道:“所以每次做調試,實際是在調什麼?”
米勒還沒回答,薩厄·楊已經先開了口,畢竟他更明白楚斯究竟想問什麼,“我之前跟老頭學過一遍,發現你的半邊機械身體之所以要調試,是因為它跟不上你的生理頻率節奏。”
“啊是的。”米勒順着他這話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道,“你的身體相當于我的左腳,機械體相當于右腳,原本一邊一步走得很穩,節奏是對的,正常情況下隻要節奏對了,就能一直這麼走下去,但是你卻總會有點意外,時不時它就跟不上了,不知道是你身體的頻率節奏突然變了,還是機械體變了。節奏跟不上,自然就沒法用了,這時候就需要重新調試成相匹配的。”
“對于這點我還問過老師,老師說你身體裡有些健康隐患所以才會導緻這個結果,但是他不太擅長那個方面,而且畢竟你受過那麼重的傷,他擔心你身體承受不了更多治療,所以不敢貿然插手,怕讓你冒險。說要等你一切狀況穩定下來再作打算。”
說完,他攤了攤手,“就是這樣。”
盡管邵老爺子跟米勒說的時候,一直用病症來解釋,但是這些話聽在知情的楚斯和薩厄·楊耳裡,很快就能拼湊出當初的真相來——
楚斯半邊身體毀損,正常的肢體移植不适用,轉到邵老爺子手裡經受更細緻的機械适應檢查時,老爺子發現了他腦中的專用芯片。從芯片或者報告的反饋中,老爺子也許大緻猜到了芯片跟時間實驗有關,但是無法摸清更具體的情況。所以他不敢貿然對芯片做什麼,怕傷害到楚斯,隻能在保證楚斯好好活着的前提下,再從長計議。
但是也許老爺子從接觸的軍部人士那裡聽到了一絲風聲,覺察到楚斯對于時間實驗團隊的吸引力,于是他選擇守口如瓶,甚至擔憂自己在不受控的時候洩露信息,在被追蹤的關頭幹脆把記憶做了切割。
說白了,還是對小輩的一種無聲保護。
米勒的話和發光的金屬探測片同時放在面前,但凡理性分析一下,就能得出這個結果。
而楚斯恰恰又是慣來都理性的人,即便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他也不可能純粹因為感性上的難以接受而選擇無視現實。
薩厄·楊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出聲道:“米勒醫生是麼?你需不需要去吃點正餐犒勞一下被凍了這麼久的味蕾,餐廳那邊應該正熱鬧着。”
米勒先是愣了一下,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道:“那是自然的,光是營養液可太對不起自己了,我去轉轉,長官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楚斯點了點頭,也跟着站起身,“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太空監獄,餐廳那邊正在用餐的人裡可能會有一些你覺得面熟的人,不過不用太驚訝,目前都是同夥。”
米勒:“……比如哪些面熟的人?”
楚斯道:“比如在某些通緝令上見過的面孔。”
米勒:“????”
剛醒來的年輕醫生感覺自己睜眼的時機有點感人,不過既然都說是同夥了,那也沒必要拘謹,于是米勒想了想道:“那我先去認識認識同夥。”
說完他點了點頭徑自出了醫療艙,還非常貼心地從外面把門給帶上了。
門一關,楚斯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就被傾身過來的薩厄·楊抱住了。
不是以往那種帶着挑釁或是挑逗的抱,而是帶着點兒安撫的性質,像是在哄一隻被驚住的貓。楚斯當然能分辨出這種懷抱的意味,有一點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承認,在被薩厄·楊的氣息填滿包圍的瞬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倏然沉落下來。
“我就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楚斯下巴壓在薩厄·楊的肩膀上,“但還不至于到需要哄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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