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當時還受了傷,屈着一條腿坐在山洞裡的一塊岩石上,供氧面罩邊緣壓到了臉側的一處傷口,抽着疼。
沒有止血儀,傷口的血很快浸透了衣服,粘在皮膚上十分難受。
他當時估算着,這邊出故障的時候,薩厄·楊那邊應該已經躍遷成功了,正常情況下再過不久就該帶着探查到的信息,回訓練營交任務去了。
等那邊反應過來他沒順利回去,再派人救援,他估計已經成了山洞裡的一具凍屍了。
楚斯當時換了幾種路線方式估算了一遍,甚至連薩厄半路換軌掉頭回來這種概率極小的方式都算進去了,但要成功回到納斯星,再成功躲開已經在發瘋的攻擊系統,繼而成功找到這個山洞,耗費的時間非常長。
他撐不了那麼久。
血液的迅速流失使得他身體迅速冷了下來,周圍的環境本就不适應人類生存,比他生活的星球上最極端的環境還要惡劣。
他不記得在山洞裡坐了多久,隻感覺自己一陣陣地發寒,意識變得模糊,身體卻開始變輕,就好像風筝被一點點放開扣着的繩,不知什麼時候就要斷了似的。
然後……他在迷迷糊糊間被人拍了拍臉。
他掙紮着勉強撩起了眼皮,又對了好半天的焦,才發現面前的是早該躍遷回星球的薩厄·楊。
怎麼算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出現的薩厄·楊。
他皺起了眉,以為自己已經開始回光返照或是出現幻覺了,甚至還試圖擡手去碰薩厄的臉,看看是不是真的,結果卻在碰到薩厄的臉頰時徹底沒了力,又擦着他的皮膚滑落下來,砸在了薩厄的手臂上,含含混混地道:“怎麼是你……”
他想說的其實是你怎麼會這時候回來?時間不對啊?但因為跟薩厄·楊不對付多年,話一出口,就又變成了這種不太友好的句式。
那時候的薩厄·楊還有着少年期特有的瘦削感,但手臂抓起來已經是硬邦邦的了。他瞥了眼楚斯的手,又把他的臉朝一邊撥了撥,目光落在側邊的傷口上,哼笑了一聲回道:“我來看看你服軟的樣子,多難得啊。”
楚斯那時候也是少年心性,命都沒了大半,居然還能掙紮着送了他一句“看完……就滾”。
薩厄挑着眉點了點頭,當真站起身轉頭就走。
楚斯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
結果等他再被弄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被薩厄背在了背上,正穩穩地往山洞口走。
“你不是……”楚斯說了三個字,就被薩厄又打斷了,“又醒了?醒了就省點力氣别哼哼,弄得我耳朵怪癢的。”
那時候楚斯的下巴壓在他的肩上,薩厄說話的時候又微微偏了頭,以至于他的鼻尖都快擦到楚斯的臉頰了。
楚斯試着朝後讓了讓,最終垂着頭把額頭抵在了他肩膀上。
不得不承認,他睜開眼看到薩厄·楊的那一瞬間,是真的松了一口氣的,飄離的意識又沉回了身體,就像是快要脫手的風筝線,又被人一把牽住了。
那大概是他和薩厄關系最緩和也最微妙的時候,以至于這麼多年過去,即便是在夢裡,也依然清楚如昨夕。
第30章拉警報
楚斯這一覺睡得很累,夢一個接一個,或真實或荒誕,纏在他混沌的腦子裡,兢兢業業做到了無縫銜接,顯得這一覺長而又長……
在他過渡到第四個或是第五個夢境時,額頭抵着薩厄肩背的地方倏然一空。
溫熱踏實的觸感一消失,頭疼莫名又厲害了起來。楚斯下意識蹙起眉,還沒來得及撩起眼皮,就感覺臉前有什麼東西掃起了一陣風。
砰——
他感覺自己被人猛地掀開,翻成了平躺姿勢,接着護着胃部的手就被一股大力鉗着,以極其别扭使不上勁的姿勢拗到了一邊,好在還沒有被卸掉關節。
一個低低的聲音擦着他的臉頰落在耳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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