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隻是不大喜歡看别人癱着,尤其在我不得不起身做事的時候。”楚斯在天台邊緣站定,一邊拆下火箭炮黑色的外袋,一邊輕描淡寫地回答。
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賬,每每說起各種飽含威脅的話,都會在前面加點諸如“抱歉”“勞駕”“很遺憾”“不好意思”之類的修飾,偏偏看起來斯斯文文,有時候還帶着點笑,好像他真的覺得威脅人很不妥當似的。
以前大廈裡那幫老家夥們就總被他氣得吐血,在會議室裡直跳腳。
以至于他的副手卡爾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偶爾會忍不住問上一句:“他們曾經給您穿過小鞋麼?”
楚斯總是會回一句:“誰知道呢,你不覺得他們的眼神總有些心虛麼,保不準瞞着我做過一些壞事。”
他的語氣向來半真半假,讓人摸不明白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所以卡爾聽了幾次這種回答後,便識相地不再問了。
“好好好,從此以後你說了算。”拖把被他連驚帶吓,頂着一張嗑了耗子藥的臉表忠心。
從他們的角度看出去,就見距離别墅院牆五六十米的地方,一個身材利落的黑色身影正站在雪松林和大地邊緣的夾角中,腳邊有一攤不知是什麼來曆的堆疊物,除此以外,便一片空蕩。
“诶呦!我的帳篷!”拖把下意識指着那攤堆疊物叫了一聲。
說完他才想起來,他手指着的地方正站着一個越獄犯。
于是他倏然住了嘴,默默把自己的指頭收了回來,抓着小拖把蹲了下來,擋住了自己的臉。
楚斯頗為遺憾地道:“你大概得跟你的帳篷說再見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那個黑色身影的耳力卻很好。捕捉到熟悉的說話聲後,他便擡起頭,目光準确地鎖在了楚斯身上。
“我親愛的指揮官,你終于忍不住出來了。”他一腳踏在地面微微凸起的監控鏡頭上,膝蓋微曲,反倒顯得腿更長了。他仰着頭,顯出一種百無聊賴的姿态,說話的聲音裡帶着一點笑意,隻是看不清那是什麼意味的笑。
“薩厄·楊,好久不見。”楚斯甚至還沖他擡了一下左手,好像真的在打招呼一樣。
“好久不見,如果叫我的時候能把姓去了,我會更高興些。”薩厄眯着眼看他,似乎在認真地打量着什麼。稍過了片刻,他突然笑着說,“對了,我非常想你。”
拖把:“……”
按理說政府的長官跟太空監獄的逃犯,怎麼看也是敵對關系吧?怎麼這個逃犯張口“親愛的”閉口“很想你”,這是故意的吧?應該是故意的吧?
拖把突然有點不放心了,偷偷瞄了楚斯一眼,然而他視角清奇,隻能看見楚斯的下巴,看不見表情。
楚斯對薩厄的說話方式似乎早已習慣,且适應性良好。他非但沒有對那句“我非常想你”表示出異議,甚至還好聲好氣地回了對方一句。
他說:“如果你正蹲在監獄裡,我大概能試着想你一下。”
拖把當即腳底就是一滑,差點兒從天台邊緣栽下去:媽媽救命……
薩厄對這樣的回答似乎很是習慣,也并不在意。他聳了聳肩,又掃了掃周圍,一本正經地問楚斯:“這麼大的一片地方,隻有你一個人,不覺得無趣麼?親愛的,打個商量,分我一個角落怎麼樣?”
拖把:“……”這裡還有個活人你看不見嗎???
楚斯聳了聳肩,“很遺憾,我不覺得無趣。”
薩厄,“那換個理由,太空超訊号不太喜歡我,妨礙我給你發信息。”
楚斯,“謝天謝地,剛好能還我清靜。”
薩厄笑了,“再換一個,我很喜歡這幢别墅?”
楚斯也笑了,“我勸你最好不要随便觊觎别人的房産。”
薩厄終于不再東拉西扯,他懶懶地打開手臂,“我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窮得叮當響,并且快要餓死了。”
他說着,突然舔了一下略有些幹裂的下嘴唇,補充了一句,“你旁邊蹲着的那個看起來肥瘦剛好,如果再來一把調料……”
拖把如喪考妣:“…………………………”噢——你這會兒又看見我了。
他慌忙轉頭問楚斯:“他開玩笑的吧?”
楚斯瞥了他一眼,道:“說不準。”
拖把轉頭就要往樓下逃命,被楚斯一腳抵住了。
“我覺得他好像有病。”拖把僵着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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