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尼克不得不大口喘氣,綿軟的四肢亟需外力支撐。當然,他也發現了,有人救了他,而且對方并不是克裡斯。靜靜地等待短暫性失明的狀況過去,雅尼克勉強開口:“非常感謝……請問閣下是誰?”重傷讓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我是……你要如何感謝……”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模糊。“……”雅尼克眨了眨眼,發現視線還是很模糊,光線隐隐綽綽,隻能看到一個人的大概輪廓。“這裡足夠安全嗎?”神官吃力地問道。“當然。”對方回道,他的手臂撐住神官的身體,讓神官免于滑落,但正在跟劇痛作鬥争的雅尼克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同樣也很暧昧。銀發神官背靠着大樹,被人困在臂彎裡的模樣,看上去像是被人樓在懷裡愛憐。“那麼……請讓我先療傷……”神官蹙起長眉,冷汗不停地冒出來,一陣陣的疼痛已經讓他顧不上跟對方玩心眼了。他按住自己胸前那道傷口,慢慢地念出中級治療術的咒語,傷口的疼痛逐漸被溫暖所取代,但因為他之前耗力過度,這個治療的過程十分漫長煎熬,好幾次雅尼克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額頭上的汗水越聚越多,順着弧度優美的下颌滑落,滴進領子裡。他覺得有點力不從心,身體越來越沉重,魔力卻幾近枯竭,雅尼克微微仰起頭,大口喘着粗氣,胸膛不住地起伏,銀發淩亂地披散在肩膀上,還有幾绺貼在臉頰。“也許你樂意讓我幫忙?”對方富有磁性的嗓音足以讓人留下深刻印象。雅尼克怔愣了一下,謹慎地道:“如果您願意伸出援手的話……非常感謝您的仁慈。”“當然,我很樂意。”對方輕笑出聲,緊接着,神官感到自己的眼睛被覆上一層柔軟布料。“閣下……”“噓……”對方把一條精美的手帕系到神官腦後。“治療過程也許有些血腥,不過相信我,效果不會比你的治療術差。”不知道為什麼,神官總覺得他的語調裡帶了點輕佻和戲谑,不過對方既然救了他,那麼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死掉,更何況,以他現在的狀況,擔心未免有點多餘了。神官袍服被一點點解開,因為傷口很深,有些衣料碎布都已經嵌入傷口裡,加上血迹凝固幹涸,黏着在一起,衣服揭開的時候簡直無異于酷刑。神官咬牙忍着,淡色的下唇印出咬痕,顔色也逐漸變得豔麗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上身的神官袍才被徹底褪下,胸膛一道深長發黑的傷口顯得觸目驚心。對方啧了一聲,語調滿是遺憾:“太浪費了,被魔物污染過的血已經不再純淨,真是令人下不了口!”什麼?神官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昏昏沉沉的神智已經讓他問不出任何問題,隻能任由對方擺布。下颌被捏住,嘴巴跟着被迫微微張開,溫熱的液體随即滴進嘴巴,腥甜仿佛鐵鏽的味道讓他不适地皺起眉毛,嘴巴下意識就要合上,卻被牢牢捏住,動彈不得。“吞下去。”對方在他耳畔命令道,氣息也噴在耳廓上。真難喝。液體在喉嚨口積存到一定程度,神官不得不一口口咽下去,用僅存的一絲神智迷迷糊糊地吐槽。“真麻煩,上次喝的還不夠我塞牙縫,現在卻要用這麼多……”男人輕哼着抱怨。雅尼克看不到,在那幾口血慢慢地流入他的髒腑之後,他的魔力雖然還沒有得到恢複,但自己胸前那道被高級魔物抓出來的猙獰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陌生種族的血液融入他的體内,導緻他全身發熱,神官覺得自己體内的血好像也要被煮開了一樣沸騰不止,每一根手指,每一根頭發都在灼燒。但在旁人看來,神官隻不過是綿軟無力地癱軟在高大俊美的陌生男人懷裡,臉頰泛着兩團紅暈,神色安甯,像是睡着了。“花費了我這麼多力氣,我收點利息,您覺得合理吧?”男人彬彬有禮地詢問。昏睡過去的神官當然不可能對此作出回答,不過這并不妨礙男人得到答案。“既然您也覺得公平合理,那我就不客氣了!”男人愉快地道,将神官整個人攬在懷裡,吻上那張還沾着血迹的薄唇,舌頭毫不客氣地伸進柔軟的口腔内肆意攪弄,硬生生将神官吻得唇色腫、脹。神官身上,幾近緻命的傷痕已經消失了,要不是污漬斑斑的衣服和身上幹涸的血迹還在,甚至沒有人會看出他曾經受過重傷,差點不治而亡。“魔物真是一群讨厭的家夥!”男人嘀咕道。沒有玫瑰花瓣,沒有潔白無垢的柔軟被褥,更沒有他喜歡的香薰油味道,就這麼摟着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做、愛實在是太不浪漫太不美好了!他把神官抱在懷裡,鬥篷一罩,将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神官面朝裡靠在男人的頸窩,銀發騷得男人脖子癢癢,心也跟着癢癢,他忍不住低頭隔着鬥篷狠狠親了一口。“寶貝兒,不要着急,我們将會有一個愉快的夜晚,保管你終生難忘!你喜歡從背後來還是從前面來?噢要不每種我們都嘗試一遍吧,總有一種你會喜歡的!”拉塞雷納,這個曾經繁華的邊境城市,已經有将近一半的土地被亡靈大軍入侵并占領,剩下的一半,平民們已經撤退得差不多了,也有少數行動不便走不了,或者怎麼都不願意離開的,選擇了留下來等死。法師和劍士們且戰且退,已經快退到市政廳附近了。而男人抱着神官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離市政廳不遠的一間小旅館前面。可想而知,旅館現在已經空蕩蕩的了,别說客人,連老闆都早就跑掉了。紛亂的腳步聲,以及嘈雜的人聲,正朝他們這邊走來。男人當然能夠輕易避開他們,但以他的能力,面對那麼多亡靈大軍,還帶着一個人事不知的傷員,确實有點麻煩,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還不想讓神官知道自己的身份,繼續跟在他的身邊到帝都去,既能随時吸血,又能随時占便宜,想想就很有趣。但今晚注定是沒法盡興了。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男人不耐煩地啧了一聲,轉身走入拐角陰暗處,揭開鬥篷,露出神官俊美得驚心動魄的側臉。捏住神官的下巴微微擡起,男人低下頭,又在那嘴唇上輾轉吻了好一會兒,直到神官沒法透氣,下意識掙紮起來,才意猶未盡地離開。“親愛的,要記住我的名字哦,我叫安斯艾爾·卡珀爾恩。”砰!巨大的聲響讓那些正在跟亡靈進行割據戰的法師都禁不住回過頭來,緊接着他們不由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在場所有法師心目中如同神明一般無所不能的穆德範閣下,正捂着手臂,面色沉靜,在他身後,一張圓木桌已經粉身碎骨。讓桌子粉碎并不稀奇,很多法師都能用不同魔法做到這一點,但是讓剛剛有幸目睹了這一幕的阿芙拉和索菲亞震驚的是,粉碎了的桌子剛才分明集成一束,如同一支利箭,瞬間突破穆德範身上的防禦性魔法飾品,劃破了他的手臂,然後又化作一堆粉末落在地上。而在範法師的對面,一名黑衣法師站在那裡,臉上估計是用了什麼混淆法術,所以看不清面容,但這并不妨礙他的氣勢,就算他手裡沒有法杖,也讓人覺得,他就是那個能讓範法師受傷的人。當然,這并不意味着克裡斯有能力殺了範法師,畢竟手臂和脖子是不一樣的,而且範法師也是在毫無防備之下才受的傷,可是即使這樣,也起碼能夠看出克裡斯的魔法運用能力,其實并不遜于穆德範。“閣下是為了雅尼克神官而來的?想必您就是他要找的那位法師了,他要是知道您平安無事,一定會很高興。”穆德·範的臉色居然還很平靜,似乎是知道克裡斯不會在這種亡靈逼近的情形下跟他動手。“我知道你是西蒙的弟子,我也不介意承擔殺了你的後果。”克裡斯的聲音也很平靜,但索菲亞和阿芙拉都能聽出一絲冷意。他的話激起了其他法師的憤慨,所有人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黑衣法師敵意重重,隻不過礙于外面還有一層接一層的亡靈湧上來,所以沒人有空替範法師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陌生法師。“克裡斯閣下!”索菲亞焦急地喊起來。她并不是怕克裡斯真跟穆德範動起手來,而是怕克裡斯為此耽擱了救雅尼克的時間。克裡斯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往外走去,他剛回到拉塞雷納,就發現這個城市已經淪陷了大半,不止如此,索菲亞還給他帶來一個更壞的消息:雅尼克失蹤了,地點就在被穆德·範軟禁的那個房間裡。索菲亞和阿芙拉連忙跟在後面。克裡斯閣下?穆德範将這個稱呼在心裡轉了一遍,聰明的他随即對克裡斯的身份有幾分明了。“克裡斯,我們要去哪裡找雅尼克,現在到處都是亡靈!”阿芙拉問。克裡斯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他現在後悔當初讓對方選擇了師徒契約而不是強制跟他訂立伴侶契約,否則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最起碼也能感知對方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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