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人以後叫黑波還是黃波,我都不管,但你們日後不得再劫掠百姓,否則我定來取汝等項上人頭。”
四人臉色稍霁,默默松了口氣,又有些發愁起以後該當如何。
“其二,這些人我要帶走。”呂布一指身後十餘被郭泰劫掠來的女子。
四人自無不允。
誰料呂布又指了指徐晃,“你,跟我走。”
楊奉明顯愣了下,“閣下這是何意?”
“找個人幫我,難道我要親自把她們一個個送回去?”
“那送完以後……”
“送完以後,就跟着我。”
“這……”
“跟我當正規軍,不比你們當流寇強?”
“還未請教,閣下究竟是……”
“丁并州帳下部曲司馬,呂奉先。”
衆人大吃一驚,原來竟是武力冠絕并州的“飛将”呂布。
楊奉臉色幾番變換,最終輕歎道:“還望呂大人善待公明。”
徐晃走上前來,朝楊奉作揖拜謝。
楊奉輕輕拍了拍徐晃肩膀,“公明,我早知你并非庸人,武藝高強,有勇有謀,落草為寇是迫不得已,兄弟祝你有個好前程。”
徐晃再次拜謝。
“奉先兄,其實白波軍中,并不都是壞人。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為了活下去而已,能否給他們謀一條出路?”徐晃轉身問呂布。
“迫不得已是一回事,但有些罪行,你們做了就是做了,你們問過無端受害的人願不願意嗎?誰來給他們活路?”呂布有些憤慨。
徐晃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呂布無力地擺擺手,像是突然洩了氣,“我清楚很多人并非十惡不赦之徒,世道不易,蝼蟻尚且貪生,沒有對錯可言。”
有些現狀,非一人之力所能改變。
黃巾搶劫一個地方後,被搶的人活不下去了,有的隻好帶着全家老小一起加入黃巾,跟着去搶下一個地方,從而活命。
也因此,當年黃巾的隊伍才會那麼快壯大起來。
“若你們願将功折罪,我或許有辦法。”呂布仔細考慮了下。
“什麼辦法?”徐晃趕緊問。
楊奉也目光炯炯地看了過來。
呂布很清楚,别看黃巾軍聲勢浩大,實際上大多是烏合之衆,很多人都是拖家帶口的,老弱病殘比比皆是。
白波軍雖然号稱十萬之衆,實則能戰之兵遠不到一半,精兵強将更是不足十之一二。
當然,這所謂的精兵強将也隻是相對而言,比起常年在苦寒邊地征戰,千錘百煉的并州狼騎,那簡直不夠塞牙縫。
東漢十三州,涼州、并州、幽州這三州位于北境邊陲之地,常年與異族交戰,抵抗外寇入侵,将士都是飽經戰火之輩,戰鬥力最為強悍。
而養起來最燒錢的騎兵,涼州鐵騎、并州狼騎、幽州突騎,更是其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并州邊境屢遭鮮卑進犯,若你們能分兵戍邊,共禦外敵,當是大功一件。”
呂布學習後來曹操對青州黃巾的屯田之策,給出了答案:“抽取十之一二的白波精銳,加入并州邊防軍,其他精壯男子閑時耕種,戰時協助守城,剩餘的婦女老弱皆事農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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