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館,沈清白和穆寒面對面坐着。
和善的老闆端了兩碗青菜牛肉面過來,笑着招呼道:“小白,不夠再要,管飽的。”
老闆又想和對面的穆寒說點什麼,但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小白也沒有要介紹他們認識的意思,隻好用微笑表示自己的善意。
老闆走後,穆寒從竹筒裡抽出兩雙筷子,一雙給沈清白,說:“趁熱吃,以後早上别隻吃面包和牛奶,吃點面,對胃好的。”
穆寒吸了口面,見沈清白沒有動筷子,就說:“怎麼不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我請客。”
沈清白總覺得哪裡不對,事情發展的太混亂了。但是既然穆寒請客,她也不矯情,先消滅完面再說。
吃完面,沈清白問:“穆寒,你剛才叫來幫我看店的那位兄弟靠譜嗎?”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說,如果有顧客來買東西,他應付得了嗎?”
“應該沒問題。”他相信這點能力宋鄒還是有的。
“好,那我們過會兒再回去。”沈清白說,“我們先談談。”
出了面館,沈清白先往雜貨鋪方向看過去,穆寒叫來的人正坐在凳子上,店裡一切安好,看上去沒有什麼大事。
懸着的心暫時安定下來,沈清白和穆寒沿着小道慢慢走着。她不想拐彎抹角,于是開門見山道:“穆寒,我們昨天才認識,是吧?”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可是這個問題讓他的心一緊,過了半晌,他才聽到自己說:“是。”
是他的聲音,又不像他的聲音,否則為什麼當他在心底說“不是”時,說出口的卻是完全相反的答案。
沈清白沒注意到穆寒的異樣,隻是在他回答“是”後繼續說道:“或許你……自來熟?但是我覺得對于我們兩個僅認識兩天的人來說,有必要保持一定距離,你覺得呢?”
在昨天以前,沈清白從沒想過會和一個人見第一面時就抱在一起,認識第一天第二天就在同一個桌上吃飯。
五年來她一直一個人生活,和鄰裡鄉親都保持着安全距離,不過分熟絡,也不冷漠相待。
大家都同她保持着一個度。
所以突然有個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主動甚至有點強勢,她本能是抗拒的。
穆寒當然知道他的主動有多怪異,但那是對她而言。沈清白不認識穆寒,所以抗拒,這一點都不奇怪。
但假如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不僅是穆寒,還是當年說會對她負責的邵三,她還會覺得怪異嗎?
“沈清白,我是——”
“你是什麼?”沈清白望着他,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兩人目光相撞,沈清白的心慢了半拍,耳朵一熱,沈清白迅速移開目光。
此刻她想起了網上很有名的那句話:他的眼睛會說話。
穆寒的嘴微動,沒有把咽下去的剩下半截話說出口,而是問:“你的一定距離是多少?”
“啊?”沈清白傻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一定距離嗎?是多少,一米兩米還是五米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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