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府二門,挂雙牌。
比如梁修遠和傅起。
西門挂梁府牌,東門則挂傅府牌。
拾京臉上挂着期待的笑,跟着南柳提着禮進了西邊的梁府拜師。仆役見公主來,慌張無措,嘴上來回說着未提前準備,實在失禮,重複的間隙還能抽空吆喝一聲,吩咐人把内堂收拾出來,讓公主進來坐。
傅居就是這時候起床的。
傅居是個懶人,通常在火铳制造處各位要下值時,到那裡晃一下。除非哪天昭王親臨指導,否則他絕不早起。
今天亦是如此,昨夜他的火铳改良圖已經返工第二十七次,不用做出實物也知仍無法解決卡彈問題,所以傅公子索性不起了,在床上翻騰到太陽西沉,實在餓的不行,這才起來遊蕩找吃的。
他住府東,傅府那邊。然傅起可能是故意要修理他,想治治他的懶病,所以府東的下人們見他起來都紛紛繞遠走,他叫吃的也沒人送來。于是傅居遊蕩到了府西,到他娘這邊碰運氣。
梁修遠和傅起都還未回,南柳坐在内堂跟拾京講牆上的字畫,講到一半,忽然見拾京擡起手噓了一聲,示意她聽。
内堂旁有個隔斷,隔開了主堂和側邊屋。
此時,側邊屋傳來一陣陣簌簌聲,像極了老鼠啃食。
仆役端來茶,聽到聲音,愣了一下道:“壞了,許是東府那邊關着的老貓溜出來了。”
傅起養了隻貓,活了有十三年了,南柳年少時見過,聽仆役這麼一說,生了要去看看的念頭:“原來它還活着。”
南柳拉着拾京随着仆役走到側邊屋,屋裡簾半垂,側門敞着。仆役繞到桌子後,要去抱貓給南柳看,哪知剛繞過去就被蹲在地上背對着門偷吃點心的傅居吓的驚叫一聲。
傅居也被吓得不輕,咳嗽着,滿嘴點心渣,回頭見到人還挺高興,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拉着仆役說:“别走别走,可算是見到人了,快給我下碗面,要餓死了。”
仆役哭笑不得:“公子……咳,公主殿下來了。”
傅居表情裂了,他脖子跟生鏽了一樣,慢慢朝門口看了一眼,緩緩又縮回了桌子底下。
傅居幹出什麼事來南柳都不驚奇,她笑着給拾京介紹:“拾京,他是傅居,火铳制造處的,今日要請的老師是他母親。”
傅居貓在桌子底下把那盤點心慢慢放回桌子上,又慢慢伸出頭,仔細朝門邊看了一眼,想了想南柳剛剛的話,猜南柳是給這個蒼族人找他娘當老師來了。
拾京擡起手,微微搖了搖,算是給他打了招呼。
傅居把目光挪向南柳:“……你們能先出去嗎?我……衣冠有些不整。”
南柳諷道:“你哪次見我,衣服是規規正正的?”
傅公子從來沒好好穿過衣服,畫圖沉進去還有解開衣服中所有衣帶的毛病,而且畫完圖後往往會忘記把衣帶再系回去。
傅居想起之前有一回,自己大白天敞着衣服從制造辦回府,路上遇到微服的皇帝帝君以及公主的事,心累閉眼:“求别說……你這人說話太讓人誤會……”
梁修遠回來了,趕着來見南柳,還未進門就先告罪:“讓公主久等!這些天各地來書院國子監的學子太多了……”
南柳好心情領着拾京回了内堂,恭恭敬敬行了個見師禮。
“春闱臨近,此時來,确實打擾祭酒大人了。”南柳笑着把拾京推上前,“這是拾京,還請祭酒大人幫忙照料。”
梁修遠長相較單薄,細皮細眼細眉,但因久居師位,眉宇間帶有揮之不去的嚴厲之色。
她看着拾京,忽然就想了起來最近的傳聞:“啊,是他……”
公主帶了個蒼族男人回京,住在王府,這些日子朝中都傳遍了。
現在見到真人,梁修遠愣了好半天,問道:“這,公主是想……”
“他識字,但沒正經入學念過書,有勞祭酒大人費心。”
南柳沒想那麼多,她想的隻是給拾京一個讀書的機會,也不求他學成後參加京考,入朝謀職。
他想學,她就找最好的老師教。
梁修遠一身學問,稱得上是學富五車,按理說讓她教拾京習字讀書,有點像牛刀殺雞,但公主既然親自上門帶人拜師,她就不能說不,雖不太情願,卻依然回了禮,點頭答應。
“如此,梁某就收了這學生吧。”
見她同意,拾京喜出望外,學着南柳行了見師禮,問梁修遠:“今天就開始吧?”
梁修遠喜歡愛學的弟子,見他對待讀書一事态度不錯,不像是學點詩詞歌賦邀寵的意思,眉頭舒展了一點,到側居書架中抽出一本兒子早先的蒙學書,遞給拾京:“這書中有兩千三百字,你念一遍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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