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就是個錢串子,領着女兒還要省那幾個錢坐賊船,在他眼裡,錢與名是最重要的,你個傻子,看人都不會……”
拾京醒來後悶悶不樂,對延半江說:“外面遍地都是騙子。”
延半江答:“非也!遍地都是壞胚子,所以你長點心眼!”
給傷口消完毒,延半江跟拾京說了什麼是朝廷通緝,之後從她自己的蛇皮袋中掏出了個小盒子,剜出裡面的東西塗在拾京臉上。
傻兒子聽得懂話,極為配合,易容後,眼底極其引人注目的紅紋遮住了,他變成了吃不飽飯一臉菜色的傻兒子,加之眼角眉梢天然帶的憔悴病容,憔悴的合情合理萬分自然。
延半江非常滿意,放心地帶着他到城裡看了郎中抓了藥。
延半江也不着急,這次看管着他把藥都喝了,病都好利索了,才帶他上京。
上路前,兩人又換了打扮。
延半江從算命老頭搖身一變成了一口黃牙神情猥瑣,瞎了一隻眼的皮條客,而拾京,在延半江的哄騙下,扮成了一個從十三州外被人拐來的異族少年。
異族少年臉上的粉裹得厚,行夜路能吓死鬼,嘴唇血紅血紅,照延半江的要求,拾京要裝作聽不懂官話也不會說官話,空有一張臉半蒙面的傻少年。
老皮條客和空有一張臉的傻少年,在塵土飛揚的土路上走了一天一夜,正午時分,才在塵土中看到朔陽城的城門。
前後行人離的遠,他們身邊無人,老頭就又絮叨上了:“想起你被人順了銀票我就替你那錢袋子心疼。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看不好,丢三落四,你也不怕什麼時候把人給丢了。我的琴也丢了,你知道那三把精鐵刀老兒用了多久才搞到的嗎?”
拾京面無表情神情似白面僵屍,略詭異地給老頭笑了笑,臉上的白、粉撲撲往下掉。
老頭睜開那隻腫着的眼睛,白他一眼:“不許笑,笑掉了露出你那倆傻紅紋,咱倆今天就要到朔州府吃牢飯了。”
拾京不笑了,他很配合也很入戲,嘟囔了一句蒼族話,又問:“阿娘,這樣真能通過檢查,到京城去?”
“能,信阿娘的。”延半江說完,清了清嗓子,又壓着嗓子說,“唉,你瞧瞧,你這頭巴巴往京城趕,那頭連個找你的消息都不發。還有你這一身病……不是老頭我說你,天底下那麼多可心的姑娘,你找個能好好照顧你的成嗎?病沒好全就帶着你回京,無名無份與拐騙有何區别?半路還把你抛下……”
拾京插嘴問道:“無名無份是什麼?”
“就是不和你成婚。”
拾京毫不在乎:“我們蒼族都不成婚的,弄清楚喜不喜歡就行。”
延半江呵呵冷笑:“怪不得隻騙你,騙了你,你還替她開脫。”
“傻兒子,知道你上京後要找的南柳是哪個嗎?”
拾京被她的這句話吓了一跳:“京城裡叫南柳的有很多個嗎?”
延半江哼聲道:“她說她叫南柳你就信?她不叫南柳。你要靠南柳兩個字到京城找她,鐵定找不到。”
“封榮。”
延半江吓了一跳,那姑娘竟然把名字告訴他了:“什麼?”
拾京點頭:“沒錯,她說過,她姓封,叫封榮。”
延半江像葫蘆突然沒了嘴兒,半點聲兒都不出了。
可能是她看錯了想錯了,自然,也有可能是南柳和拾京都差不多。差不多的天真,差不多的……與常人不同。
有時,相互吸引的正是和自己的這點相似,以及和大多數的不同。
“阿娘你怎麼不說話了?”
延半江哈哈笑出聲:“我還有看走眼的時候。不是她騙你,而是你太傻。”
她擡起手指着前面的朔陽說,“先把朔陽過了再說吧,等到了朔陽阿娘給你解釋。”
南柳聽政而歸,回宮後叫來侍衛詢問情況,侍衛拿出一張通緝畫像。
“這是江州府張貼的的通緝畫像,我們沿途查問,上月月底,江州胡姓船家載過人,還有印象,說是一個姓張的考生背他下船去了,此時應該已經入京了。”
“入京?”南柳深深歎口氣,把通緝畫像拍在桌上,皺眉道,“他靠什麼入京?!你們都忘了嗎我說的嗎?!他沒有身份牌!!”
侍衛低着頭,小心翼翼說道:“我們考慮了兩種情況,如果他跟着考生一起通過朔陽大檢,考生做保,說他丢了身份牌,可上京補辦,我們已在京城的綜事處安排了人手,隻要他到,我們立刻就能安排他入住侯府,通知殿下。還有一種情況,跟着樂坊舞坊流浪人一起入朔陽,聽從朔陽府安排發落。我們在朔陽安排的也有人,隻要在隊伍中看到他,我們就能将他直接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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