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頭沒腦的拖着慶妃就要去見皇上:“去皇上跟前辯去,去啊,既然要害我,你索性叫皇上賜我死罷了,我的天爺啊,還叫我怎麼活啊……”
那些嬷嬷又忙上來架住鄭美人,慶妃此時臉色變得極為尴尬而灰敗,靜和大長公主摟着周寶璐,冷笑道:“慶妃娘娘口口聲聲這是先皇後的遺物,自有标記,标記在何處?因奴才的一句話,未經查證,就指我孫女不清白,如此妄言,我必要上表朝廷讨個公道!”
這個時候,大公主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番,就好像剛剛才醒過神來一般,笑道:“哎喲,小璐頭上這個簪子,我也有一對兒,倒是真的很像。”
說着就慢吞吞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來,一時寶光燦然,滿殿裡不由想起好幾聲隐忍不住的撲哧的笑聲來,隻有慶妃眼睛死盯着那盒子,一口血噴了出來。
☆、第70章指點
七十
慶妃搖搖欲墜,滿大殿的人都驚慌起來,隻見到人影跑來跑去,簪環叮當,頓時熱鬧起來。不過真要細看,有的人是真的驚慌,比如三公主,有的人卻是幸災樂禍,自然也有人無動于衷,有人佯作着急,心中實在趁願,種種表現,不一而足。
慶妃要倒,暫時站出來理事的就隻有齊妃了,這個時候,周寶璐的任務隻是哭,靜和大長公主負責臉色鐵青,而鄭美人隻管蹦上去拉扯着慶妃要尋死,齊妃不是個有急智的人,做什麼都慢,隻得慢慢兒的指揮。
“把鄭美人扶下去好生勸着……鄭妹妹,今兒是七皇子的洗三禮,正是聖上歡喜的時候,你雖受了委屈,到底也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如今先不要惹的皇上不喜歡,才是你的孝心,待明兒,回明了聖上,自然給你做主。”齊妃不得不先勸苦主。
鄭美人見慶妃被拉扯的也差不多了,大家的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差不多就是白費力氣了,效果不大,便委委屈屈的應了:“齊妃娘娘您一向疼我,您都說話了,我也隻得忍了這口氣,不然今兒我便是破着一死呢,也要鬧的痛快!橫豎我這樣被人污了清白,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哀哀切切的掩着臉,叫宮女嬷嬷們扶了下去,回自己院子裡洗臉梳頭去了。
接着齊妃又去勸靜和大長公主,賠笑道:“您是聖上的親姑母,聖上定然不會眼見着您和小姐受委屈的,隻是這會子,到底是七皇子的洗三禮,您疼孫女兒的心,也疼一疼侄孫兒,才是您老的氣度不是?往日裡遇了要緊事,有人不懂規矩,您老還要訓斥她們呢,這會子算是為了聖上,先把這邊的事兒叫做完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禮?”
靜和大長公主當然不會如鄭美人那樣好說話,鄭美人不見好就收,那就擎等着被打臉,有理的都變沒理,靜和大長公主身份不同,自然要厲害的多,此時便冷笑道:“我還能訓斥誰,這宮裡誰還把我當回事了!奴才也敢來拉扯我!我尊榮了一輩子,聖上見了也叫我一聲姑母,如今連個奴才也不如了!我還有心理會誰呢?我如今便找聖上要一個公道去!”
齊妃再三苦勸,靜和大長公主隻是說:“此時與你沒有幹系,你隻管忙你的去。”便叫人扶了周寶璐,帶了人揚長而去。
公主之怒當然和宮妃不同,齊妃的大帽子壓下來,壓住鄭美人是沒問題,靜和大長公主卻不是她能管的,齊妃心中也明白,有意在這裡勸着,一則是為了公主的體面,二則也是為了自己有個懂事的名聲,聖上問起來,也有話說,三則則是見人人都在圍觀慶妃,面子丢盡了,巴不得叫人多圍觀些時候才好,耽誤到這時候,齊妃這才去操心慶妃:“太醫傳來了沒有,還不把慶妃娘娘扶到榻上歇着,一群不懂事的奴才!”
至少被晾了一刻鐘,三公主氣的發抖:“我母親這個樣子,人人都慌的這樣兒了,齊妃娘娘倒是悠閑,太醫也沒來,人也不管!”
齊妃娘娘垂着眼睛,并不生氣,慢聲慢氣的說:“總有個要緊先後,今兒這場事,三公主看得清楚的,就是聖上來了,安撫大長公主也是要緊的,總沒有個晾着大長公主的道理。三公主怎麼倒看出我悠閑來了?”
連齊妃這樣脾氣的人都煩透了三公主,也是快要到年紀出閣的人了,任事不懂,剛剛這個場面,她就該撲到靜和大長公主跟前哭求,不說能救了慶妃,至少自己說不準就能脫身了,到底隻是和周寶璐小姑娘口角,靜和大長公主身為姑祖母,當着這些人,或許也不好和小孩子計較呢?
她倒還高傲的很,真是給人捧慣了,不肯下氣……其實,公主身份雖說是護身符,卻也不是什麼都能護的。
蠢貨!
齊妃拿憐憫的目光看她,倒也不怎麼見氣。
圍觀的人自然心中都有稱量,這一回慶妃這手是朝着大皇子伸過去的,又當着滿帝都的勳貴夫人的面,皇上就是再寵愛慶妃,這也不是撒個嬌兒就能混過去的事,這位三公主到這個時候還看不明白,那也真白長了這麼大。
不過在場的都是人精,就算心中看不上這位三公主,也沒人肯出頭說什麼,隻有大公主袖着手在一邊兒看熱鬧,她是不怕得罪三公主慶妃一系的人物,且别的人也沒她身份高貴,什麼都敢幹。
這時候她見三公主急的瞪眼打奴才,笑嘻嘻又把盒子打開,遞到三公主跟前去:“三妹妹,要不要看看我這對簪子後頭有字兒沒有?”
這落井下石,嘲笑的都沒邊兒了,三公主瞪着眼,突然‘哇’一聲就大哭起來。
大公主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起盒子,說到:“哎喲,這麼不經逗,還學人家裝心機深沉,滿腹智謀呢?”
然後她就笑眯眯的跟各位表姨表姐的打了招呼,領着人揚長而去了。
靜和大長公主領着周寶璐出了門兒,到了周圍沒人的地方,才說:“你們既然收拾好了,也不打發人跟我說一聲,還害得我也跟着着緊了一回,幸而我還掌的住,沒漏你的底。”
周寶璐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就記得快點去找大殿下,就是一心想着要怎麼辦,然後……就忘了跟祖母通個氣……
周寶璐簡直不敢對上祖母那‘女生外向’的眼神,臉都紅了,連忙嘴甜的補救,大拍馬屁:“我知道老祖宗一定很清楚的啦,都不用我說,單看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我還何必畫蛇添足呢,别說這點兒小手段,哪怕比這還大十倍呢,也不夠老祖宗出一次手的,所以我自己就辦了,不敢勞動老祖宗。”
靜和大長公主笑着擰她的臉頰:“就你嘴乖,也罷,既然事情都這樣了,我去結個尾就罷了,你今兒受了委屈,又被吓着了,這就回去歇着好了。”
偏這個時候大公主趕了上來,聞言便笑道:“姑祖母,小璐臉都花了,去我屋裡洗個臉喝杯茶,回頭我打發人送小璐回去。”
靜和大長公主倒是無可不可,就點頭應了,自己領了人,找皇帝要公道去了。
待靜和大長公主一走,大公主攀着周寶璐差點笑的滾到地上去,斷斷續續的說:“哎呀笑死我了,你說……笨點兒咱不歧視,可是這笨了不說,還裝作……運籌帷幄,總覺得天下就她一個聰明人似的,就太好笑了!”
周寶璐闆着臉,卻是笑不出來。
這個時候,她其實還是後怕的,想的越多,怕的就越多,如果她沒有提前碰到鄭美人,如果梁氏真的想要發洩一下不忿,如果……慶妃沒有畫蛇添足,想要連自己一同整治,而是隻誣陷蕭弘澄私通宮妃!
單單想到這些如果,隻要有一條成立,這個時候,蕭弘澄就真是說不清了。
曆來陰私事,殺傷力往往不在表面,而在悠悠衆口,一旦确認鄭美人戴着的的确是本該在蕭弘澄庫裡的先皇後遺物,蕭弘澄就算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也難以避免有了污點,而在緊要關頭,這污點往往能決定一個重要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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