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的一席話振聾發聩,葉絕塵一時無言,愣在原地。
曾經的他正是因為欽佩李虹山的仁義而決定加入星辰衛的,可是如今的自己卻在否定這一切。
“怎麼,說不出話了,葉校尉?”望着有些出神的葉絕塵,墨雨嘲諷問道。
而就在她打算繼續用曾經的回憶喚醒葉絕塵的時候,那葉絕塵卻冷冷地回道:
“若是以前的我,聽到你這些話,會站在你的那邊,認同你說的這一切。”
“所以,現在你變了?”
“對,人都是會變的!加入星辰衛這些年,難道你還沒有看清這一切嗎?”
葉絕塵頓了頓,擡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才又看向墨雨。
“當今朝野,上位者何曾關注過身居下位的百姓的真正疾苦,他們早已成了不食煙火之輩,出了事情,還不都是咱們這些人拼死拼活。”
墨雨不語,他們其實都有這樣的感受。
先王在的時候,明夏還算盛極一時,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自從先王離世,新王繼位,一切仿佛都漸漸停滞不前了。很多陳舊的法例早已不适應如今的明夏,但卻無人去改變這些,六部的臣公們大多選擇沉默不言,行事大多蕭規曹随。
如果僅僅這樣倒也罷了,但,随着新王繼位時間越久,新王卻無自己的羽翼,無法制衡手下的臣公,朝堂之上也漸生了不少驕縱之風氣,以緻出現了貪腐舞弊的臣公接連湧現。雖有先王留下的老臣輔政,糾不正之風,但卻也難見成效。
“墨雨,如李虹山那樣不知變通,隻做一個老好人,如何在這樣的形勢之下有所增益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墨雨突然意識到葉絕塵的背叛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像他先前所說,他這樣的路,又談何重新回到星辰衛取代李虹山?
另一邊,一直默默聽着這一切的雲韻,也挑了挑眉,星辰衛與昊天衛的争鬥是表象,看樣子,這明夏朝堂背後的勢力,應該不止一股。可這與離月宮那個靈魂力量有什麼牽連?難道還有什麼他們沒有考慮到得嗎?
正思考間,葉絕塵卻道:“墨雨,我确實對不起計禮、汪崇他們,可是總要有人做出選擇的,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星辰衛!”
葉絕塵的話說一半,他的選擇是什麼,墨雨實在摸不着頭腦,也欲再問。
正當此時,巷外,一陣鐵甲的聲響傳來,巷口,密密麻麻的被一群黑甲軍包圍了。
“骁騎營!”
先來的人不是昊天衛,也不是巡防營,而是骁騎營,這令墨雨很是奇怪,要抓他們這些星辰衛,派巡防營已經綽綽有餘,為何骁騎營先出馬了?
“墨雨,快逃!”
身後傳來一道急吼,正是那賀雨竹,他從牆頭飛躍而至,不作解釋,當即便抓住了墨雨的右肩。
二者正打算逃離之時,兩邊的高牆之上早已站滿了骁騎營的黑甲軍。
“還是來不及了嗎?”賀雨竹歎了口氣,“這下玩兒大了。就不該和那姓楚的打太久的。”
墨雨手執短劍,環視着周圍的敵人,眉頭緊皺,難道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嗎?
“你怎麼在這兒?”
葉絕塵看着身着同樣衣袍的賀雨竹,更是吃了一驚。
“現在談這些,可太晚了,葉絕塵,我們都要落在骁騎營手裡了。”
賀雨竹攤了攤手,有點無奈。
此時,那小巷盡頭的黑甲軍,慢慢讓出一個口子,從其後,緩緩走出一道鐵塔般的身影,那人一身漆黑如墨的虎頭黑甲,手持一柄鐵劍。
葉絕塵其實也被這樣的陣仗驚到了,看清來人,正是骁騎營的王從舟,他是骁騎營為數不多的鬥宗強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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