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談戀愛,毒舌帝的言辭依舊一如既往的犀利。尤佳張了張嘴,卻忽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沉默。她很想理直氣壯地反駁:當然不是,我是用心在跟你談戀愛的,隻是現在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罷了,而且見家長等于某種程度上的承認,不應該那麼倉促匆忙!但是内心深處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弱弱地響起:是的,之前那段感情留下來的陰影太深了,像郁濤那種家世平平,又相處六年的男朋友尚且會背叛自己,更何況是家境優越,外表更勝郁濤不知凡幾的柏澤呢?尤佳不認為柏澤是郁濤那種人,但問題是,他們真正交往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多久。世間多少戀人不能攜手走到最後,如郁濤之于尤佳,如林姒之于柏澤。尤佳不能确定自己真的做好了跟柏澤共度一生的準備,而她也不确定柏澤是将她作為結婚對象來交往了。說到底,也許确如柏澤所說,她還不信任,她在害怕,她沒有安全感。見她沒有說話,柏澤臉上的失望之色更重:“為什麼你要将我跟那個渣男放在一起比較,你念念不忘那段經曆,說明你其實也忘不了他。”尤佳:“我沒有忘不了他,現在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就跟路人甲一樣。”柏澤:“那你為什麼不能試着相信我呢?”尤佳:“信任需要日久天長積累出來,不是靠嘴巴說的。”柏澤:“你和郁濤确實是經過日久天長積累出來的感情,可結果又如何?”尤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提他,我都還沒有說你和林小姐的一段過往呢!”柏澤聳肩:“ok,那不如說說你的工作,你之前為了男人一蹶不振,現在又把一心撲在工作上,難道不是另一種形式的逃避嗎?”“我沒有逃避!”尤佳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們現在在交往,我也很喜歡你,但是我不認為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為什麼你就不能多給我一點耐心呢?”柏澤咄咄逼人:“我認為你需要的不是耐心,而是信任。”這根本就是男女認知觀點上的差異,柏澤認為兩人已經走到了那一步,但尤佳認為沒有,分歧所在,誰也說服不了誰。尤佳作了個手勢,表示不想就這個問題争執下去:“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她拿起外套和包包往門口走去,但柏澤雙手插兜,倚靠在吧台上,并沒有過來阻攔或勸慰。這讓尤佳感覺有點委屈,她低下頭穿鞋子,眼眶有點發紅,卻忍住了。直到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對方也未曾說出一句挽留的話。兩人互相喜歡,這是毫無疑問的,然而隻有喜歡是遠遠不夠的。柏澤對感情很認真,但他把結婚想得太理所當然了,見家長就意味着從兩個人的相處上升到兩個家庭的相處,尤佳并不認為柏家會歡迎長子找一個父母離異,家世又平平的女孩子當結婚對象。這場小小的争執就暴露了許多問題。他個性太強,而她在原則面前也不肯讓步。父母離異,之前那段感情的失敗,使得她無法輕易對愛情卸下心防,他卻并不能理解這一點。切好的蛋糕孤零零地放在桌上,而将它買來的主人卻已離去。柏澤原本堆砌出來的無動于衷終于出現一絲裂痕。吵架之後的第一天,誰都沒有聯系誰。吵架之後的第二天,兩人的電話依舊沒有亮起對方的号碼。吵架之後的第三天,尤佳的電話響過一次,但她正好去開會,電話放在辦公桌上沒帶走,回來之後隔壁的同事告訴她,當時電話震動了很久。吵架之後的第四天,尤佳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卻表示對方已經關機。在那之後,尤佳再也沒有收到柏澤的來電,也再也沒能打通對方的電話。她曾經找到柏澤現在住的地方,也就是幾天前他們吵架的地點,敲了半天門之後卻沒有回應,那裡早已人去樓空。尤佳忍不住跑去問王越,但得到的卻是對方同樣茫然的表情。王越:“他也沒有聯系過我。”尤佳:“幾天前我們剛吵過架。”王越了然,他拿出手機撥打柏澤的電話。同樣沒有人接。王越:“也許他是在跟你鬧别扭,男女之間總有冷戰吵架的時候。”尤佳蹙起眉頭:“再怎麼樣也不會關機連人都找不着吧,我隻是擔心他出了什麼事。”王越安慰了她一通,心裡難免懷疑那位柏少是不是膩了這段感情然後開始玩失蹤了,這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男的逢場作戲,女的卻假戲真做,癡纏不休,男的不堪其擾,直接就把電話号碼注銷,讓對方找不見人。不過這番話自然不能說給尤佳聽。但是再怎麼着,也不可能連朋友都瞞着吧。王越嘀咕着,又是抱怨又是不解。吵架之後的第六天,尤佳收到了一封精緻的請柬。請柬是由漂亮的中英文字體寫就,不是印刷體,而是手寫的,上面還飄着淡淡的香氣,大意是邀請尤佳這個周末到港島參加一個宴會。對方沒有注明寄信人和地點,但尤佳隐隐猜到這可能跟柏澤有關。她拿着請柬去問王越。王越一見就道:“我也收到了。”尤佳:“是柏澤?”王越:“不知道,我猜不是,但我希望是。”尤佳不解。王越就給她解釋:“柏澤他父親縱橫港島商界幾十載,将柏氏經營得風生水起,家大業大,是個很難纏的人物,如果是柏澤自己給你寄的請柬,那說明他這段時間應該是被他父親召回港島去了,反正你們吵架的事情肯定也不大,去了也就和好了,但如果是他父親讓人給你寄的請柬,說不定這裡頭還有什麼講究。不是我這個做晚輩的在背後非議長輩,總而言之他父親為人奇奇怪怪的,很難用常理來揣度。”尤佳被他說得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王越:“你也别太擔心,如果柏澤還不回來,那我就暫時充當你的男伴吧,反正你去了肯定也不認識那些人,到時候我順便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尤佳點點頭:“也好,那就麻煩你了。”王越笑了起來:“不用跟我客氣,柏澤會讓你過去參加宴會,那說明他想介紹他的朋友家人和圈子給你認識,對一個男人來說,還有比這更鄭重的承諾嗎?”他以為尤佳擔心的是柏澤玩弄感情。尤佳苦笑,實在不好跟王越解釋猶豫的那個人反而是自己。不過事已至此,如果她還想挽回這段感情的話,就不可能不去。在這個時候鬧脾氣,反而是愚蠢的行為。到了周末,尤佳跟王越一齊到港島赴宴。她之前也曾跟柏澤一道出席過宴會,但那與其說是宴會,不如說是拍賣會,當時柏澤也說了,那種等級的拍賣會是面對公衆開放的,雖然來的都是中産階級以上的人士,但其實根本談不上規格。越私人的宴會,通常反而越講究,而且有錢也不一定能參與。尤佳從前曾聽過一個笑話,說有一個自诩有品位的富豪圈子,會專門考察你的祖宗八代,如果你祖父那一輩是務農,那就不能被那個圈子接納,非得有三代以上發家史,才會成為那個圈子的一員。笑話歸笑話,但其實從側面也可以反映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遊戲規則。為了這場宴會,尤佳在外表上可謂做足了準備,但當她到了宴會現場,看到一個個精心打扮,氣質高雅的美女時,才發現柏澤所言不虛,跟眼前這場面比起來,之前的拍賣會确實弱爆了。當時那位找她茬的ta已經算是非常漂亮的美女了,但是跟眼前尤佳看到的比起來,ta在氣質上隻怕還差了一大截。空有美貌而無氣質,名曰花瓶。王越在旁邊低聲笑道:“幸好找你來當女伴,讓我今晚面子倍增!”尤佳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莞爾道:“如果大老闆覺得面上有光的話,不如回去給我加點工資?”王越哎呀一聲:“今天的甜點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尤佳:“……”天底下的資本家都是一樣萬惡!據王越所說,被用來舉辦宴會的這家大宅是柏家的别墅之一,方才過來的時候尤佳也看見了,别墅位于山頂,能俯瞰維多利亞港,用寸土寸金也不足以形容這棟别墅的價格,但到了柏家這樣等級的富豪,某種意義上錢隻是一串數字和符号而已。王越說這段話的時候,尤佳就想起她以前沒有進遊戲公司的時候,總覺得電腦裡那些精緻的遊戲人物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但等進了遊戲行業,甚至自己當上策劃之後,那些遊戲人物乃至道具全部都成了一串串程序代碼。所以估計柏家人看待錢就跟她看待網絡遊戲差不多了。燈火輝煌的大廳中,處處都是衣香鬓影,輕緩的音樂中,有些人翩翩起舞,有些人成群,慢聲細語地閑聊。王越将她帶到幾個人面前,一一給她介紹,其中一個還是尤佳認識的,就是之前曾經跟巫可可有過一段的嚴友東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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