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硯甯願帶着玉蘭出席這樣的宮廷宴會也不肯為蘇若求一個名正言順的封号,他這一生,終究也隻能是個笑話了。
湖面的寒風從萬千花燈裡穿行而過,蘇若凍得手腳僵硬,淚痕像是一條條傷疤刻在他的臉上。
在凜冽的寒風裡,他甚至還有閑心想,此時的他一定很醜吧,就連這副皮囊都再不能得到太女殿下的眷顧了。
如果他不曾失憶,與沈秋硯在百花樓重逢時他願意從此做她身邊一個無名無分的寵奴;可他忘記了一切,卻又在沈秋硯準備為玉蘭求一個身份的時候想起了一切——她不是不能接受男人不潔,隻是不能接受他!
所以連最低等的侍人都不肯為他追封!
他想起昨天偶然聽到的連昌和木晨的對話:“太女殿下明天真的要帶玉蘭公子去宴會嗎,那豈不是要給公子封号了?”
“對,殿下花了許多功夫才做到的,這是特意給公子準備的驚喜,你先别告訴公子。”
眼淚越流越多,蘇若渾身發冷,身子在還飄着幾塊殘冰的湖水邊搖搖欲墜——驚喜麼,如果他還是玉蘭,他真的會很高興。
可惜他不是了!
“若兒!”
沈秋硯撕心裂肺的喊聲被巨大的水聲掩蓋了,冰冷的湖水灌進鼻子的時候他隻能微末地聽到一點猶如當年密語的輕音,那一點聲音也迅速混着氣泡消散了。
“妻主……”
蘇若無力地抓着那件沈秋硯專門為玉蘭做的新衣的一截袖子,意識散盡之前,輕聲呢喃道:“我該死,不擋您的道了。”
曾經生同衾,何必死同穴。
冰冷的湖水灌進他的喉嚨裡,他隻勉強做出“妻主”二字的口型便被那洶湧的湖水完全吞噬了所有的意識。
“若兒!”
一串氣泡從沈秋硯嘴邊冒出,即使隔着好幾米的距離,沈秋硯卻仍在水下看清了蘇若最後想說的兩個字!
無盡的悔恨和痛苦如同淩波湖裡寒冷徹骨的水籠罩了她的全身,她奮力地向前遊去,終于在蘇若的身體落進水草叢生的湖底之前摟住了他的腰。
即使還在水下,沈秋硯卻克制不住地吻上了蘇若冰冷蒼白的唇,她緊緊抱着他的腰:“若兒,若兒,我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我問一下,大家能接受蘇若不潔嗎?
四十:當年往事
【四十:當年往事】
“不……不……玉蘭……蘇若……”
東宮芝蘭殿裡,渾身已經凍地半僵的蘇若從烏青的唇裡斷斷續續地反複吐出這幾個字,沈秋硯渾身濕漉漉的,卻固執地守在蘇若床邊,隻有一雙手在火上烤的暖和緊緊握着蘇若纖瘦的手。
她的眼睛猶如釘在了蘇若身上,就連皇帝來了都沒能讓她轉一下腦袋。
經過蘇蘅在宴會上的一鬧,不少人都已經知道了蘇若的身份,沈秋硯跳進湖裡救起已經溺水昏厥的蘇若時也不顧當時周圍還有許多侍衛宮女,心驚膽戰地叫着他的名字。
過去她想辛苦隐瞞的,甚至為此花費了不少錢财和精力為“玉蘭”準備的新身份,這時候都用不上了。
但是沈秋硯并不覺得可惜。
蘇若命懸一線之時還念在口中的話旁人或許聽不明白,但若她也聽不懂就不配說愛他了——他不是玉蘭,他是蘇若。
被她休棄的、髒了身子的蘇若!
可對于沈秋硯而言,不堪的卻不是他,而是自己——蘇若不僅曾經淪落風塵,也曾經見過她最愚蠢無能的樣子,曾經被薄情寡義的她抛棄過。
是她當初為了一時之氣出口傷人,親口休了承諾要守護一生的人;是她無能才會将蘇若一個人抛棄在山寨;甚至在更遠以前,是她暴怒無常,親手加諸在他身上許多羞辱和痛苦!
她害怕看到蘇若記起一切的樣子,害怕在他的眼裡看到怨恨和冷漠,害怕再也得不到他的愛。所以三年以後,等到她登上太女之位,她才敢親自去找他。
玉蘭失憶了,而且身子不潔,可是沒關系,我不在乎,我會比當初對你更好更加體貼入微——我依然是那個在愛情裡完美而深情的女人。
蘇若已經連呼吸都快要停了,搶救的太醫看着太女對床上這位的重視生怕救不回來自己也跟着倒黴,因此終于有一個膽子大些的禦醫朝沈秋硯道:“殿下,您在這兒呆着我們不好動作,為了這位公子好,您還是出去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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