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顯而易見的,比起那群慣會演戲的斯萊特林,她的那些小把戲可笑的就像聖誕樹上溫暖的雪花。他再怎麼認為那是真的,可心裡卻比誰都清楚那是假的。擡頭看,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客廳的門前,推開門,斯内普教授就會把她帶走。德拉科做了件他知道他一定會後悔的事。他拉住她,在她的耳邊平靜的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這句話說出來連他都覺得可笑。不放過又能怎麼樣?他搶先一步走在前面,咬唇冷笑,不讓任何人,尤其是跟在後面的她看到他此刻的臉,逼回眼眶中突然湧上的濕熱,他帶着她走到衆人面前,得體的微笑後側身讓路,把身後的她展現給衆人。在他側開身的同時,一種再也無法掌握她的預感撲打向他,他無比确定這一點。看着站在斯内普身旁的她,仔細打量她的一舉一動。德拉科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的确就是原來的她。似乎膽怯的連目光也不敢與人相對,卻能很快找到在這個房間中唯一一個相較而言對她不懷惡意的斯内普。看起來笨拙又反應遲鈍,卻又不會真正惹怒斯内普,相反,她所表現出來的弱勢卻很好的在斯内普那裡得到了保護。在面對他的父親和母親時,禮貌周全到幾乎可以稱為惶恐,這讓他想起了以前面對他時的她,好像也是這般惶恐這樣不安,讓他一面覺得得意,一面又覺得對她放心。她的惶恐,其實是一種恭維。但她真的恐懼馬爾福這個姓氏嗎?德拉科并不陌生旁人對馬爾福的恐懼,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厭惡,是那種連看他們一眼都會感到害怕的懼怕。在他的印象中隻遇到過為數極少的人在恐懼中會反抗,一個是波特,一個就是韋斯理一家。這種反抗通常伴随着污言穢語。在這些人的眼中,德拉科覺得自己就像是路邊的垃圾一樣。他們瞧不起他,厭惡他,恐懼他。而更多的人在恐懼時會轉化成一種伏低做小的順從,這才是德拉科真正習慣的,在他成長的十幾年中,所有出現在他身旁的人都是這樣的,就算有人沒有見過他,卻會在聽到馬爾福的名字的同時露出卑微的臉。在德拉科的眼中,這些人是他眼中的垃圾。有人不屑與他為伍,比如拉文克勞,那些高傲的鷹就像他們的學院徽章一樣,隻會露出清高的模樣,其實不過是一群閉門造車的蠢貨,隻會沉迷在書本中永遠無法真正看到這個世界。而她的确恐懼,卻在恐懼後小心翼翼的劃清界限,慢慢的将他推開。不動聲色,讓他無法察覺。德拉科想起了她的學院,獾。像狗一樣大小的動物,乍一看一點也不危險。居住在森林、谷地、草原、河道,似乎哪裡都是它的家,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因為它不會局限自己隻吃草或者隻吃肉,不管是果實還是比它小的動物,隻要遇上它都可能成為它的食物。把窩藏在深深的地底,擁有堅硬的爪牙,而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它的獵人,不但無法捕捉它,甚至還會被它所傷。看着她在聽到斯内普是來接她離開之後悄悄躲在他身後露出笑容,一閃而逝,之後仍然垂目斂眉一派溫馴。德拉科笑了,那個在他的心中需要他保護,需要他支持的膽小的赫夫帕夫是不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那個崇拜他的女孩是不是隻是他的幻想?那麼眼前的人又是誰呢?真正的貝比·克林頓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站在他面前可以替他做出決定的都是比他強大的巫師,他們已經開始告别。斯内普要求她上前向馬爾福一家的招待道謝,然後道别。德拉科開始想像如果是波特或者那個韋斯理家的蠢貨在這個時候會心甘情願的走過來道謝嗎?又或者是他,在這個時候會保證不露出怨恨和憤怒嗎?看着她走過來,似乎無限惶恐的深深的彎下腰,連頭都不敢擡起的道謝。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認為她在害怕而想要保護她,現在,他保留這個意見。或許害怕,但卻絕不隻是害怕。他絕對不會再浪費自己的同情,絕不會再看錯現在眼前的這個……貝比·克林頓。看着她就要退回到斯内普的身後,他還是沒忍住走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道别中握手一般。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替我向韋斯理小姐問好。”一周前,布雷斯寫信給他,在浪費了幾十行沒有絲毫建設性的無聊句子之後,他旁敲側擊的問他“跟那隻赫夫帕夫的小獾怎麼樣了?”似乎滿懷同情。德拉科在懷疑之下跟他一來一往的寫信,一時間倒真的像跟布雷斯成了親密的朋友似的。原來就在暑假前,拉文克勞的韋斯理小姐以閃電般的速度跟布雷斯分手了,這讓以為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的布雷斯差點忘了下霍格沃茲特快再一路坐回學校去。擅長從複雜多變的形勢中尋找事件真正的原因的布雷斯很快把這次情傷抛到腦後,他斬針截鐵的肯定那個韋斯理小姐的心是屬于他的,而離開他的原因仍然在她的家庭。無非就是在将要到來的戰争中站在那一邊的這個不變的問題。之前在布雷斯的推波助瀾下,那隻獅子群中的鷹似乎隻差一點就要飛出窩來了,可是她的不安和急迫卻似乎在遇見貝比後變少了,是什麼安撫了她?布雷斯用一局巫師棋向德拉科提出這樣的疑問,在那局棋中的布雷斯不計一切代價追着他的皇後虐殺。笑得一臉溫和的布雷斯對他說:“……我是一個斯萊特林,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擋在我面前的障礙的。”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他說:“……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且還是一個馬爾福。”當時的他将布雷斯對她的一切傷害視為對他的挑釁,而現在如果再遇到同樣的事,隻怕他會放手讓布雷斯去對付貝比。誰勝誰負,隻怕還很難說。在接到布雷斯的信後德拉科還來不及嘲笑布雷斯的自大和狂妄,卻在收到的信中看到他寫着:“暴風雨就要來了,你家的那隻小燕子是不是也已經躲回巢裡去了?”松開手,看着她縮回斯内普的身後。在一片白光中消失無蹤。暴風雨将要來臨,看似脆弱的海燕是躲回巢中去的嗎?納西莎一直看着德拉科,從他把那個赫夫帕夫帶進來,直到看着她被斯内普帶走。她一邊笑一邊拉着德拉科坐到沙發上,說:“德拉科,我有事要跟你說。”一臉嚴肅。德拉科先是一怔,然後像個大人似的先是滿不在乎的歎口氣,說:“媽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納西莎倒是一副擔憂着急的模樣,好像德拉科已經沒救了,她就是那憂心如焚擔心孩子的母親,她拉着德拉科的手臂,說:“不,德拉科,你先聽我說,關于那個女孩。你不要覺得我的話不好聽,其實有很多事你還不明白,最少對女孩的心你不了解,并不是那麼簡單的。”這麼一長串讓德拉科覺得心煩,他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可是母親仍然将他當做孩子一樣看,這讓他很不舒服。他搶白道:“我明白!”盧修斯嚴厲的看他一眼,德拉科立刻低頭換了個口氣說:“不是,媽媽,我都明白的。”納西莎捂住胸口一副愁眉苦臉,像個為孩子發愁的可憐母親。她掙紮着說:“不,兒子,你不明白。女孩的心比最難懂的魔法書都複雜的多,我不想你受傷。”她結結巴巴的說:“……哦,我親愛的兒子,我的小黃金龍。”她摸着德拉科的頭發,像小時候那樣叫他。德拉科的耳朵在聽到自己的小名時燒紅了,想躲卻在父親嚴厲的目光下不敢躲,隻能任由母親撫摸自己的頭。納西莎捂住胸口,好像誰大聲說句話就能把她吓暈,她哀傷而同情的看着德拉科,說:“親愛的,我想讓你知道,你的父親和我都是真心愛你的。有時我們會對你過于嚴格,這是因為我們對你寄予厚望。你是馬爾福家唯一的繼承人,關于你的事是我們家最重要的,沒有什麼能比你更重要。”這些話德拉科從小時候聽到長大,在以前這是他驕傲的來源,因為在他幼小的世界中,馬爾福家就是世界的中心,站在世界的頂端的最偉大的巫師家族。而他身為這個家族的繼承人,那是如太陽一般重要的存在。這樣的認識一直到去年他還深信不疑,他毫不懷疑在自己的領導下馬爾福家族會走入另一個巅峰。而出現在他身旁的那些不同的聲音就像讨人厭的蒼蠅、臭蟲一樣不值一提。而去年他所有的經曆都在不停的将他以前的世界和信仰推翻。原來他的家族就像是站在沙堆的城堡上一般,而從來都強大到不可戰勝的父親卻也有被打倒的一天。當他低下頭,彎下腰,不得不把自己的驕傲和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踐踏的時候不由得想起,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父親也曾經這樣被人按在污泥中,低下他高貴的頭。以前他的世界隻有無窮的榮耀和無盡的享樂,似乎他出生就是為了見證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但一夕之間天地傾覆,以前他踩在腳下的,現在高揚着下巴看他,以前跟随在他身後的,現在走在他的前面。以前他認為是低賤下流的,現在是他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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