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許周傑确實不是對戚七有意思,隻是單純的想單獨和戚七讨論一下自己的發現。
“他們對我們的借口沒有發出疑問,是不是代表,這附近确實有人販子?”許周傑的聲音和水流聲一同在戚七耳畔響起,稍微有點模糊,但也不至于聽不清,隻是如果有人隔遠了聽的話,一定是聽不見的。
被許周傑這麼一說,戚七心底生出一股冷意,就算是從小島出去了,也是危機四伏。
“狄叔他們的碗真是幹淨。”戚七手上洗碗的動作沒有停下,思維一同在高速運轉着,“但是一直留在島上也不是辦法,我們到時候可以在買棺材的時候,看看有沒有别的防身玩意可以買。”
“你有沒有注意,當我們說我們好奇鐵籠子裡的東西的時候,狄叔很不對勁?”戚七說
許周傑點頭:“很明顯,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了。”言外之意,戚七說的這句話是廢話。
戚七也不在意,繼續道:“但是他在确定我們沒有進過鐵欄裡面的時候,對我們的态度明顯好了許多,有沒有可能他們守着那個不明物的秘密,如果外人沒有撞破秘密,他們也不會對這些無知的人産生敵意?”
許周傑清盤子的手一頓:“有可能,那這樣的話,狄叔對我們的威脅就小了很多。”
“哥哥姐姐,外面的世界好玩嗎?”戚七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身旁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是那個小男孩,他站在兩人中間正擡頭仰望着戚七和許周傑,一雙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已經沒有了最初時候的警惕防備。
戚七笑了,逗他道:“你和我們說話,你媽媽不會生氣嗎?她似乎不願意和我們有過多的接觸。”
小男孩搖搖頭:“我和媽媽說過了,她說早點回房睡覺就是。所以,哥哥姐姐你們覺得外面的世界好玩嗎?”
望進那雙澄澈的眼睛,戚七呆愣了一下,感受着水池裡的清涼,眼神不自覺地描繪起栅欄外的荷花池與燒紅的天空,好像有好多話要說,有好多見識過的東西可講述,但是到了嘴邊卻一下子詞窮了。
戚七隻能說:“要看你是怎麼體驗世界的了,如果有美好的體驗,你會覺得這個世界很好玩,但是如果運氣不好,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你就會像你們村的那個青年一樣,厭惡這個世界,最後選擇極端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我也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啊。”小男孩說。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戚七,你可以叫我七姐姐。”戚七把手上最後一個碗遞給了幫忙清洗的許周傑手上,簡單洗了洗手,就蹲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與戚七平視似乎有點不适應,雙手背在身後,稍稍退後一步,垂着腦袋低着頭道:“我叫譚水芝,七姐姐可以叫我蓮寶,這是我的小名。”
“蓮寶,你知道村裡人為什麼都這麼讨厭外面的人嗎?除了那個不幸的事件的緣故以外。”小孩子是套情報最好的選擇,他們純真,他們想的事情也沒有那麼複雜。
蓮寶歪着腦袋想了想,擡頭對着戚七的眼睛道:“不知道,爹爹和媽媽都不讓我出島去,最多讓我在蘆葦蕩那邊玩。”
“蘆葦蕩啊……”戚七快速擡眸與許周傑對視一眼,又迅速恢複正常,“蓮寶知道你們家的那個漁場嗎,你爹說裡面有很多小魚苗。”
“知道哦,裡面确實有很多小魚苗,都是很脆弱的魚苗呢。”蓮寶說。
戚七和許周傑沒有想到狄叔說的是真的,他們難道指的不是一個地方?那線索豈不是斷掉了?
“蓮寶!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快回來!”狄嬸突然出現在屋檐下,對着蓮寶招手,本就嚴肅的臉上帶着愠怒的神情。
“哦!就來!”蓮寶轉過頭喊了一聲,最後靠在戚七耳邊輕聲說道,“姐姐你們的竹筏,一點也不好吃。”
還沒等戚七反應過來,蓮寶轉身就朝着狄嬸跑過去了,留下戚七一個人在原地處于震驚地餘韻中。
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們的竹筏一點也不好吃?
吃掉他們竹筏的,不就隻有那個黑乎乎的不明物嗎?難道這個蓮寶和那個不明物有聯系?
戚七回想起剛剛洗碗的時候,狄叔他們的碗幹淨得像是沒有用過一樣,都見不到什麼油星子,難不成他們都不是人?吃飯的時候進食方式和他們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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