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面上這才有了絲笑意:“這趟渾水,左右也輪不到你去趟。”
“知道母後心疼兒臣。”蕭正廷又拜了拜。
“罷了,不說此事。”太後斂起笑容,正色道:“你可知如今京中是個什麼情景?今日安陽侯夫人進宮來,竟然勸哀家松口,早日為皇帝和那個傻兒,舉行封後大典!”
“傻兒?”蕭正廷卻是被這兩個字勾走了心思。
太後露出厭煩的表情,道:“不錯,李天吉從岷澤縣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個傻子。”
蕭正廷點了下頭,正色道:“兒臣也有聽說京中傳聞……”
“他們都說什麼了?”太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她身在深宮,縱使手中握權,到底及不到前堂去。前頭是個什麼情景,她便隻能靠蕭正廷來獲知。
蕭正廷滿身的錢權地位,都是她一手給的,自然,比較起旁人,她也更為信任蕭正廷。
“兒臣便不學給母後聽了。”蕭正廷攤手一笑,随即卻是肅色道:“不過兒臣也想勸母後,早日為皇上舉行封後大典。”
太後如今聽見“封後大典”四字,便覺得氣血上湧。
她厲聲斥道:“你莫不是瘋了?竟也來勸哀家?那是個什麼女人?那是個傻子!一個傻子行了大典,叫哀家如何自處?”
蕭正廷無奈地道:“母後重的是面子,可如今真正重要的是權利。”
“那就更不能舉行了。”太後道,“一旦舉行,他便有了親政的藉口。”
蕭正廷搖頭道:“大臣們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意思?”
“他們都是這樣想的,但他們之中,讀書人居多,更有世家出身的貴族。他們要臉面,要清高之名。他們盼着皇上不親政,但他們不會去說,不會去做。他們選擇……讓您來說您來做。您不攔,那本就理所應當,他們雖然心下失望,但也不會如何。”
太後總算轉過了那道彎兒,她喃喃道:“但哀家若是去說了,去做了,攔下了封後大典。那他們在前朝享盡權利地位,黑鍋卻得哀家來背。曆史會如何寫哀家?寫哀家亂了朝綱?……”
太後越念叨越火起,她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順勢更掃掉了茶壺和桌案上的擺件。
“一群混賬東西!财狼虎豹!他們想得倒美!”
蕭正廷這才露出了笑容,他擡頭望着太後,問:“如今,母後還不願舉行封後嗎?”
太後面上尴尬、憤怒、不甘糾結在一起,她低頭理了理手上的甲套,半晌之後,才擡起頭道:“你說的是,哀家不該隻想着這點面子,而要考慮得更長遠。”
蕭正廷點頭,臉上笑容更大,道:“正是這個理。就算皇上如願親政,屆時先頭疼的是滿朝的大臣,他們自會互相牽制,皇上要奪權,還遠得很呢……”
太後受他感染,面上神色總算輕松了些,她道:“也是。何況……以蕭弋的身子骨,又能活多久呢?沖喜?一個傻兒來沖喜。哀家是不信的。”
“今日來向母後請安,便不談這些掃興的事了。”
“嗯,你陪哀家玩玩牌罷。”
“是。”
永安宮中這才褪去了暴怒的氣息,轉而多了幾分快活氣。
宮女們跪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
她們低着頭,卻不時悄悄擡頭朝越王打量過去。
越王殿下真是厲害,三言兩語便熄滅了太後的怒火,還能将太後逗得重新高興起來。她們這些宮人倒也可以松一口氣了。
蕭正廷在永安宮中陪着待了一個時辰,便以“不便久留宮中”為藉口,退下了。
他常在宮中出入,對宮中路線頗為熟悉,自然不必永安宮的人送他出去。
蕭正廷帶着一個小厮獨自走在道上。
他問小厮:“太後将那個岷澤縣的女子,已經送到皇上身邊去了?”
小厮點頭:“是送去了,都是前些時候的事了。”
蕭正廷面上的溫和笑容退了個幹淨,他淡淡道:“走吧,咱們去向皇上請個安,也好瞧瞧皇上的病體,可有好轉。”
“畢竟,挂念龍體,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他說着說着,露出了一點極淡的笑容,轉瞬便沒了。
這廂燕喜堂上下得了令,說是可以陪着楊姑娘在外行走了。
春紗和小全子狠狠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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