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裝姐妹情深嗎,好啊,那大家一起裝便是。
慧安想着,便揚起了笑臉,走入教舍就拉了孫心慈的手,和善地問道:“不知二妹妹在和大家說姐姐什麼呢?”
孫心慈被慧安一拉,分明僵了一下,接着才呵呵笑道:“人家在說那日端門的事,姐姐你為了救小慈,不惜以身擋箭,小慈現在想起那日的情景還心有餘悸呢。當時小慈吓得都走不了路了,若非姐姐護着我,隻怕小慈已經見在東姜人的刀下,所以小慈真的好感動,也好感謝姐姐,更是好生佩服姐姐又有本事又勇敢。”
孫心慈一臉感念的說着,那一雙杏眼中裝滿了崇敬,慧安聽她這麼說再見衆人沒有異樣,不由心裡納悶。
孫心慈會說她好話?慧安表示質疑,直覺孫心慈定是又在打什麼歪心思。但想着她還不至于蠢到公然說自己的壞話,便就笑着道:“二妹妹說的什麼話,我是做姐姐的護着妹妹乃是理所當然,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妹妹如此說話,不知的該誤會我們姐妹關系不好,這才如此客套呢。”
“姐姐說的是,小慈都聽姐姐的,以後不說這話便是。”孫心慈忙點頭應是,一副唯慧安之命是從的模樣。
“沈大小姐,當日真的是你護着文三小姐兩個脫險的嗎,聽沈二小姐說你還殺了個東姜死士救了秦王殿下一命,這也是真的嗎?”翰林院侍讀學士吳清源家的嫡小姐吳馨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慧安,頗有幾分急切地問道。
慧安見她這麼問,不由一惑,看來孫心慈是真在說那日自己救了她的事,隻是孫心慈這到底是何意?
“秦王殿下近衛頗多,又個個武功高強,秦王自己亦是文武雙全,那東姜死士豈能得逞?當日我也是被吓傻了,見有東姜死士對我大輝皇子不利,便逞能地甩了一鞭子,倒是徒惹大家笑話了。說我救了秦王一命,那可真叫我汗顔。二妹妹,知道你是為姐姐好,但你這般不着邊際地給姐姐揚名,說我救了秦王,可這不是讓人家笑掉大牙嗎?”慧安說着略帶寵溺地瞪了孫心慈一臉,而孫心慈則面色赧然,便像是真沒想到這點,怕給慧安招惹了不好一般,有些彷徨地低了頭。
“這麼說那日當真是沈大小姐護着文三小姐兩人一路從裳音樓沖到銘心館前的咯?”吳馨再次問道。
慧安不知這吳家小姐為何會執意這個問題,可那日的情景不少人都瞧見了,料想孫心慈也說不出什麼花樣,便點了點頭。
她這一點頭總覺着周圍氣氛變了一變,連帶着那些圍過來的小姐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隻慧安還沒來得及細究,便聽身後傳來文景心的聲音:“那日确實多虧了安娘,而且當日在裳音樓中,安娘的幾個丫頭也救了好幾位夫人小姐呢,昨兒我家老太君還誇贊安娘是将門虎士,說鳳陽侯府老侯爺将帥之才,沈女侯亦是女中豪傑,雖則兩位侯爺已經故去多年,但侯府家風尚在,侯府又出了一位同樣出色的女兒來,連府中丫頭都極有膽色,到底是皇上親封的功勳侯爵之家,一門忠勇。”
慧安回頭見文思存和文景心進了教舍,而文景心正笑言着沖自己點頭,言語中淨是對自己的維護,不由便會心的笑了起來。衆女聞言,多附和着點頭,恰于此時院内傳來一陣悠長的鐘聲,慧安便忙和文景心拉着歸了座。
今日乃是畫藝課,每個學子座前的紅木矮桌上都擺着文房四寶,慧安落座,見教導畫藝的劉博士尚未來,便無聊地拿起筆架上一支稍細的狼毫筆沾染了一點墨迹往冼筆中點水,看那墨汁慢慢暈染。
待辰時一刻,才見一身直綴長袍的清瘦中年男子向教舍走來,正是教導畫藝的劉彤江劉博士。隻是他的身後分明還跟着三位男子,其中一名乃是國予監祭酒柳院士,另一位穿青松傲雪繡目糯袍,頭束白玉小冠的俊逸青年,卻是翰林學士歐陽增家的四公子歐陽聞。
這個歐陽聞今年隻有弱冠之齡,卻已是知名的俊傑人物。他生而聰慧,三歲能背百首古詩,五歲便能自行作詩,八字能寫策論,十三歲中舉,十七歲中了一榜進士,雖排名在五十名之後,但亦是極為少見的了。隻他無心仕途,卻偏愛作畫,極擅花鳥,他筆下的喜鵲活靈活現,猶如真物,栩栩如生。因為喜鵲乃是吉祥之物,京中貴婦們多喜在屋中挂上一副喜鵲鬧春的畫作以示吉利,故而歐陽聞的畫極受歡迎,如今一幅畫作已能賣到兩千兩銀子的高價。隻可惜文人多清高,以賣畫為恥,故而市面上歐陽聞的畫還真不多見。
隻這歐陽聞乃是太學的直講,今日怎麼到了國子監?
慧安正納悶,劉博士已側身将柳院士,歐陽聞和另一個穿藏青色金絲彈墨暗紋直襟長袍的長者請進了教舍。衆學子忙起身見禮,柳院士走上前來,笑着示意大家落座,指着那長者沖衆學子介紹道:“這兩位乃是太學的李院士,和歐陽直講。”
慧安隻看那老者年約六十,滿面紅光,氣質從容,留着五絡白須顯得頗有清高文雅,不想竟是太學的院士李正醇,不由又是一陣納悶。教舍的其他學子也是一臉差異,隻奇怪太學和國子監一向不對盤,今兒怎麼太學的院士和直講一起來了國子監的教舍呢。
卻聞柳院士接着道:“國子監自分東西兩院始,西院便開設了六藝科,六藝皆招收女學子,且年終有學子考評,以備學子們互較長短,其意乃為一年之總結,和學子的自省,激勵學子來年更加勤勉。這也使得我國子監的學子們愈發博學上進,現下國子監年終考評在即,而今年國子監決定要換一種方式考較學子。這種方式不再争比一人之長短,而是我們國子監和太學之間的一種切磋較量。此舉乃是為了國子監和太學之間更加友好互通,此事乃是聖上親許的,國子監和太學比試的結果将由五位評判共同決定,而獲勝一方将有幸主辦明年新進士的釋褐禮。今日李院士前來我們國子監便是親自選出我們國子監要參加這次盛會的五名學子,而稍後本院士亦會到太學親選他們參比的學子。”
國子監和太學都是官學,皆為各朝各代的教育機構和最高學府。隻是有些朝代隻設太學,而有些則設國子監,但是也有兩者同時設立的,比如大輝。國子監和太學教學制度雖略有變化,但它們都是教授王公貴族子弟的最高學府,就學的學子分别稱國子生和太學生。
這兩個官學因共同擔着皇帝舉行臨雍與釋奠禮時為其講經和主辦新進士釋褐禮的職務,又争搶一定的生徒,故而兩學為了争出個第一來,可謂絞盡腦汁,每逢考試,必要互換監考官,以防對方學子作弊。
其實在大輝建朝最初,太學的聲望是遠遠高出國子監的,但是自從聖祖改制後,國子監便分設出了東西兩院來,西院開始設了六藝科,招收女公子就學,這倒赢得了不少才子貴介的喜歡,各府的公子小姐們也愛附庸這個風雅,這便争相将家中女子送來國子監相互交結,女子的到來更吸引了不少公子,一時間使得國子監風光大盛,壓了太學一頭。太學生紛紛退學住國子監跑,這使得太學不得不效仿國子監,但太學雖也開始設了六藝,招女公子,但是畢竟晚了一步,己被國子監争搶了生徒,故而入太學的女學子多是京中小門小戶之家的女兒,這便日漸式微了。
隻是太學一直力争改善這種狀況,經過這二十多年的發展也确實獲得成果,也有不少京中名門望族和功勳世家将子弟送到太學就讀,倒使得太學和國子監形成了如今勢頭相當,旗鼓相争的局面。但是這些年來兩學之間的較量都是在男學子之間,比的那是正經學問。而如今年這般較量六藝,卻是頭一次。所以教舍中一時間亂作一團,哄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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