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心院,文景心吩咐曼兒上了茶水點心,便和慧安一起歪在軟榻上說起話來。
想到方才滿屋子的莺莺燕燕,還有那滿屋子飄蕩的脂粉味,慧安微微蹙眉,道:“老太君這一病,你們家的人倒是聚的齊整了,隻是這樣不會打攪老太君休息嗎?”
文景心聞言撇了撇嘴,道:“你隻當她們是去給老太君問安的啊?才不是呢,一個個都存着别的心思,她們才不關心祖母能不能好好養病呢。”
慧安一愣,疑惑道:“不是去探病,那還能存什麼心思啊?”
文景心卻是冷笑,“你再想想,那屋裡今兒可多了個人呢。”
關元鶴?這事兒和他什麼相幹?
慧安愣了下,随即想到那一屋子姑娘們個個精細的妝容,心思一動,面露恍然。也難怪,那關元鶴年紀輕輕就立了大功,又有好出身,樣貌也是一頂一,倒是慧安集兩世才見着的一個和李雲昶不相上下的男子。
不對,現在的李雲昶還太年輕,倒是沒有關元鶴那份沉穩和威嚴。這麼出色的男人,又尚未婚配,可不就是一塊再惹眼不過的大肥肉,隻等着人去搶嘛,也難怪姑娘們都芳心暗動,起了心思。
隻是那關元鶴一張冷面都能凍死人了,性子還那般古怪,也不知道真搶到了手能不能消受的了。“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想起那日春兒對關元鶴的形容,慧安就生生打了個寒顫。
文景心見慧安面露恍然,便道:“其實我覺着她們也是瞎忙活,文軒哥哥眼光可高着呢,這些年都不知關夫人給他提了多少名門閨秀,他都沒應。小時候文軒哥哥來我們府也算是勤的,我那幾個姐姐哪個他沒見過?要真有那意思,還能等到今日?我看這事兒沒譜,瞎忙活。”
慧安卻是不認同的道:“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你那兩個姐姐如今一個賽一個的像一朵花兒似的,指不定那關大将軍瞧了還真對哪個就動了心思呢?再者說了,文家的姑娘那是什麼身份,太後娘娘就出自你們文家,這府裡的姑娘他再看不上,那我可真要說他不知天高地厚了。”
文景心聞言狐疑地盯着慧安,道:“話不能這麼說,姻緣姻緣就是要看緣分的,這世上的人熙熙攘攘的,不定誰就和誰看對了眼。哪能就因為是文家的小姐,人家就得喜歡,沒有那樣的道理。再有,文軒哥哥之前訂的可是襄陽顧家的嫡女,那位顧大姐姐雖是已經過世,但聽說當年可被稱作是北郡第一美人兒。敏太妃當年豔冠後宮,那樣貌無人能及,母親說和文軒哥哥定親的那顧大姐姐樣貌最肖敏太妃,還是知名的才女,隻可惜紅顔薄命……唉,我怎麼就覺着你對文軒哥哥很有些敵意呢?”
慧安被她說的接不上話來,昨兒被捉弄的事她可是誰也沒說,也沒臉說呀。經過那麼一場,她又怎麼可能對關元鶴有好感!
這會子慧安被文景心狐疑的目光盯的不自在,忙是一笑,道:“什麼怎麼了?我好着呢,倒是你說的一套一套的,倒似和哪個看對眼了一樣,你且和我說說,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和哪家的翩翩公子哥兒看對眼兒了呢?”
文景心被慧安打趣的瞪時便紅了臉,掄起小拳頭就去打慧安,“你這壞丫頭,就會排揎我,瞧我不撕爛你的嘴。”
慧安笑着去躲,又作勢怕了她,連連伏低做小,頓時屋中一片歡笑聲直往院中蕩。慧安和文景心正笑鬧着,卻聽外面傳來幾個丫頭的說話聲,接着曼兒打起簾子迎進來一個身穿翠綠長褙子,窈窕身段,看上去極有體面的丫鬟來,卻是文老太君身邊的大丫頭碧雲。
那碧雲笑着福了福身,道:“三姑娘,衡富院裡大小姐、二少爺和關将軍他們要行酒令,大少爺和三少爺也都回來了,老太太讓奴婢來請三姑娘和沈姑娘過去,一起湊個熱鬧。”
慧安聞言卻是一愣,心道那關元鶴可真是個香饽饽,這文老太君還病着呢,幾個孫女竟還想着行酒令吃酒玩樂。不過想來文老太君也是想說這門親的,若不然小輩們哪裡敢這般放縱?
文景心聞言拉了慧安的手,道:“你昨兒受了驚吓可巧一起樂上一樂也壓壓驚,緩和下情緒,走吧。”
慧安卻有些猶豫,這簡直就是變相的相親宴,人家鼎北王府的姑娘們相夫君呢,她可不想跟着瞎攪合。
誰知慧安正想推辭,文景心便可憐兮兮地拉着她的手臂搖着道:“好安娘,你就當是陪我吧,走吧。”
碧雲也忙笑着道:“沈姑娘可莫推辭了,我們老太太說了,侯府冷情,沈姑娘昨兒又受了驚吓,瞧着面色還是不好。正是需要樂和樂和才能放下心事,讓奴婢告訴沈姑娘,隻管好好地玩中午我們老太君掏腰包擺一桌席面給姑娘壓驚。老太君可還說了,沈姑娘若要推辭,那可真是平日裡沒有真将她當親奶奶看,她卻是要傷心的。”
慧安一聽,那裡還有推辭的道理,忙笑着道:“瞧姐姐嘴巴巧的,安娘可知道老太君心裡明白着呢,定知道安娘對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才不會說這般話。”說着便起了身,和文景心一起去了福衡院。
第50章慧安VS關元鶴,交杯酒?
慧安和文景心被碧雲帶着穿過正院,直到了福衡院連帶着的小花園。但見衆人已聚集在了花園的湖心亭中。
今目風光正好,暖陽高照,湖中水光微波輕蕩,湖風拂面沁涼,卻又不覺刺骨。慧妥和文景心進了水榭,隻覺迎面一件暖風撲面,卻是水榭四角早已妥置,四個大炭爐,裡面銀絲細炭燒的通紅。
水榭四面圍着既隔風,卻不掩視線的龔均細绡紗綢,湖岸之上,水榭内外,青紗紅影,甚為悅目。
慧安二人一進來,文思存便笑着令丫頭将二人迎上了桌。水榭正中的大理石桌上鋪上了暗紅雲紋桌布,上面已擺滿了酒菜,而一旁的小幾上則已備好了文墨筆硯,桃木簽筒。
圍着大理石桌滿滿當當坐了一圈子人,慧安打眼一望,主座上塵着關元鶴,他右手旁邊卻是文思存,左邊坐着文沖的庶長子文思銘和二房的嫡子文思清。
文思銘的邊上卻依次坐着文沖的三個庶女,文景華,文景荷、文景棠。而文思清邊兒上則坐着三房嫡女文景玉,空出來的兩個末坐自是她和文景心的,兩人在這一屋子中也最是年少,坐這裡倒也合乎規矩。
慧安落座,卻剛好和坐在正位的關無鶴對了個迎面。對着這麼一張冰雕臉,還吃什幺酒?慧安暗自腹诽着,低頭撇了撇嘴。
兩人一落座,文思存便笑道:“這下人可算是來齊了,今兒咱們也不玩那複雜的,就玩射覆占花名。”
這射覆占花名是近來才在京城上流圈子中流行下來的新遊戲,顧名思義乃是射覆和占花名相結合而形成的新玩法。覆射就是置物于覆器之下,讓人猜測,那猜的便喚射。而占花名則是從簽筒中抽花簽,行酒令。
這新玩法先是由在坐的少爺姑娘們各自從簽筒中扣出一支花簽令,每根花簽令簽上都畫着一種花,題着一句古詩,并提着作射的花名。
遊戲先由令官擲骰子選擇一人,由他開始從自己抽到的花簽令古詩中随意選擇兩個字,做覆。再由射者來猜,若猜中,卻不能直接說是哪個字,須得說一句含有此字的古詩,再由做覆的那人點明出處,兩者若都說中則由射者起繼續為覆。
若射者猜不中,或是吟不出古詩者,則由射者自罰酒一杯,再從罰簽筒中扣出一支罰簽,再按照上面所寫規矩受罰。若覆者答錯了出處,則罰酒三杯,而那射者不論猜中與否,卻都是要受罰的。
這倒也不怕那覆者會故意不說出出處好讓射者受罰,因為說不出詩詞出處總歸是一件很丢人的事,誰也不會願意被人瞧不起。所以這若遇上那詩詞不通的,硬是說不出你所吟詩詞的出處,那你就隻能自認倒黴,受那無妄之災。因這玩法既有趣又簡單,那罰酒簽中所列受罰的規矩又多刁鑽,故而自流行一來便很受京中貴介們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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