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毓一愣,他攥緊了手中的缰繩,眼眸閃了閃,欲言又止,就那麼沉默了一會後他緩緩問道:“王爺相信重生麼?就是在你走完一生後仍帶着莫大的遺憾,你發了瘋似地想要回去彌補,祈求上蒼再給你一次機會。”
馬車辚辚駛過小巷,車内的黎漠沒答話。
雲毓自嘲地笑了笑道:“王爺不說話便是不信了。可是雲毓瞞不下去了,我......我不想看到王爺再傷心。上輩子王爺一片真心錯付了人,劉瑜好高骛遠,當衆與趙衡調情折辱王爺,這是雲毓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這輩子雲毓說什麼也不能再讓王爺的真心付諸流水,裴家注定了要滅門,雲毓不想看到王爺為裴家做這麼多無用功。”
車廂内一片沉寂,雲毓轉頭輕輕掀起簾子的一角。黎漠靠在車廂壁上,閉着眼眸,想來是累極睡着了。
在急雨般的馬蹄聲中,雲毓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他将簾子放下來,扭頭看向前方。
大理寺門前的兩隻石獅子在暮色中威嚴地立着,雲毓一拉缰繩,馬兒長嘶一聲,揚了揚前蹄,“哒哒”兩下後立住。
雲毓翻身下馬,他将腳凳放下來,拱手行禮道:“王爺,到了。”
黎漠掀開車簾,淡淡地掃了雲毓一眼,下了馬車後,他走至雲毓身旁,薄唇啟阖,低聲對雲毓說了一句話。
雲毓臉色瞬變,他擡眸難以置信地看向黎漠。
黎漠沒再看他,擡腿朝大理寺走去。
昏暗潮濕的牢獄中,陳三思正在逼迫裴行俨承認裴依依反叛一事。
裴行俨雙手雙腳都戴着鐐铐,他被綁在牢中的一個鐵柱子上,甚好的牆壁上挂着各種駭人的刑具。裴行俨往陳三思臉上啐了一口,罵道:“汝有何能?當年先帝托孤之時,爾等為虎作伥的豎子還不知躲在哪個犄角旮旯惶惶終日,如今得了些權利便在老夫面前吠吠如狂犬!當真可笑!”
陳三思擡手擦掉臉上的唾沫,他惡狠狠地看着裴行俨,咬牙切齒道:“裴相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裴行俨仰天長歎:“停雲藹藹,時雨濛濛,八表同昏,平路成江!聖上!如今朝廷奸人當道,您坐在那九龍寶座上可曾看到!”
陳三思厲聲呵斥道:“還不快給本官将他的嘴堵上!”
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侍衛慌忙上前,捂住裴行俨的嘴。裴行俨氣急,身上的鐵鍊因為劇烈掙紮而“嘩嘩”作響。
陳三思一拍桌子喝到:“如此不識好歹,給本官打!”
浸在鹽水裡的鞭子被抽了出來,高高揚起——
“慢着!”
一清冽沉郁的聲音傳來,持鞭的侍衛愣了愣,衆人都循聲回頭,隻見黎漠身着玄色鑲邊寶藍緞面圓領袍走進來,他在牢獄門前立定,目光往獄中冷冷掃過,持鞭侍衛吓得一哆嗦,慌忙将手中的鞭子扔到了身後。
陳三思在見到黎漠後,愣了半晌,陳婉讓他幹淨利落地除掉裴行俨和裴夫人,他根本就沒想到在這期間會有人敢來阻攔。
“端、端王殿下?”陳三思回過神,讪笑着上前行禮道。
黎漠垂眸掃了他一眼,啟唇道:“本王從未聽說大理寺一開始審訊犯人就要用刑,難不成這是大人新定下的規矩?”
陳三思拱手笑道:“殿下說笑,卑職隻是想吓唬吓唬裴丞相,并無對相國用刑的意思。”
黎漠冷笑一聲,他的目光落在裴行俨的手腳鐐铐上問道:“陳大人便是這樣審訊相國的?我朝律法,刑不上大夫,陳大人莫非忘了不成?”
陳三思眼皮跳了跳,看來這事黎漠今日是管定了。他拱了拱手道:“卑職也是奉聖上之命捉拿叛賊餘黨,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反叛之罪。”
“反叛?”黎漠挑了挑眉,他垂眸看向陳三思笑道:“裴依依還未找到,你們便這麼快給裴相國治罪了?這要是傳出去,百姓該如何看待我朝律法執行官?執法不嚴還是昏聩無能?”
陳三思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咬了咬牙道:“端王殿下公然說皇後娘娘昏聩無能,此言不甚妥當吧。”黎漠将他逼的無法,陳三思隻能搬出後台壓他。
黎漠道:“後宮不得幹政,什麼時候朝廷上的事情要皇後娘娘操持了?你這樣說是将聖上放在何處?”黎漠掃了陳三思一眼,一字一句道:“反叛一事事關國運安康,若是連當事人都未曾找到便草草處理,教我大梁刑法律例如何服衆?本王今日前來,是要帶走裴相國夫婦二人,待找到裴依依,大人在審訊也不遲。”
他話音剛落,隻聽的“叮當”一聲,裴行俨手上沉重的手鐐便被雲毓赤受掰斷,再是一聲脆響,裴行俨腳上的鐐铐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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