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遊戲我已經打過去了。”他擡起頭說,“其實也不難,多點耐心,慢慢一直往上升級就可以了。”
陳柯給了一點兒反應:他這回是真的笑了。不是那種幹澀而尴尬的笑,是實實在在的笑意。
“很厲害。”他對許清川說,“你很厲害。”
許清川窘得簡直想立刻鑽到地底下。
這個話題提得實在是太拙劣太可笑了。
他後悔極了,不該提起這個遊戲的。
這時對面的陳柯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我聽你哥哥說,你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在公司的事務上他非常依賴你。”
許嶽很少在許清川面前誇他,所以許清川有些吃驚:“他這樣說?”
“嗯。”陳柯點點頭。
許清川喝了口水,牙齒咬在杯上,眼神飄到一旁。
他知道自己的臉有點兒燒,仿佛誇獎他、依賴他的不是許嶽,而是面前負責轉述的陳柯。
不敢往陳柯那邊看了。他胸膛裡響得如同擂鼓。
都十年了啊……許清川在心裡罵自己。你怎麼還是十年前那個膽怯的小孩子。
兩人都沉默着,氣氛怪異,但誰都沒繼續話題。
這時客廳裡的時鐘哒地一聲輕響,十二點了。
陳柯長歎一口氣,起身拿起外套:“我走了。”
許清川把他送到門口。
“你怎麼回去?自己開車過來麼?”
“還沒有車。”陳柯說,“我叫車就行。”
“我送你。”許清川立刻說。
陳柯搖搖頭:“不用了,你回去吧。”
其實說完許清川就後悔了。他好像過分熱情,過分主動了。十年了!他心裡那個小小的人兒在叫嚣:你冷靜點兒,淡定些!不必像以前那樣陳柯說什麼都點頭!
許清川甚至有些感激陳柯的拒絕了。
陳柯擡頭看看眼前的鐵門,回頭笑着問他:“上頭還通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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