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太深,又是乍見親人,歐陽慧茹哽咽難言。她知道,她這個樣子隻會讓丞相對太子更加不滿。果然,歐陽靖宇怒火狂炙,面色鐵青的朝秦嬷嬷看去,示意她來說。秦嬷嬷和小雨也俱都是一副悲戚的神色,見丞相看來,秦嬷嬷朝小雨揚揚下颚,小雨會意,跑到外間守住門口,以防人偷聽。待小雨關上房門,秦嬷嬷壓低嗓音,将太子和劉文清斷袖分桃,盲目寵幸吳氏和邢芳蘭,給太子妃難堪的事俱都一一道來。&ldo;好啊,好一個太子……&rdo;丞相面目猙獰,額頭青筋畢露,被氣的渾身發抖。這就是他支持太子所得到的回報?斷袖?視自己的女兒如無物,冷落她,欺辱她?他默然,出離了憤怒。&ldo;爹,女兒實在過不下去了,你帶女兒回家吧!&rdo;歐陽慧茹适時開口,苦苦哀求道。她知道丞相此刻定然不能帶她離宮,她沒鬥倒江映月之前也不能離開,但她既已開口提及,好歹為今後離開太子打下了伏筆。&ldo;現在還不行。寶兒暫且忍耐一二,待爹想想辦法。若是尋常人家,爹二話不說就帶你走,但你嫁的是皇家,又是太子妃,哪是那麼容易的?&rdo;歐陽丞相也紅了眼眶,深感無力,無力過後是更深的憤怒。他的女兒,合該被人捧在手心上如珠似寶的疼寵,怎能這般讓人踐踏?他一想就心頭滴血。歐陽慧茹聞言沒有再哀求,隻是默默流淚,臉上光彩盡失,如被風雨摧殘的花朵般凄然,哪裡還有未出嫁前朝氣蓬勃的樣子?丞相看在眼裡,隻覺得心中仿如刀割,絞痛難忍,垂頭沉吟一陣,他語氣堅定的開口,&ldo;寶兒放心,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相信爹。&rdo;若真到萬不得已,他就舍了這一身朝服向皇上讨要當年的救命之恩,帶着女兒遠遠離開上京。歐陽丞相身上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歐陽慧茹相信他的保證,他這樣視女如命的人,絕不會眼見着她受人欺辱。見女兒表情平靜下來,歐陽靖宇心中稍定,接過秦嬷嬷遞來的帕子,替她擦拭淚水,不放心的追問,&ldo;太子和劉文清的醜事,你可有告訴别人?&rdo;歐陽慧茹含淚搖頭。&ldo;這就好,這是皇室醜聞,誰戳破,誰就捅了馬蜂窩,惹來整個皇室的厭棄。寶兒切莫沖動,以防惹禍上身。劉文清那裡,爹自會處理,還有那個邢芳蘭,哼,爹絕不會讓她欺到寶兒頭上。&rdo;丞相怒氣勃發,狠狠拍了一下案幾。歐陽慧茹點頭,拉住歐陽靖宇袖口,搖了搖,&ldo;爹,那個邢芳蘭女兒自己會處理,你隻管把她身家背景調查清楚,叫人遞進宮來就行。女兒長大了,總要學會自保。&rdo;丞相若派人調查劉文清和邢芳蘭,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她心中暗忖。歐陽靖宇欣慰的摸摸女兒的發頂,點頭同意了。父女兩又叙了會兒話,眼見時辰到了,歐陽靖宇帶着滿肚子怒火出了宮。待丞相一走,歐陽慧茹打發了秦嬷嬷,将自己獨自鎖在房内。她拭去眼角隐含的淚水,眸子中的悲切瞬間消散于無形,忽而扶額,低低笑了起來,心中快意的忖道:好啊,被歐陽靖宇記恨上,劉文清,太子,看你們哪個能讨到好去!她今天正是故意激起歐陽靖宇對太子的仇恨,讓他日後遠離太子。太子遲早是要炮灰的,歐陽家決不能如劇本中那樣被牽連。至于江映月的事,日後查到了線索再慢慢說與歐陽丞相聽,若她今天全都捅破卻拿不出憑據,丞相追問她如何知道的,她還真不好解釋。秦嬷嬷和小雨整日跟着她,她分明與江映月素未平生,埋藏這樣深的隐秘她如何能夠得知?難道坦言自己是穿越的?不被當邪靈燒死才怪,如此,隻能徐徐圖之了。總之,她得抓緊時間尋江映月的破綻,鬥倒了江映月,她一定要和離,立刻,馬上和離,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誤!她受夠了太子這個腦殘!丞相出手歐陽靖宇自宮中回來,心情不但沒有平複,反而更加焦灼起來。女兒在宮裡的生活,完全不同于他的想象,太子對女兒,哪裡是苛待那樣簡單?簡直是明目張膽的折辱!他辛苦養大,如眼珠子一樣愛護着的女兒,難道就是送進宮裡給人虐待的麼?太子分毫不給他臉面,簡直是欺人太甚,這樣刻薄寡恩的人,如何配做一國儲君?待他上位,可還有女兒的活路?歐陽丞相想到這裡,眉頭狠狠一皺。若他當不成一國儲君,女兒與他和離豈不是容易很多?逼急了,連一個朝代都能颠覆的歐陽丞相暗暗忖道,又憶起日前太子要求他在朝堂上保薦劉文清做大理寺少卿的要求,他輕扯嘴角,冷冷的笑了,拿起桌上已經寫好的保薦折子,扔進了腳邊的火籠裡。太子,既然你無情,便休怪老夫不義,連大周皇帝老夫也敢踩下去,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太子?皇上雖然兒子不多,但比你出息的卻不少,沒了老夫撐着,便看你日後如何在朝堂混迹?歐陽丞相微眯雙眼,笑容冷肅,攤開手邊一張空白宣紙奮筆疾書,很快,一份新的保薦折子便出爐了。﹡﹡﹡﹡﹡﹡﹡﹡﹡﹡﹡﹡﹡﹡﹡﹡﹡﹡﹡﹡﹡﹡﹡﹡﹡﹡﹡﹡﹡﹡﹡﹡﹡﹡﹡﹡﹡﹡﹡翌日,下朝後,太子面色鐵青,氣勢洶洶的來到太子妃寝殿,不待太監通傳便闖了進去,一腳踢開殿門。殿門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彈跳回來後,&lso;嘎吱嘎吱&rso;的搖曳哀鳴着。&ldo;太子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rdo;歐陽慧茹并沒有被太子的暴行吓住,淡淡瞥一眼受創嚴重的殿門,手裡修剪盆栽的動作絲毫不亂,細細拾起剪斷的松樹枝,放進手邊的竹籃裡。&ldo;你究竟與丞相說了什麼?為何他答應的好好的,昨日進宮與你一叙就突然改變了主意,叫文清外放到保靖那個苦寒之地去受罪?&rdo;太子顯然在朝堂上被氣的不輕,這會兒臉色還有些青紫。&ldo;文清?誰?太子是在與臣妾說前朝之事嗎?抱歉,恕臣妾不能聽,更不能與您讨論,後宮不得幹政,這是新立的規矩。&rdo;歐陽慧茹眼也沒擡的說道。她現在連表面功夫都不屑做了,太子進來,她連禮都懶得行,愛咋咋地。&ldo;你竟不知文清是誰?少裝模作樣!若不是你與丞相說了什麼,他為何今天那樣為難文清,還處處與孤作對?&rdo;心愛之人不但沒得到擢升,還被發配到邊疆貧瘠之地,一去就是三年;自己每每提出反對,都被歐陽靖宇三言兩語的駁斥,好似完全忘了他當初保薦劉文清的承諾。太子被歐陽靖宇氣的不輕,頗有些頭昏腦脹,隻想着尋他的女兒發洩怒火,卻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歐陽慧茹放下剪子,接過小雨遞來的濕帕子将一雙玉手細細擦淨,慵懶的斜倚在榻上,喝了口熱茶暖身,這才看向快要瀕臨崩潰邊緣的太子,閑閑開口,&ldo;太子在說什麼?臣妾實在是不明白。臣妾為何要為難那什麼文清?爹爹的決定,臣妾怎麼管得到?且太子與那文清是什麼關系?竟然因為他而對臣妾和臣妾父親如此不滿,大加訓斥,難道他在太子心中的分量竟能越過了我二人去?臣妾實在是心寒。&rdo;太子被歐陽慧茹一個個犀利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這才反應過來,他和劉文清的事,太子妃是不知情的。正是因為内裡心虛和時時隐憂,在劉文清受到丞相刁難的時候,他才會第一時間找太子妃問罪,如今想來,他這豈不是不打自招,露了相?但是,太子妃當真不知道他和文清的事嗎?太子想到了上次圍獵,看向歐陽慧茹的眼神陰狠起來,試探道:&ldo;孤與文清是知己,互相扶持,傾心相交,孤對他極為看重。太子妃與他幾面之緣,還曾西山圍獵時同場競詩,難道太子妃忘了嗎?&rdo;歐陽慧茹眼角餘光一直鎖定太子不放,見他表情陰沉,心知他起了疑心,卻一點也不慌亂,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ldo;哦,原來是劉大人。臣妾對他的印象不深,對邢姑娘的印象倒是蠻深刻的,簡直可以說是畢生難忘!都說父女同心,想必,臣妾的父親亦是,若臣妾的父親真做了什麼連累到劉大人,隻能說這是誤傷,怪隻怪劉大人運道不好。&rdo;言辭間毫無愧疚之意,歐陽慧茹掃向太子的眼神暗含幾分挑釁,繼續開口,&ldo;外放也好,就當做磨練了,劉大人年紀輕輕卻才華橫溢,熬個年的也就回來了,太子何必着急?不過,那邢芳蘭一個出生卑微的野種,也敢當場給本宮和本宮的父親沒臉,真是不知死活。想要側妃的名分,也得看本宮點不點頭!&rdo;見太子妃說着說着扯到了邢芳蘭身上,且語氣怨毒,措辭狠厲,太子這才想起,因着邢芳蘭的事,他也是狠狠得罪過這父女倆的,想必是他要給邢芳蘭晉封側妃的事又惹惱了丞相,丞相今日才會對他百般刁難,并不是知曉了他和劉文清的私情。太子恍然,心放下了一半,同時,更大的怒火卻又差點灼穿了他的胸膛。他堂堂太子,連寵幸一個女人,給她名分都沒有權利,還要處處看人臉色,受人鉗制,這儲君當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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