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給他說得一愣:午時甲騎來援,六百奴兵幾乎不會有損失;但是易軒達為何會讓河西甲士打頭陣,卻猜不透,正要開口向老邵開口問明白,易軒達傳令仆營殘存下來的六名隊正前去見他。
前鋒營六百名奴兵有十二名隊正,戰前由一名哨尉節制。那名哨尉穿着明光細鱗甲也難免戰死身亡,十二隊正經過激戰也隻剩下半數。
趙陵踢了踢坐在地上的迦葉,問道:“你可知老邵說的是什麼?”
迦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慘白駭人,擡頭望着趙陵,眼裡盡是茫然。趙陵看着他清秀稚氣的臉龐,輕歎了一聲,陡然間為自己此時的輕松駭了一跳:難道自己已習慣這樣的殺戮了嗎?
黎明之時,五百河西甲騎凱旋而還。迦葉站在散亂的奴兵隊列之中,斜窺從眼前緩行過去的河西甲騎,人皆明光細鱗甲、盔揚白纓,肩系暗紅色的披風就像凝固的血液,手持馬槊,背負稍弓,馬腹兩側各懸一隻雕紋箭囊,高過馬鞍的箭羽随着戰馬的踢踏而簇動。
騎隊前列那人穿着焦青鱗甲烏黛長麾,二十七八歲,俊臉若削,神色堅毅,乃是輕易不露喜怒之人,那人俊目中的寒光有如手中戟刃,緩緩割過散亂的奴兵陣列。
他就是晉昌折沖都尉府左校尉将軍梁銘宣。
讓他淩厲的眼神掃過,迦葉心神一凜,禁不住垂下頭來,避開他的目光。
易軒達硬着頭皮上來參拜:“前鋒營統領易軒達參見左校尉大人。”
梁銘宣冷哼一聲,銳利的眸光落在易軒達的眉間,靜默不語,渾身透出陰郁冰冷的氣勢,讓旁邊的将校不寒而栗,當場氣氛一下落入冰點。
相比他人,單膝跪在梁銘宣身前的易軒達更加難受,身處氣機旋眼之中,又不敢提息相抗。
過了半晌,梁銘宣輕哼一聲,厲聲說道:“左右制使聽令,上前把他給綁了。”身側兩名軍司翻身下馬,取出繩子,就要上前去綁易軒達。
衆人見此變故,皆吃一驚,左右扈從搶前一步将易軒達護在中間。
“退後。”易軒達大喝一聲,排開衆人,走了出來,擡頭望着梁銘宣,問道,“果真不留一點情面?”
梁銘宣哈哈大笑,陡然收住笑聲,厲聲說道:“你擅自主張,緻使前鋒營四百甲士盡數覆滅,還望我給你留情面?”指着易軒達的幾名扈從,說道:“他們沖撞上司,一并綁了。”
易軒達情知此時與他争論隻會吃虧,不甘受辱,隻會惹來殺身之禍;解下佩劍,任由人拿繩子來綁他。
殘堡一戰,前鋒營将校死傷甚至重,易軒達的左右扈從也給綁了起來,隻剩下六名隊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梁銘宣策馬行至老邵面前,眼簾略垂,利如寒刃的目光落在老邵臉上,老邵心神一凜,差點要扭頭避開他的目光。
“邵青,年三十四,隸晉昌仆營第四營,十戰皆評中獲,累功早當遷哨尉。”梁銘宣冰冷無情的聲音說到這裡時頓了頓,又說道,“由你暫代前鋒營統領,集結殘軍,午後往東搜索敵蹤。”
高昌奴籍出身的将士即使脫去奴籍,也不能在軍中擔任中高級将職,左尉将職已是極限,河西郡有奴兵兩萬,奴籍出身的哨尉以上将職還不足二十人。
梁銘宣隻在殘堡逗留片刻,就領着五百甲騎押解易軒達等人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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