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的計算力最強,收官幾乎沒出過錯誤,看棋可不能說話,我好久沒赢林老師一局了。”
“你說我這盤棋不能赢你?你說我跟耿一民的棋力相比如何?”
“各有擅場,耿書記現在的棋風變得淩厲,林老師溫養大勢,我都要下功夫學的。”
“你個鬼頭,對耿一民說的話,就不要在我面前重說一遍。耿一民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靜海六縣一市,一千萬人民的父母官,現在的棋風不銳利些,難道要等到離任之後嗎?”
林泉看見趙增手邊有一隻文件袋,随手拿過來,問道:“什麼工作,要拿到我家來做?”見趙增沒有阻止,拿出裡面的文件,掃了一眼,讓文件的标題吓了一跳,“增哥跟爸爸談這個?”
趙增說道:“這份新區開發計劃還是未完成稿,耿書記現在隻跟幾個人征詢過意見,消息不宜傳出去。”
林銘達說道:“老爺子在位時就提出新區開發計劃,南面的開發區、西面的沿江風景區與主城區之間的空白地帶将近六十平方公裡,新區開發計劃就是要在這片區域出打造出一片新的城區,将開發區、沿江風景區與主城區連在一起,共同加速靜海的發展步伐。那時,耿一民是靜南區的區委書記,也是擁護這個開發計劃的,這個話題也算不上新鮮。新區開發計劃包括大學城、第二商貿中心、電子商貿街、市圖書館、市體育中心、行政辦公中心、高檔住宅群等等,老爺子在位時,大學城的開發計劃,已經得到上面的批複。還沒等着手實施,老爺子就因為經濟問題退了下來,上面對老爺子寬宏大量,最後隻是黨内處分了事,但是老爺子在位時,所提出的種種對靜海還算有益的構想都成為諱莫如深的話題,大學城計劃擱淺,新區整體開發計劃更沒人提。周平做了兩年代書記,楊雲這一任也沒有作為就到了退居二線的年齡,七年來,靜海暮氣沉沉,這麼優越的條件,卻淪落成為二類的城市。這些年,靜海有些奇言怪論,說什麼不如讓老爺子多貪點,至少靜海的經濟能上去。看看,現在的言論多麼荒謬,人民不能監督市府的作為,卻将希望寄托在貪官污吏的身上。”聽到陳秀抱怨的咳嗽聲,林銘達換了個話題,“耿一民年輕氣盛,重新啟動新區計劃是好的……”林銘達說到這裡,嘎然而止,大概是想不出什麼精确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他所認識的耿一民。
趁着林銘達與趙增說話的機會,林泉貪婪的閱讀這份未完成稿。離開主城區,到開發區的北端,隻有八公裡的路程,西面是沿江風景區,這塊橫在開發區與主城區之間的地域面積超過六十平方公裡。通過新區開發計劃,靜海的城市建設将由以舊城改造為主轉變為以開發新城區為主的模式上來。林泉粗略的看了一遍,雖然隻有薄薄的數十頁,但是林泉心想耿一民應該已經請人在老規劃的基礎上做補充完善規劃了,但是這份計劃将牽涉靜海新舊勢力的更替,不由得耿一民不小心謹慎。
“趙老師認為現在啟動新區開發計劃倉促了些?”
“耿一民在省裡有支持,在靜海雖然根基薄了些,但是一心要推行新區開發,也不是做不到,老爺子在任時,許多人就很熱心新區開發,宦海沉浮,還是有相當多的人不忘其志。老爺子退下來的時候,為靜海的穩定做出貢獻,這些人心裡還是記得的,哦,”林銘達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腦袋,“這份計劃書是耿一民叫你拿給我看的?”
“耿書記說你一定能猜到,我還不信,特意做得不動聲色。”
“你現在走上領導崗位,這些話該換我到你面前說。”
趙增見林銘達臉上有些不高興,連忙說:“我有今天,都是受林老師的恩惠。不單高中的生活費、學費都是趙老師替我付的,趙老師還資助我上大學,當年我想出來工作時,也是趙老師堅持讓我讀完研究生……”
“提這些做什麼?”林銘達揮了揮手,“這些年,你不是将生活費、學費都還給我嗎?”
“怎麼能還得了?我心裡一直将林老師當作最尊敬的人,還有就是耿書記。”
“呵呵,不要說得這麼嚴肅。”林銘達笑了起來,擡頭看了看林泉,問他,“小仨,你覺得新區開發計劃如何?”
趙增雖然常跟林銘達讨論工作上的事,也不避諱林泉。但是新區開發計劃,連市委市府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自然是要嚴格對外保密的。林泉也知道趙增的用意,撓撓頭:“不會讓我跟姥爺去說這事吧?姥爺都退了快七年了,又是因為經濟問題從任上退下來的,對靜海還能有多大的影響力?”
“你姥爺知道哪些人會真心的支持新區開發,這些才是耿一民最想知道的。我跟你姥爺不往來快十年了,沒臉皮去見他,你不去,難道讓你媽跟你姥爺提這事?靜海延誤了七年,也沒時間繼續在爾虞我詐中尋求平衡,耿一民剛上任就推出新區開發計劃,雖然倉促了些,也是必需的。耿一民的棋風果然銳利了許多,新區開發推行得好,他既有了政績,在靜海的地位也鞏固了。”
第九章前程并不如煙
“我正想跟趙增哥提件事呢,我這學期有兩個月的暑期實踐,能不能到市委辦去實習?”
“我跟耿書記說聲,應該沒有問題。你明天到市委來找我,沒問題的話,我直接給辦出入證。”趙增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當年放棄公共關系學,跑去學經濟數學,現在怎麼想着要進市委實習?陳書記退下去快七年,周平、揚雲現在都退下去了,我看你畢業就來市委吧,你指定比我有出息。”
“小仨不像你,他不适合進仕途。”林銘達輕聲的說。
“怎麼了,小越的天賦比我當年可好多了,心思也沉靜,耿書記才五十二歲,我雖然隻是小小的副秘長,也能扶持他一把,陳家也不能一蹶不振。”
“小小的副秘書長,靜海有沒有比你更年輕的正處?這話怎麼說來着?冉冉的政治新星,我看趙增哥不到四十歲就能升上市廳。我還有兩年才畢業,哪會考慮這麼遠的事?”
林銘達說道:“你跟小仨不同。小仨是我兒子,他聰明是聰明了些,處事也好,完全沒有他這種年齡的傲氣與血性,這本是極好的條件,但是沒有你光明磊落,進入宦海,很難找到方向,又比你急功好利,他要進仕途,我擔心他會走他姥爺的那條路。”
“你怎麼這麼說小仨?”陳秀拿筷子夾着一隻馄饨,正吹着涼氣準備嘗鹹淡,聽林銘達這麼說兒子,忙将冒着熱氣的馄饨塞到他嘴裡去。
“嗷,嗷……”林銘達給熱馄饨燙得直叫喚,好不容易囫囵吞下去,“我也是為兒子着想,老爺子沒教他好東西,我現在反而擔心他太聰明。”
陳秀白了他一眼,問他:“馄饨做得怎麼樣?”
“哪來得及嘗,你再夾一個給我。”
吃完晚飯,趙增與林銘達繼續重開戰局,林泉就回房間仔細閱讀新區開發計劃的未完成稿,這份稿子還沒有完全定稿,市委内部也沒有通傳,自然不能放在林泉手裡。林小初要找他說事,也讓陳秀給支開。
九點鐘的時候,郭保林打來電話,他們三人這時候才将一堆爛皮瓜整理妥當,将林泉好一陣埋怨。林泉笑着說:“市委副秘書長趙增在我家,我要不是惦記你家老頭子吩咐的事,早就溜出去找你玩了。”
“得,得,認識你幾年,還能不知道你找借口的本事?趙靜也就今天新鮮勁,這會兒正抱怨小手給浸軟了皮,明天你得親自出馬。”
“那酒樓的事,我就不管了?”
“你小子行啊,算了,酒樓的事你别放手,這邊我頂着,趙靜也不放心我整天跟方楠粘一起,至少會跟過來搭把手,你明天給我再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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