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心中一凜,頓時也站直了身子,跟着那兩人就走了進去。房間裡,東方不敗給楊蓮亭重新摟住,手裡卻是托住了一個袈裟。林平之臉上不禁現出兩分激動,他自然認得,這袈裟上所載,便是他林家多年傳下來的神妙武藝‐‐《辟邪劍譜》!當年他便想要去練,不過義母所言這等武藝他年歲小時不能卻它,才讓義父先教他鍛煉身子,如今居然拿出來,難不成,難不成……他所言似乎無錯,東方不敗目光落在袈裟上,像是歎了口氣,随即就低頭看他,輕聲道:&ldo;平之,五年前,我曾對你說過,待到你十三歲、身子長成的時候,要瞧一瞧你是不是能修習這劍譜上的武藝。&rdo;林平之恭聲道:&ldo;是,義母。&rdo;東方不敗看林平之身子微微發抖,曉得他是心裡緊張,再看他臉上表情有些壓抑不住,更明白他修習祖傳武藝心思不滅,不由得更是歎息。林平之等得心急,終是沒忍住再看了他義母面容,才見到這素來待自己溫柔無比的義母,如今顯出了一絲愁色……便擔心起來。他想道,義母乃是堂堂一教之主,義父與他更情深意笃,如此快活,是甚麼事情要讓他發愁?他又想,啊,是了,義母乃是說起我家祖傳的劍法方才如此,難不成,是有甚麼不妥當之處麼?難不成,義母是為我發愁!他這般想來想去,不知是如何為難的事情,竟讓義母如此擔憂,我做他孩子、受他多年的關愛,怎能看他這般煩惱!左右這天下厲害的也不止一門武藝,我林平之大不了再多辛苦幾年,用旁的法子報仇才是!若要為此讓義母愁壞了身子,我可是大大的不孝!林平之想到此處,就張口要說&ldo;我不學&rdo;了。不曾想東方不敗卻早将他神色變換收入眼底,心裡感動之餘,多他的憐惜也多了一些。這些年來,兩人不是母子,勝似母子,東方不敗心裡自有一片柔軟,如何能舍得讓這孩子還受他當年的苦楚!隻不過,東方不敗更明白林平之性情倔強,若攔了他這一條路,他恐怕要在旁的路上更耗費幾倍的工夫,到時說不得更弄壞了身子,還不如将事情告訴給他知曉,究竟如何,隻讓他自個去選罷了。于是東方不敗就開了口:&ldo;平之,我練了一門功夫,名為《葵花寶典》,你可知曉?&rdo;林平之一怔,便點頭說:&ldo;略有耳聞。&rdo;日月神教教主威名赫赫,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教中對這教主所習武藝早有傳言,正是這樣一本寶典。東方不敗眼光柔和一些:&ldo;你家這一本《辟邪劍譜》,與我神教手錄這一本《葵花寶典》,皆是從同一本武林秘籍中傳抄而來。我當年看了劍譜,與寶典互為印證,便曉得兩門武藝雖出于同門,所行方向卻有不同。我琢磨幾年,将其分别補了補,想必如今更是完善一些了。&rdo;林平之聽得心潮澎湃,他自然明白東方不敗是何等人物,又聽聞原來這位義母所練神功與家傳武學脫于一門武學,心裡很是自得。跟着再曉得義母竟還将兩門功夫修補一番,對這位教主義母的能耐,也是越發崇敬起來。繼而東方不敗說了下文:&ldo;隻是平之,世人皆言寶典難求,求來了也難以修煉,你可知所為何故?&rdo;林平之一愣:&ldo;平之不知。&rdo;東方不敗歎道:&ldo;隻因着,這開頭的第一步,可真是千難萬難……&rdo;他說着,掩面往那袈裟上指了一指,&ldo;平之,這第一行小字,你去那燈下仔細看一看。&rdo;林平之摸不着頭腦,聞言乖順而去,就着光,往那第一行蠅頭小字看去‐‐作者有話要說:新文,變形空間,這是一個外表孤僻内心溫柔的受和外表溫柔内心霸道的攻的戀愛故事。自宮(下)&ldo;欲練神功,必先自宮。&rdo;不過區區八字罷了,個頭雖小,也是清楚明白。可林平之乍見之下,卻是心頭劇震,竟猛然後退三步。那手也是一個抖顫,上頭的袈裟是再也把持不住,就此落下地來。欲練神功,必先……必先……這兩字含在喉頭,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口。林平之一陣哽咽,方才明了他那義母為何面露憂色,又是怎地忍耐至今、想了再想,在這時告訴與他知曉。林平之隻覺眼前發黑,像是甚麼也瞧不見了。他日日夜夜念着要将家傳的絕技學會、找那餘滄海老匹夫報他一門血海深仇!可偏偏,偏偏才曉得,這神功居然如此有悖常理,使人還未練它,先要給活活吓破膽啦!他一時想道,我林平之資質平平,多年練武未有所成,若是能習得神功,報仇豈非是輕而易舉!一時卻又想道,男子漢大丈夫,若、若是割了那玩意,還怎麼稱得上是個男子漢!過一會,他一掌把自個的臉打了個偏,罵道,都甚麼時候啦,你怎地還惦念那些個虛名!再頓一刻,卻抱頭自語,可若是當真練了,我林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這般想來想去,真真是頭痛欲裂。像是有兩道嗓子在耳邊幹嚎,一道叫着,你一個林家子弟,可是要把香火延續下去!一道也叫道,你林家都已然死絕啦,還管他是不是斷子絕孫!兩方在他腦中争執不休,林平之兩手掐在頭上,左右不能決定,反倒面紅耳赤,似有走火入魔之兆。東方不敗大驚,他卻沒料到,這小小少年心思竟如此深重,還不曾有所決意,已是先要經脈錯亂了!便趕緊撲過去,捏了他這義子的脈門,送一股内力進去,給他疏導經脈。好在林平之平日裡修習的不過是粗淺的内力功夫,以強身健體為上,故而極輕易給他壓了下來。林平之便覺腦中有人清聲一叱,頓時有如當頭棒喝,猛然清醒過來。睜眼時,才見着義母面露擔憂,正在他面前看他。他心裡不由慚愧,一低頭,說道:&ldo;義母,你且放心罷,孩兒沒事。&rdo;東方不敗寬了寬心,在他肩上拍了一拍,說道:&ldo;此事不急,平之大可慢慢想來,隻記着切勿匆忙決意,以免來日悔之莫及。&rdo;林平之心下黯然,低聲道:&ldo;平之省得。&rdo;這才重新拾起袈裟,神色恍惚地回去了自個的房間之中。這一夜自是輾轉反側,不能成眠。林平之瞪着兩眼,隻覺着鋪蓋在身上那襲袈裟燙手,直好像一方烙鐵,将整個人也燒得化了。如此迷糊過去,次日清晨,便是渾身發熱、昏昏沉沉、口中呓語,也不知在說些甚麼,更不曉得身在何處。次日,林平之額頭一片清涼,與通體火熱比将起來,恰如旱裡清泉,使神智為之一清。他便掀起眼皮,朦胧中見一張麗容近在眼前,說不清溫柔,道不明慈愛。林平之不覺落下淚來,吃力伸出一手,給那美人捉住,而後泣道:&ldo;義、義母……&rdo;東方不敗見義子雙頰酡紅、嘴唇幹裂,正是高燒不退的景象,可那一雙眼中卻盡是孺慕,看起來好生可憐。就輕輕給他換了一片帕子在額頭上,柔聲哄道:&ldo;平之,我在這裡,你且安心休息罷。&rdo;林平之聽得此言,原先費力張開眸子複又合上,呼吸短促,卻漸漸安穩。楊蓮亭在一邊見東方不敗如此細心照顧于他,心中不忿,嚷道:&ldo;教主,這半大的小子,須得經些摔打,方能成人呢!&rdo;東方不敗幽幽一歎:&ldo;平之此番心緒,我當日也曾有過,不由得就多關懷幾分。蓮弟,你莫要生氣,我坐得遠些就是。&rdo;楊蓮亭原本醋意上頭,故而說出那話,如今大為後悔,連忙把東方不敗抱進懷裡,咬了他耳珠低聲道:&ldo;好教主,你才惱我了不是?你曉得我愛吃醋,就饒我這回,你自管照顧這臭小子,我去給你打一盆水來!&rdo;說完直把水盆挑起,三兩步去門外打水回來,又是一盆沁涼井水。東方不敗哪裡會當真生他蓮弟的閑氣,就朝着楊蓮亭抿唇一笑,重又給林平之擦身換帕子不提。這般照顧了有一個下午,及至傍晚時分,林平之才醒了轉來。隻是眼中仍有迷茫,更有幾分仇恨,幾許堅決。東方不敗拭他額頭,見高燒已退,才站起身,轉身欲要離去。不曾想,卻有一隻手打床上身來,拉了他袍袖一角,止住了他的步子。&ldo;義母……&rdo;林平之嗫嚅道。東方不敗見他似有話講,臉上更有彷徨,就朝楊蓮亭笑了一笑,說道:&ldo;蓮弟,我肚腹餓了,你去給我端些吃食來可好?&rdo;楊蓮亭想起東方不敗所練武藝,心知肚明,就草草點了個頭,粗聲道:&ldo;我就去拿來,你身子瘦,可要多吃一些。&rdo;這般就出去了,卻聽林平之說道:&ldo;義母,你曾告知與我,《辟邪劍譜》與《葵花寶典》乃是同出一源,那義母您……&rdo;若是早年,但凡有人敢拿這等話來問他,必定給他當做是個大逆不道的叛賊,非得一掌打死了,方能消他心頭之恨。可如今,東方不敗有了楊蓮亭這一個愛人,早不同往日孤冷暴戾,聞言隻是一笑,輕聲道:&ldo;平之,正如你所想。&rdo;他頓一頓,一手支了下颔,微微一笑,&ldo;你若練了那劍譜,來日必定與我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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