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看這道題的步驟。”
藍芷忍耐着講題目聽完,整個人又是被惡魔俯身後的煩躁。
“好了,講完這一題你可以回去了。”
白川還當沒聽見,讓她來讀下一道。
藍芷徹底煩了,題讀了沒一半,将試卷揉成一團扔進紙簍。
白川俯身取回紙團,展開在她面前。
“繼續讀。”
藍芷再次扔掉試卷,這一次是窗外。
“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懂,我說不補就是真的不想補。你一個次次考試滿分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一個每次才得十幾分的人的心情。你心裡可能還覺得世上怎麼會有受力分析都聽不懂的物種。”
“我沒有這樣想過。”
“你怎麼會沒想過?你一開始就在分哪一題簡單,哪一題更簡單。可是對于我而言,所有的題都難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我就像個困在玻璃瓶裡的蒼蠅,無數次努力都以失敗告終之後,以後的每一次努力,都變得比上一次更加沉重。失敗失敗失敗,連做夢都在失敗,在我身上,根本就沒有量變達成質變的事情。我就是不想再承受那些失敗,難道不可以嗎?”
“不可以!”白川一旦嚴苛起來也是近乎無情,“你的邏輯是付出也不知道是否成功,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付出,是嗎?”
藍芷蠻橫地答道:“是。”
“既然你要最快的回報,那就背公式。”他打開物理指導書,從中撕下兩頁,“無論公式還是單位,今天全部背過。”
藍芷盯着滿滿兩大頁的公式不敢接。
“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怎麼可能背過高中所有的公式?”
“可能。”
藍芷的畏難情緒作祟。
“我都不理解怎麼背?”
“先背過再理解。”
“我背東西一定得理解。”
“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以後也永遠做不到嗎?你自己不是會編小故事麼,我也可以幫你編幾個。”
藍芷啞口無言,雙手接過。
“好吧,被你洗腦了。”
白川起身,藍芷忙問:“你做什麼?”
“我拿劇本,你接着背。”
兩張四頁的知識點多的新華字典似的,碎的跟餃子餡似的。
藍芷背完之後,累得手疼腳疼渾身都疼,那滋味比運動會跑完十個一千五百米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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