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暮染連頭都懶的擡。
“大師姐若執意如此,我等隻好得罪了。”說罷唰唰幾下拔出劍。
面對着數十把明晃晃的劍刃,暮染雙眸微眯,“别逼我動手。”小瑤一刻也多等不了,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丈量了一下地牢的高度,暮染縱身一躍直接駕輕功從衆人頭頂飛過。
“攔住她們!”
“誰敢!”暮羽緊跟着身形一閃擋住去路,強悍的氣勢瞬間爆發,長劍一抖,“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暮羽!你們私劫要犯可是大逆不道之罪!”鄭燕兒又不知從哪跳了出來。
暮羽正愁滿肚子火氣沒處撒,一把揪住她的領子提到自己面前左右開弓就是狠狠一頓耳光。
“你敢動我!我可是奉祖師叔之命”鄭燕兒那點力氣哪裡比得過暮羽,就像一隻小雞一樣被拎在手裡。一頓耳光抽的她眼冒金星,口鼻出血。饒是如此,仍不忘搬出暮卿鸢來。
暮羽打完尤嫌不過瘾,于是連着那兩個跟着鄭燕兒的弟子也遭了秧。她下手又快又狠,等她拍了拍手,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當大家再次準備沖上去時,邱秋看情形不好連忙擋在中間,“諸位姐姐且聽我一言!方才諸位姐姐也說這人十分重要,可是鄭燕兒因為個人恩怨動用私刑,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暮瑤傷勢嚴重危在旦夕,若有個萬一隻怕上面長老定會怪罪,到時還要追究諸位看管不力之責。更何況人命關天,不如讓人們先帶人去救治,治好了再送回來都是可以的。”
“這……”看守弟子們相視一眼,猶豫了片刻,“……好吧……”
☆、:回來就好
落霞峰某處飛瀑旁的木屋,一塊巨大的石塊上鋪着柔軟舒适的虎皮,虎皮上一位月袍女子盤膝而坐,漆黑的長發随意的披散着,新月一般的柳眉下是一雙好看的鳳目。縱然經曆了元嬰級強者的驚天自曝,此刻在她身上卻找不出一絲的痕迹。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暮絕影睜開湧動着金色光芒的雙眸,輕輕歎了口氣。
“從昨夜修煉到現在,累了吧,我做了些茶點,不知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的味道。”暮卿鸢将托盤中的碗碟一個一個拿出來擺在石桌上。優雅大方,溫柔如水,絲毫沒有在穹華殿時的威嚴,仿佛此刻她隻是一個許久未見愛徒,恨不得将所有好東西都拿出來的師父。
“師叔,勞煩你了。”對于暮絕影來說,暮卿鸢是她的第二個師父,教導之恩無以言表。更何況師叔于瑤山、于她們三人都有大恩,不要說是玄天令,但凡是她的話,暮絕影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暮卿鸢舉箸夾起一塊棗糕放入她的碟中,看着她聽話的吃下,眸中帶了一絲寵溺。自師姐去後她便接管了這三個孩子的教導之責,絕塵心思細膩,卻優柔寡斷;絕華重情重義,卻叛逆頑劣。唯有絕影,這個孩子聰敏過人,遠見卓識,悟性極佳又勤于修煉。遇事果敢決斷,寬宏而不失法度,嚴明而不失分寸。無論心性還是氣質,都是掌門的不二人選。她曾以為,若絕影為掌門,無論何事都難不倒她,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這最簡單的師徒親情也會成為羁絆。
“好吃嗎?”
“師叔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吃完整塊棗糕,暮絕影端起茶杯。算算這已經是她在師叔這裡的第十天了,經過及時醫治和靈藥調養,她的傷勢基本無礙。可師叔依舊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就算她旁敲側擊的提起公務繁忙該早些歸位,也會被繞開話題,不了了之。師叔打的什麼主意她豈會不知?玄天令,加上現在可以稱作軟禁的隔離,讓她對外面的情形一無所知。這十天内她除了師叔沒見過任何人,雖然師叔從不提其他,一如既往的親和,可越是這樣,暮絕影越覺得不安。天山事件,瑤山地圖,可師叔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太過平靜了。
“在想什麼?”暮卿鸢臉上依舊是溫和端莊的笑容。
“……師叔應知我心意……”暮絕影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哦?”暮卿鸢笑,“影兒可是還在為那件事煩心?你重傷初愈,不宜勞心費神。那些瑣事自有人替你處理,無須擔憂,安心在此休養便是。”
“我傷勢已無大礙,師叔曾教導影兒,身為掌門就要盡掌門應盡的職責。如今外面亂作一團,而我卻心安理得的享受清閑,影兒惶恐,還請師叔成全。”一是暮卿鸢不惜折損功力親自為她療傷,二是暮卿鸢是她教養她長大的人。所以她不問師叔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更不願就此不辭而别。但時間有限,她不能再拖了。
暮卿鸢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靜靜的與她對視,似乎在思考她的話。“掌門職責,那麼你回去後,真的會盡掌門職責處置此事嗎?”
“……”暮絕影微微一愣,背叛師門,魔族妖孽,濫殺無辜,罪無可恕……處死已經是最人性的判決了。
可是她會嗎?
“師叔,我信她!”眸中水光閃現,她想告訴師叔小瑤有多好,那麼懂事的孩子絕不會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然而最終全化為這三個字。
“既然話說開了,那我也不瞞你。”暮卿鸢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走到她身後替她挽起散着的長發,“無論她是否做過,是嫁禍也罷,是實情也好。她是魔君的女兒,而那地圖上的東西,隻有掌門長老,親傳弟子才會知曉的那般詳細。這東西決不止一份,陣法機關,那是保護瑤山的第一道防線,就算更改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恐怕日後魔族卷土歸來,第一個下手的就是瑤山。如此罪責,若不是華兒苦苦相勸先按門規處置落實證詞,我豈會多此一舉?門規處置?她也配?”
“師叔?你說什麼……”暮絕影難以置信的回頭,“師叔!你把她怎麼了?”
“當然是按明堂的規矩,杖責三百,認罪免罰,罰過無罪。”暮卿鸢毫不在意的笑笑,仿佛三百杖責是件很輕松的事情,“隻不過華兒手下留情,三百不足數,所以不能釋放。”
“……恐怕師叔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放人……”暮絕影強忍住轉身就走的沖動,恨不得現在就沖回去。
暮卿鸢微微一笑,并不否認,而是語氣漸冷,“影兒,你莫不是忘記了,你師父,是怎麼死的?”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天,她就眼睜睜看着師父倒在血泊之中,再也無法睜開雙眼。
“影兒,”暮卿鸢緩和了态度,“我知道你不忍心,但魔族禍害人間,不可不除。你舍不得,那便由師叔替你做這個壞人。現在估摸着驗刑的人也該回來了,放心,魔族肉體非同常人,這點刑罰不值一提。”
暮絕影苦笑,小瑤的身體狀況,她再清楚不過。她現在迫切的想要回去,小瑤,一定疼壞了吧。
縱然她掩飾的很好,暮卿鸢還是看出了她的焦慮和不安。這時有侍女走近,在暮卿鸢身邊耳語幾句,後者立刻微微皺起眉頭。示意侍女離去,又看了看暮絕影,思慮片刻,道:“好吧,去看看她吧。不過記着,日落前必須回來。”
“謝師叔恩典。”暮絕影長出一口氣,恭敬的行了禮,轉身召出劍疾馳而去。
暮卿鸢望着她的背影,臉上溫情收回不見,意味深長的眯起雙眼。這個鄭燕兒未免太過放肆,自己不過覺得她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徇私,再者也讓她學乖些。誰料她居然自作聰明的動私刑,還實圖隐瞞實情。聽說暮染和暮羽直接闖入把人帶走,還打了那三人一頓耳光。呵……她倒是不會因為一個沒潛力的普通弟子去責罰親傳弟子,更何況是鄭燕兒動私刑在先。但人都說尋常人家中總是疼最小的孩子,其實在修仙門派也不能免俗,先是華兒,後是暮染和暮羽,就連一向穩重的塵兒也有意無意的偏袒,影兒就更不必說了。看來想要悄無聲息的處置此事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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